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她已經完全相信了墨成君的話語,也許事實這樣才更符合她的風格。
“那看到我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當時是怎麼處理的?”
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那絲隱痛還在心中作祟,他的聲音又開始低啞起來,“當時,我和鳳塵大打出手,鳳塵要你在我跟他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最開始選擇了他,後來因爲老爺子的出現,你才選擇了跟我離開!”
大打出手?陳梓潼僅僅是愣神一瞬,就回過神來,以這兩個男人的性格,打起來純屬正常,只是自己爲什麼會在墨老爺子出現後就跟墨成君離開呢?
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被忽略的事情。
在寒涼的海風侵襲下,墨成君的後背已經冰地沒有感覺,薄脣也微微泛起了紫色。
爲了不被她發現自己的異樣,他又繼續說道:“後來,我們中間也曾經出現過一些爭執,好在都很快解決了,你出車禍也是因爲墨家出了些叛徒,所以受了牽連!”
化繁就簡的話語,雖然說得都是事實,但卻完美地避過了那些重點的因素,組合在一起給她的感覺,就是兩人一直很恩愛,就是爭執也是夫妻間的小情趣。
陳梓潼眨眨眼,心中仍有些疑惑,中間應該不會這麼簡練吧?應該還有其他事情發生,是他在刻意避諱還是在他眼中那些都無足輕重?
本想再問,但是在他的溫度下,她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意識也漸漸陷入沉睡中。
墨成君用一隻手拿起一旁自己的外套,輕輕撣了撣上面的灰塵,蓋在她的身上,望向她的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指尖隱隱傳來的冰涼讓他有些戰慄。
月入中天,陳梓潼是在一片喧譁聲中驚醒的,看着簇擁過來的人,她輕輕碰了一下身邊的男人,沒想到只是輕輕地觸碰,他卻直挺挺地栽了過去!
“墨成君!”她發出一聲急促的驚呼聲,聽到她的呼喊,一羣黑衣人飛快地圍了過來,荒島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中!
陳梓潼看着那羣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將他擡上一艘豪華的遊輪,舌尖溢上一絲苦澀,她竟然大意地忽略了這個男
人比自己消耗更大,而且對方一直是光裸着上身爲自己取暖!她竟然就那麼真的睡過去了?而那個男人即使昏迷都在守護自己?
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
就在剛剛之前,雖然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她仍是對他報以不信任的態度,結果……
正在她愣神的時候,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恭敬地對着她說道:“夫人,總裁在昏迷的時候,會攻擊所有靠近他的人,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聞言,陳梓潼顧不上思考太多,急急忙忙地跟着黑衣人往遊輪上走去。
走到遊輪,看着一羣黑衣人圍成一個圓圈,表情焦急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她臉上有一抹震驚,下意識地問道:“爲什麼不把他扶到牀上去?他受不得寒!”
把她帶過來的黑衣人明顯是在場所有人的領導,面對她的指責,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直接用行動表明了他們爲什麼沒把自家總裁扶到牀上去。
從黑衣人的包圍圈穿進去,他還沒走到墨成君跟前,只見尚在昏迷的男人直接一躍而起對着他攻擊來,那矯捷的動作跟緊閉的雙眼竟沒有一點兒不協調。
“他不是昏迷了嗎?”見狀,陳梓潼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昏迷的人怎麼可能有這麼靈敏的反應?難道他是在裝暈?可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啊!
用行動爲她表明原因後,面無表情的黑衣人迅速地往後撤去,失去了威脅目標的墨成君再次倒在地上,即使在昏迷中他依然是處於一個攻擊的狀態。
“夫人,如您所見,總裁因爲一些原因即使在昏迷中依然會對周圍戒備着,剛剛我們能夠把他帶到這裡來已經是極限了!要不您上前去試一試?”
“啊?”陳梓潼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想到對方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樣的,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往他那邊走去,手始終有些戒備地放在小腹處。
可是直到她走到他身邊,墨成君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反而是神情逐漸放鬆下來。
“果然如此!”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如同一個機器般的自言自語道。
“果然什麼?
”陳梓潼艱難地把他攙扶起來,被對方好像冰塊的體溫冰地一哆嗦。
“果然總裁只有對您纔不會有任何的防備!之前我曾偶然聽總裁說起,這世上他只能信任您一人!所以,剛剛我纔會請您過來試試。”黑衣人有問必答地說道。
機械的語氣,好像不是真人,卻爲他的話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陳梓潼秀美的眉頭微微鎖着,似乎在思索些什麼,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示意那個黑衣人帶路,用最快的速度扶着他往休息的地方走去。
剛剛把他放到牀上,她揉揉有些痠痛的肩膀,想要退到一邊。
沒想到她剛剛離開,墨成君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無神地盯着前方所有人,好像變成了一個冷血的修羅,看衆人的眼神像看待一個死物似的。
被他的目光掃過,陳梓潼的腳步彷彿不受自己控制地走向他,用手握住了他的手。
感覺到熟悉的味道,墨成君才安心地閉上眼睛,雙手下意識地攬住她,做出一個環繞着她的動作,似乎仍想爲她遮風取暖。
“夫人,接下來會全速往回趕,我們就在房間外,您有什麼吩咐隨時招呼!”爲首的黑衣人,也就是墨大沉靜地說道,恭敬中透着兩分疏離。
“好!”被攬在懷中的陳梓潼輕聲應道,耳尖卻因爲這一動作微微有些泛紅。
退出房間後,墨大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今天之前他從來想到他有一天會配合老大說謊,幸虧天生比較黑的臉色遮住了臉上的紅色,要不然肯定露餡!
房間內,陳梓潼神色複雜地回抱住他,她只是知恩圖報而已,畢竟對方是爲了給自己取暖纔會凍到昏迷的,現在自己用體溫幫他取取暖,也正常吧……
墨成君似乎是有些冷,懷抱着她的雙手微微用了些力,將她抱得更緊。
“爲什麼?”陳梓潼凝視着他的俊臉,看着他發白的臉色,幾不可聞地自言自語道,難道他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愛自己深入骨髓?
“潼潼……別走……”昏迷中的墨成君突然發出一聲低呼,發紫的薄脣自動自發地找上了那片紅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