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
“你和陵偉結婚幾年,兩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自己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沒事別再出來瞎轉悠。更別妄想利用肚子裡面的孩子,在宮家興風作浪。”宮鶴知道馬休寧想說什麼,不僅沒讓她說,還對她展開了一番責備。
“不是您讓我在家裡面,再多呆一會兒的嗎?不然的話,我剛纔就和陵偉一起走了。”她有點生氣,原本以爲自己現在懷孕了,就是宮家的寵兒,是宮家的功臣。人人都會對她敬仰幾分,卻萬萬沒有想到,先是沈麗娟的威脅,再是宮鶴的責備。這懷孕前和懷孕後,她好像在宮家的地位,完全沒有絲毫的變化。反之,還裡外不是人了。
“我讓你在家裡面坐着休息一下再回去,卻不是讓你到處瞎轉悠。剛纔你自己做了什麼,我都看到了。”宮鶴本想給馬休寧一點面子的,卻不想她還得理不饒人,這才只好直接說了出來。
“我……我回去了。”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好,只好負氣離開宮公館。
“爺爺我……”蘇小雪見宮鶴那麼的生氣,她想要解釋一下。
“馬休寧向來跋扈習慣了,現在又懷着孩子,你也別跟她一般見識。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由心的理解你的。”宮鶴十分的疼惜蘇小雪,並不想讓她受到委屈。“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一味的隱忍,就可以平息的。如果真的受到了委屈,你也是可以發泄出來的。”
“嗯。”蘇小雪沒有多餘的話,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你知道爺爺最期待的,最想要的是什麼嗎?”宮鶴握着蘇小雪的手,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爺爺最期待的是宮家的曾孫出生,但是爺爺最想要的,卻是你和陵浩的孩子。”
蘇小雪被動的看着宮鶴,從宮鶴的目光中,充滿了對她和宮陵浩的孩子滿滿的期待。
瞬間,她的心感覺有些不適。本想說什麼,可是喉嚨中卻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咔住一樣,讓她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彆着急,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慢慢來。爺爺不會一味的催促你們倆。”他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蘇小雪的手背。
“對不起,爺爺……”她顯得十分的哽咽。本可以馬上告訴宮鶴理由,但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怎麼可以那麼狠心的,將一個老人的心願給破碎呢?她什麼都可以滿足他,唯獨她無法替宮陵浩生一個孩子,替他生一個曾孫的事情。
“我約了朋友,晚上不回家吃飯了。走了。”他見宮叔把車停在門口,這纔對蘇小雪說道。
“嗯。”
蘇小雪望着宮鶴上車時,腳步帶着的微顫,那蒼老的背影,令她雙眼瞬間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請問這是宮公館嗎?”一個穿着快遞員衣服的男人,雙手捧着一個盒子,走到蘇小雪的身邊詢問。
“對。”蘇小雪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回答。
“你是?”
“我是訂這份快遞的人,把東西給我吧。”她在快遞員給她的單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而後抱着東西進去。
蘇小雪剛準備進客廳,只見阿芳一個個鬼鬼祟祟的向後院走去。
阿芳是馬休寧的貼身女傭,馬休寧剛纔就已經走了,可她還留在宮家,這會兒還去她並不熟悉的宮家後院,這讓蘇小雪忍不住產生好奇的心思,於是便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可她馬休寧爲什麼還會懷上孩子?”沈麗娟一見到阿芳,就氣憤的責備她。
“對不起夫人,我也不知道,我聽從你的話,每天都會給休寧夫人準備一杯避孕湯水,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懷上孩子的。”阿芳站在沈麗娟的跟前,顯得十分的畏懼。說話時,連頭都不敢擡。
“滾蛋!”沈麗娟揚起手來,狠狠的給了阿芳一巴掌。
“夫人,都是我一時疏忽,對不起。”阿芳直接跪在了沈麗娟的面前,對於沈麗娟的責打,她似乎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
