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查出來的,是很有經驗的慣犯。宮家那天,周圍所有的攝像頭,全部都處於癱瘓的狀態。我讓技術部門,努力的維修,可到最後都還是沒有一點所獲。不過,我在董事長的書房裡面,找到了這個。”莫巖這幾天,一直都想要跟宮陵浩報告這件事情,可是因爲公司,還有蘇小雪的事情,他纔沒有說出來。現在宮陵浩自己詢問了起來,他纔將帶在包裡面的帽子拿出來。
“鴨舌帽。”宮陵浩接過莫巖手中的帽子,喃喃道。
“對,我詢問過宮家的人了,他們說這頂帽子,不是他們所有。像這種時髦的帽子,應該也不會是太老爺的。只是我有點奇怪,爲什麼會出現在老爺的書房裡面呢?”莫巖一直都沒有辦法解開那個結。
“你先出去。”宮陵浩示意護工,暫時離開這個病房。
“是。”護工識趣的離開。
那可是關於宮鶴掉下樓的一些關鍵證據還有言辭,還是少一個人知道要好。
“在爸爸的書房找到的?”宮陵浩的目光,盯了一眼躺在牀上,不醒人事的宮鶴,隨後轉移到手中的鴨舌帽子上。“爸爸的書房,是爺爺曾經的書房。自從爺爺和爸爸對換書房之後,爺爺就從來都沒有再踏進過爸爸的書房。那天爸爸不在家,爺爺根本就沒有理由,獨自一個人去爸爸的書房的。”
如果說宮南天那天在家,宮鶴去宮南天的書房,還有理由說明,那是宮鶴爲了找宮南天才會去。可是宮南天都不在。宮鶴去宮南天的書房,能做點什麼呢?
書裡面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除了一些陳舊的書籍,就是一些宮南天自己鍾愛的東西。如果是小偷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書房偷東西。而應該去臥室,尋找保險箱纔對。
“會不會是,太老爺發現自己的東西,在以前對換的時候,落下了什麼,他想要去找呢?”莫巖聽了宮陵浩的話,開始與他分析起來。
“不會。”宮陵浩直接否定了莫巖的分析。
他了解宮鶴,就如同宮鶴瞭解他這個孫子一樣。宮鶴做事,從來都不會馬虎。屬於他的東西,他也不會落下。
“那不是普通的小偷,他臨走時,帶走宮家一些貴重的財物,只是爲了掩人耳目。他去宮家真正的目的,絕對不是爲了錢財。如果我沒有推測錯的話。一定不是爺爺去爸爸的書房,而是那個小偷引起了爺爺的注意,爺爺纔會去爸爸的書房。”他再一次看着病牀上的爺爺,他多麼希望,此時此刻的宮鶴可以醒過來,然後告訴他,他這個孫子所推斷的,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告訴他到底是誰傷害了他,他也好爲他報仇呀。
然而想像總是比現實美好,現實都是殘酷的,一個已經被醫生診斷爲植物人的人,哪裡能說醒過來,就能醒過來的。
醫生口中的奇蹟,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身上能夠出現呢?
“這頂帽子那麼的普通,如果要查的話,整個A市,不知道有多麼人買了這種帽子。那等同是大海撈針。”莫巖將話題,轉移到了那頂帽子之上。
在沒有向宮陵浩報告之前,莫巖自己獨自研究了這頂帽子很久,可怎麼看也都沒有一點發現。
宮陵浩那握着鴨舌帽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他無力的坐在宮鶴牀邊的椅子上,拿着帽子的手,放在宮鶴的牀邊。
此時此刻,他手中帽子的距離,與他的鼻子,只在咫尺。帽子上散發出一種特別的香味。
宮陵浩趕緊將帽子放到自己的鼻子前,深深的嗅起來。
身爲一個男人,他懂得男人洗頭,都用什麼樣的洗髮水。而帽子上面的香味,很明顯就是女人專用的洗髮水香。
那種香味像什麼……
宮陵浩一時之間,怎麼也聞不出,那香味其中的成分。
“少爺,是不是發現什麼了?”莫巖不解宮陵浩此時的做法。
“你聞聞看。”他將帽子交給莫巖。
“有種香味,我知道的。”莫巖之前也有嗅過帽子上面的味道。只是他也沒有嗅出是什麼成分。
“這種香味的成分,我有點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宮陵浩緊緊的閉上雙眼。努力回想,那種奇特的味道。
半晌,當宮陵浩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眼神,不在是剛纔那般的疑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冰霜般的冷酷。
“你先回公司吧。”宮陵浩站起身來,抓起手中的帽子,突然朝病房外走去。
“少爺,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少爺……”莫巖緊跟着宮陵浩,可是宮陵浩卻自己駕車離開,並將莫巖丟在了醫院門口。
海邊遊樂場。
不知不覺中,蘇小雪一個人竟然走到了這裡來。看着那些在遊樂場嘻嘻玩樂的人們,讓她感覺那種笑,是那麼的奢侈。
她微微張開嘴巴,努力希望自己可以將自己的嘴角揚起來。但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到最後她還是做不到。
她希望自己可以笑,並且還是那種開心的大笑。可真當她笑出來的時候,她看着遊樂場設備的反光鏡下的自己,那種笑居然比哭還要難看。
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逼迫自己呢?笑與哭,對於她來說,現在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對!笑就代表是她和宮陵浩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哭卻代表,他們倆真的快要結束了。
可如果她不笑,也不哭呢?那又代表着什麼呀?
