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過去!”墨成君掛斷電話,大步向着集團走去,內心的焦急猶如野火般,熊熊地燃燒着心房。
旁邊的鳳塵雖沒聽清具體說了些什麼,可其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焦急,讓他也選擇跟了上去,不爲墨成君,只爲那個笨女人!
用比平常少一半的時間到達集團,墨成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裡的苦楚翻騰着。
陳梓潼惶然無措的把昏迷的墨母抱在懷裡,兩個他此生最爲親近的女人,竟然會受着如此折磨,而且他還不在身邊。
“潼潼,我來了,有我在,到底怎麼回事?”從陳梓潼懷裡把墨母接過來,墨成君攙扶起雙腿無力的女人,用話語安撫着她心中的驚慌。
“我也不知道,我回來走到門口,就看到媽媽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倒在門口,身邊沒有別人,南宮苑他們也不見了。”陳梓潼身體仍在微微顫抖着,話語完全無法描述她看到墨母好似沒有生息地躺在地上時那種絕望。
剛剛在她身上體會到了刻骨銘心的母愛,難道頃刻之間就要失去嗎?
曾經擁有,卻要失去,那種絕望哀傷甚至甚於一開始就沒有得到,無知才無痛!
“沒事的!母親會沒事的!有我在!”墨成君牢牢牢牢把墨母抱在懷裡,同時還不忘安慰心傷的陳梓潼。
“我說,墨成君你有廢話的這個功夫是不是把張弦叫過來更穩妥一些?”隨後趕過來的鳳塵看着三人近乎相依爲命的三人,忍不住打破這種氣氛。
“對,對,把張弦叫過來!”陳梓潼如夢初醒般,收起了心中的不安。
現在自己不能成爲墨成君的負擔,而是應該替他去分擔一些壓力,這麼想着,她攥住了他的手,想要給予他一些力量。
也是及至此時,陳梓潼才發現了他手心的濡溼。
“鳳塵,謝謝你了!你先回鳳家吧!”陳梓潼扭過頭對着鳳塵扯起一抹微笑,轉身和墨成君一起扶着墨母離去。
鳳塵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向來桀驁不馴的身軀此時竟似有些萎頓,整個人身上也縈繞着揮之不去的悲涼。
陳梓潼,他的家人對你都如此重要了嗎?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的位置,哪怕一點點兒?
等到把墨母帶回別墅安置好,得到消息的張弦也趕過來了。
首次,他沒有帶着看好戲的吊兒郎當,而是一臉鄭重地盯着墨成君,問道:“你怎麼會讓伯母回來?當初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嗎?”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張弦你趕緊去看看媽媽到底怎麼了?”陳梓潼也顧不得暴露與張弦認識的事情了,一臉焦急地對他說道。
“哎!”張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仔細查看完墨母的情況,聲音中第一次多了一些無能無力,“之前伯母的情況你也知道,刺激之下她自我選擇了製造虛假記憶纔沒精神崩潰,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衝擊,
自我構建的世界轟然倒塌,所以纔會昏迷不醒!”
“那現在怎麼辦?”說話的還是陳梓潼,“難道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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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能看伯母自身求生的意志力有多大了,我……無能爲力!”張弦深深看了一眼墨母,轉身就走!
如果有辦法,他就算再難也會去做!兒時記憶中,伯母對他們幾個比對墨成君還要好一些,可以說是他生命中的一份忘卻不了的溫暖。
房間內,只剩下了墨成君三人還有趕來低頭認錯的保鏢們。
“說!母親今天爲什麼會自己一個人出去?我不是說要讓你們寸步不離嗎?”空蕩蕩的房間中,墨成君對這羣負荊請罪的保鏢問道,眼中有着揮之不去的陰霾。
“夫人今天早上在你們離開後,始終有些不放心!她說讓我們走遠一些,她想一個人呆一會,沒想到……總裁,是我們失職了!”保鏢隊長一臉羞愧的看着墨成君,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出去!滾!”墨成君看了看一邊的陳梓潼,忍着想把這羣人毀滅的陰暗,吼道。
一羣人如蒙大赦般,爭先恐後地跑了出去,唯恐跑慢一步就會被叫住。
“成君,你別這樣,媽媽看到你這樣也會不開心的!”陳梓潼上前環住墨成君的肩膀,安慰道,“和媽媽說些什麼吧,我想她會聽到的!”