“你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我都是怎麼教你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可以疏忽呢?馬休寧纔剛剛懷孕,就已經開始爬到我的頭上了,若有朝一日,她真的生下一個男孩子,那我在宮家還有什麼地位?陵浩還如何繼承宮家的一切?”沈麗娟對着阿芳,有着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爲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絕對不能夠容許,別人奪走這一切。”
“馬休寧和宮陵偉他們最近回家,都是不定時的,他們倆是什麼時候會行房,什麼時候不行房,我也不太清楚。”阿芳被沈麗娟責打,都是因爲宮陵偉夫婦二人,所以這會兒當作沈麗娟的面,她也不用一直先生夫人的稱呼,直接叫出他們倆的名字。“我想……馬休寧會突然懷上孩子,一定是那幾日,她沒有回家,在朋友家住的原因。所以我纔沒有機會,在馬休寧的湯水中加東西。”
“在朋友家住?”沈麗娟叨唸着阿芳的話。
“對啊。馬休寧時常在外面泡酒吧,幾乎都是很晚纔回來。我想她應該是覺得,自己一直都無法懷上孩子,便破罐子破摔吧。誰會想只是馬虎了幾天,她就突然懷上了呢。”阿芳向沈麗娟解釋。
“哼!我要她有懷上孩子的命,卻沒有當媽的命。”
“夫人的意思是……”阿芳站起身來,獨自揣測沈麗娟話中的意思。“夫人不用擔心,就算她懷上了孩子,那又能怎麼樣,阿芳一定會有辦法,讓她無法等到孩子生產的那一天。”
“你很聰明,一點就通,也不枉費,這麼些年,我對於你的栽培。”沈麗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絲絲笑意。
沈麗娟爲了讓阿芳在馬休寧身邊當親信,不止是花錢,還花了精力。給阿芳一個月的錢,相當於一個職場白領的月薪。每年年末的時候,還給阿芳一些額外的錢,更相當於是年終獎。
“你們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之前在茶館,蘇小雪無意中,遇到沈麗娟和阿芳在一起,只是當時的她,還並不知道沈麗娟的目的,今日不巧的是,她將他們倆的對話,全部都聽得清清楚楚。
“夫人,那我先回去了?”阿芳知道蘇小雪是沈麗娟的兒媳婦,她若還在這裡,似乎不太好。
“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蘇小雪強行把阿芳拉住。“什麼叫做‘讓她無法等到孩子生產的那一天?’”
“放開她。”沈麗娟一個箭步上前,推開拉着阿芳的蘇小雪。並示讓阿芳離開。
“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蘇小雪大聲的喊道,可是卻掙脫不掉沈麗娟的束縛。
“你大聲嚷嚷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蘇小雪是一個大嗓門嗎?”沈麗娟見阿芳已經離開,原本在她臉上,還有些畏懼蘇小雪聽到他們的對話恐懼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你們剛纔說的是一些什麼?”蘇小雪看着沈麗娟,由心的對她產生畏懼。“是準備加害馬休寧肚子裡面的孩子嗎?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呀?你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我殘忍?”沈麗娟只感覺蘇小雪的話,實在是太可笑。“我若對她仁慈,她便會對我殘忍,與其讓別人來傷害我,我爲何不能登先一步反擊別人呢?”
“即使你要反擊,那也應該有個度嗎?根本就沒有必要殘忍到要人性命的地步。你真的太可怕了。怎麼可以這樣做?”蘇小雪的目光中,充滿了對沈麗娟的鄙視。
“你以爲我想做這些嗎?”原本言辭還平靜的沈麗娟,突然向她大聲的吼道:“我做這些都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陵浩。爲了你這個無法生育的女人。你如果爭氣的話,懷上陵浩的孩子,我至少如此畏懼她馬休寧懷孕嗎?你難道不知道,馬休寧懷孕那便意味着什麼嗎?”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惡果,現在你自己嚐到了苦澀的滋味,你不得取教訓,那也就算了,怎麼還可以把一切,都推在別人的身上?我蘇小雪嫁進宮家之前,還是一個健康的女人,可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她現在無法生育,那也就算了,絕對不會眼睜睜的,再看到另一個女人,與她有同樣的命運。“現在你怪我懷不上陵浩的孩子了,可你曾有想過,讓小月對我下藥之時,所產生的後果呢……”
“啪……”她不等蘇小雪把話說完,便忍不住氣憤的給了她一巴掌。
“反了你。”沈麗娟大氣的呵斥着她。
“打得好。”蘇小雪將撫着臉頰的手拿開,在她的嘴脣邊,已流出了鮮紅的血漬。她冷冷的瞪着沈麗娟,不僅沒有哭,還大聲叫着打得好。“你打我就證明你心虛。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何那天你一個高貴的宮家夫人,會委屈求全的去一家破舊的茶館,原來你只是想要從阿芳的口中,得知關於馬休寧和宮陵偉近日的動向。並提醒阿芳一定要做好讓馬休寧不能懷孕的安全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