代表着中立,也就是她的離婚不會結束,但也不會繼續。
蘇小雪開始對‘笑’還有‘哭’,在心中研究起了其中的意義。
“寶寶你慢一點,小心摔着……”
“嘭……”
“嗚嗚嗚……”
不遠處,一個年輕的媽媽,正追着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兒。然而,那個年輕的媽媽,話纔剛剛落音,小男孩兒就重重的摔倒在了沙灘上哭泣起來。
“寶寶……”身爲一個母親,她的天性就是保護自己的孩子。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摔倒的瞬間,寶寶身上的痛,如同摔在她自己的身上一樣。她趕緊跑過去,將小男孩給扶起來,並貼心的爲他把身上的沙子拍打掉。“沒事吧?都是媽媽不好,媽媽就不應該讓你跑的。”她帶着深深的自責。
“嗚嗚……”小男孩哭泣得更加的傷心。“媽媽,是不是爸爸他不要我們了?不然的話,他爲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看我們。他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傻孩子,這話誰告訴你的?”女人聽到自己的兒子,說這樣的話,令她忍不住小聲的呵斥他一聲。
“我們學校的同學說的。因爲他爸爸很久都沒有回家,沒多久,他就知道他媽媽和爸爸離婚了。他爸爸不要他和媽媽了。”小男孩帶着抽泣說道。
蘇小雪坐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對母子,他們與她的距離不遠,他們的對話,她整個都可以聽清楚。
“你同學是你同學,他們和我們家的情況是不一樣的。懂嗎?”
“那爸爸爲什麼不回家?”
“不是爸爸不願意回家,是因爲爸爸現在身不由己。必需得生活在另外的一個城市。因爲爸爸要掙錢,他要養你還有媽媽呀。如果沒有錢的話。我們將如何生活呢?寶寶,媽媽告訴你。其實你爸爸他從來都不曾離開過這個城市,不曾離開過我們那個家。因爲……他在我們的這裡呀。”女人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事,有些人,其實往往都不是我們想要發生的。但因爲實際的情況,還有外界的壓力,卻又不得不發生。就如同你爸爸來說。他雖然人離開了我們,去外地工作。但是他在我們的心中,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呀。因爲有愛,所以便將會我們拉得很近很近。只要你心中有爸爸,你想爸爸。他就如同在你身邊一樣。明白了嗎?”
女人是一個很有涵養,很有知識的一個女人。她居然連同教育一個孩子,都說得那麼的頭頭是道,一針見血。
蘇小雪聽着那個女人的話,視線再一次被淚水模糊。
對呀!女人的話,不僅僅是在教育一個孩子。對於她來說,也是很管用的。
宮陵浩雖然離開了她,可他卻不曾離開過她的心。不管她在何時,還是何地。她都可以想像得到宮陵浩的樣子。
他們人被某些原因,拉開了遙遠的距離,但他們的心,卻至始至終都沒有被拉開過。
“媽媽,我的沙灘皮球……”小男孩兒指着剛纔他玩的沙灘皮球,已經被漂流到了海水之上。並且還在不停的往遠處漂去。
“你照顧孩子吧,我去幫你撿過來。”蘇小雪突然走過去,對那個女人輕聲的說道。而後趕緊朝海水上跑去。
蔡帥在尋找蘇小雪的時候,突然接到海邊工作人員這邊的電話,說蘇小雪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