“梓潼,幸虧你還在!”墨成君閉住雙眼,控制着蔓延的悲傷,冰涼的手心似乎也因爲她的靠近,多了一些溫度。
“我一直都會在的!”說出一句近乎承諾的話,陳梓潼放開墨成君的手,走到墨母身邊,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
“我記得媽媽曾經說過,她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見過你笑,現在你笑一下給媽媽看吧,也許她一高興,就醒了呢!”
對比早上那個慈愛的墨母,現在昏睡不醒呼吸薄弱的墨母,讓陳梓潼險些落下淚來,收回眼中的淚意,她故意笑着對墨成君說道。
墨成君哪會看不出她的強顏歡笑,嘴角配合地扯起一抹笑,卻比哭好不到哪裡去。
“你這樣,即使媽媽能醒過來也不會醒的,笑得太難看了。”陳梓潼瞥了一眼墨成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低沉的他,她只能選擇用調侃掩飾着心傷。
“媽,你看你兒子,連笑都不會,再這樣我就不要他了,所以……媽,你趕緊醒過來教教他。”調侃完,她又將注意力放回墨母身上,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俏皮一些,再俏皮一些,好像這樣就能將墨母從昏睡中喚醒一樣。
“潼潼……”墨成君看着這樣的陳梓潼,心裡的疼痛一波勝過一波,想到墨母是因爲受刺激才變成如此,他眼中閃過一絲利刃,出門去安排了。
“媽媽,你不是一直想要孫子嗎?只要你醒過來,我就給你生個孫子怎麼樣?”絮絮叨叨了半天,見墨母一直沒有反應,陳梓潼突然想起來墨母最盼望的是什
麼。
“潼潼……”回來的墨成君隱帶一絲疲憊,和她並肩坐在一起。
“媽媽一定會醒的!”陳梓潼語氣堅定地說道,不知道是說給墨成君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母親的性子很是溫婉,自我有記憶起,一直跟父親伉儷情深。後來,我出國幾年,還是在得到父親的死訊後才匆匆趕回的,所有人都告訴我父親是因爲跟母親發生爭執,母親負氣離開,父親前去追回的時候因爲情緒不穩定,纔出了車禍。”
墨成君看似風輕雲淡地說着這些話,只是緊緊繃着的肌肉出賣了他並不平靜的內心,看向墨母的眼神,透露着幾許依戀與悔恨。
“恩,然後呢?”用手一下一下撫摸着他的後背,陳梓潼第一次發現他也並不是無堅不摧的,他也會脆弱也會傷心。
“等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老爺子和墨冉等人把母親團團圍起,從那之後,母親的情緒便崩潰了,如果不是因爲……她也堅持不到現在。”
“如果不是母親撐着最後一絲理智,告訴我不可以因爲這件事怨恨墨家所有人,墨家人永遠不允許自相殘殺,我又怎麼會容許墨冉她們蹦躂到現在!”
“當年的車禍,我總覺得另有隱情!”
強迫自己回憶着當初的畫面,墨成君的話中仍舊有着掩不去的痛恨。
陳梓潼終於知道爲什麼他在面對墨老爺子的時候,情緒總是那麼冷淡了,原來還有這麼一件事,當初老年喪子的墨老爺子應該是怨恨着墨母的吧。
“墨成君,不要說了!”陳梓潼有些顫顫地將墨成君擁入懷裡,第一次主動親近着他,他應該是睥睨四方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悲傷絕望。
她寧願他像第一次見面時霸道放肆!
墨成君停止了訴說,再次扒開的傷口依然鮮血淋淋,但因爲有了她的存在,好像沒有了最初的疼痛。
兩個人抱在一起,好像互相取暖的孤狼般,從對方身上汲取着一絲絲溫暖,而後徹底淪陷在這篇溫暖之中。
“墨成君,你說媽媽究竟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是因爲看到了什麼人?”陳梓潼仍然在思索着事情可能的真相,想找到問題的源頭,看看有沒有什麼突破可以喚醒墨母。
“馬上就會知道了!”墨成君狠狠抱了一下陳梓潼,站起身對着門外說道,“墨大,進來吧!”
墨大應聲進來,似乎沒發現屋內奇怪的氣氛,只是恭敬道:“當時,墨冉無論從什麼方面都說不過南宮總裁,便氣沖沖地離開了,夫人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墨冉離去的背影,情緒突然變得很是激動想要追上去,不過剛往前追了一步,就暈厥過去了!”
陳梓潼感覺到從墨成君身上散發出的冷氣,屋內的氣溫似乎都越來越低了。
“果然是她!”墨成君猛地往外走去,冷冰冰的聲音帶着濃郁的血腥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