他頓了下,抿了抿嘴,“他讓我離你遠一點,還說想要對付我易如反掌,只要他動一動手指頭,許氏就會和薛氏一樣的下場。”
葉芊然渾身一陣猛烈的抽搐,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天勤,你是不是誤會了,承熙不會這樣的,這幾天,他不是還和我一起照看你嗎,他還幫你請醫生……”
“他對付許氏又不是第一次了!”許天勤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意思?”葉芊然直直的瞅着他。
“你還記不記得,許氏出事的那會,我爸爸的朋友原本是要出資幫忙的,那時候我好高興,以爲一切終於結束了,再也不用去敷衍姚若琳了。沒想到他卻突然反悔,把資金抽了出來,而且許氏的股票莫名其妙的大跌,還有那些合作商明明談好了合約,臨簽字的時候全都改變主意,不和許氏合作了。那個時候我簡直不堪重負,被壓的透不過氣來,可是又不敢告訴你,怕你擔心。”許天勤捧住了頭,十指嵌進了濃墨的髮梢裡。
“天勤,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些和承熙有什麼關係?”
“因爲操縱這一切的人就是莫承熙,他威脅我爸的朋友,讓他撤資,還攪亂許氏的股票,讓合作商不要同許氏合作。”許天勤突然擡起頭,臉上充斥着無比的憤怒。
“不可能,承熙爲什麼要這樣做?”葉芊然狠狠的搖了搖頭。
“當然是爲了你,先耍手段拆散我們,再假惺惺的充當好人要幫助我們,博得你的好感。”許天勤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擠出來。
“天勤,是不是你弄錯了,承熙不是這種人!”葉芊然不肯相信,雖然莫承熙有時候難以捉摸,但絕對不是那種耍陰謀詭計的小人。
“芊然,你該清醒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他才相處了多久,你根本就不瞭解他。”許天勤摸摸索索的抓住了葉芊然擱在牀邊的手,那雙手在顫顫發抖,“芊然,你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你是我可以用命來保護的女人,我想要你幸福,不想你受騙,嫁給這種不擇手段的人。”
葉芊然的臉慘白一片,莫承熙真的是這麼可怕的人嗎?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她必須去弄個清楚。
她沒有當面去質問莫承熙,而是先去
找了許天勤父親的朋友和從前的合作商,得到的事實令她心驚肉跳。倘若猜的沒錯,威脅他們的人應該是米妮,沒有莫承熙的授意,米妮又怎麼會去做這種事呢?
回到碧水灣,她感到筋疲力盡,身體累,心更累,躺倒沙發上都不想動彈了。
莫承熙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原本還打算去接她,沒想到她比預想中回來的要早得多。
他從冰箱裡拿了瓶果汁遞給她,不過她更想喝酒,一醉解千愁。
接過來,一口冰凍果汁入喉,沁涼的感覺令她發脹的大腦冷靜了許多。
“承熙,我們去星空小屋吧?”她轉眸,衝他扯出一絲笑容。
“好。”他點了點頭,牽起她的手。
星空小屋離碧水灣並不遠,開車只要一刻鐘的路程,不過她選擇和他散步過去。
推開門,仰頭望着滿天星辰,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爲她建了這座擡頭就能看到星星的房子,疼她chong她呵護她,甚至要娶她,明明就是對她很好很好的,可是他爲什麼要耍這些不堪的手段,爲什麼要欺騙她?僅僅是爲了得到和佔有嗎?
她強忍下了心頭難受的感覺,躺到了羊毛毯上。
“承熙,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他笑了笑。
“真心話大冒險。”她幽幽的說。
“這種無聊的東西有什麼可玩的,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他捏了下她的下巴尖。
“我想玩。”她一臉堅持。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就陪你玩。”
“來吧。”她握起拳頭,“123,剪刀,石頭,布!”
她出拳頭,他出剪刀。
沒想到第一局她就贏了,他應該是故意讓她的吧。
“我輸了,你想問什麼?”他雙臂交錯在胸前,笑呵呵的看着她。
“你有沒有對我說過謊?”她不想開門見山,決定先預熱一下。
“沒有。”他回答的毫不猶豫,神情坦然而從容。
第二局,又是她贏。
她嚥了下口水,深深的注視着他,“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照顧
天勤?”
他的嘴角微微顫動了下,“是不是許天勤跟你說了什麼?”
“你先回答我?”
“是,我……怕你會動搖。”他坐了起來,仰頭望着天空,眼裡帶了一絲輕憂。
“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明,犯不着去拿許氏威脅天勤。”她也隨之坐起身,臉上添了抹憤怒。
“許天勤跟你說我威脅他?”他漂亮的濃眉忽的擰絞了起來。
“莫承熙,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的朋友受到傷害,如果你敢動天勤,敢動許氏,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她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的說。
“葉芊然!”一抹受傷飛進了他的眼睛裡,轉過頭,他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你就這麼相信他說得話?”
“天勤不會騙我,更沒有理由污衊你!”她揚起下巴,極爲肯定的看着他。
“所以你就選擇相信我是這種不堪的人!”他的胸膛沉重的起伏,鼓動了周遭的空氣。
“我不想相信,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站了起來,衝到窗戶前,她感到窒息,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事實,什麼事實,許天勤的話對你而言就是事實?”他嘲弄的低哼了聲。
她轉過了頭,直勾勾的盯着他,研判的眼神彷彿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莫承熙,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許氏出事的時候,你是不是找人威脅過許天勤父親的朋友和那些合作商,讓他們撤資、解約,是不是操縱過股市,讓許氏股票大跌,企圖讓天勤焦頭爛額?”
他的臉上掠過一陣驚悸,“這些又是許天勤告訴你的?”
她悽迷的搖了搖頭,“我親自去問過天勤父親的朋友和那些合作商,從他們那裡全部得到了證實,這些事都是米妮做的,如果不是你的意思,她怎麼會這樣做?”
他僵硬住了,深深的盯着她,臉上的震驚逐漸化爲了一種無法言表的悲哀,“看來,不管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了?”
“對,證據確鑿,莫承熙,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根本就不瞭解你,原來你這麼虛僞,這麼可怕!”她的眼裡有了淚水,揚起頭,再揚揚,企圖將淚意逼退回去,她不該流淚,不該爲這樣的人流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