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 ”
“你好,請問你見過一個很年輕,長得非常帥氣的男人沒有?你見過嗎……”蘇小雪發瘋似的,逢人便開始不停的詢問。
她一定要找到宮陵浩,然後向他解釋,不是她沒有赴約趕上時間,是因爲今天確實有太多的事情牽絆她。她是被逼無奈的。
“沒有……你別耽誤我登機了……走開……”
蘇小雪一個人站在機場的大廳,她顯得那麼的無助,周圍經過她身邊的人很多,但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助她。她儘量厚着臉皮,一個又一個人去詢問宮陵浩的蹤影。可是他們全部都說沒有見過他。
他生氣了,他一定是生氣了。他走了吧?他一個人去了法國,他丟下了她。不要她了……
“陵浩……你在哪裡……你出來啊……我來了,對不起,我現在纔來,你爲什麼不等我?陵浩……宮陵浩……”蘇小雪跑到機場的大門口,撕心裂肺般的呼喊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蘇小雪站在風雨中,被雨水沖刷,洗禮。然而,在她的眼睛裡面,卻只有從她身邊經過的形形色色,着急準備登機的人。她再也找不到宮陵浩了。
眼睛裡面的淚水,夾搭着雨水,沿着她的臉頰,不停的滑落下來。她越是想要把臉上的淚水擦拭掉,彷彿淚水就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直到她全身都被雨水打溼透,她才拖着無力的腳步,一步一步朝機場裡面走去。
她想要抱着唯一一絲的希望,希望會出現一個奇蹟。那便是跟偶像劇情裡面的一樣。宮陵浩還沒有離開機場,他沒有一個人去法國。他因爲等待她,而還停留在機場。
臨近十二點,機場裡面的人,已經少了很多。走進機場裡面的蘇小雪,看到的只是寥寥幾人。
那在中央打掃的清潔阿姨,最爲顯眼。
“姑娘,你怎麼全身都溼透了啊?”清潔阿姨見蘇小雪沒精打采,忍不住好奇的詢問。
“他走了。”蘇小雪擡頭盯着清潔阿姨,帶着無力的聲音。心痛的說道:“他走了,他一個人走了。他不要我了。”
“誰呀?誰走了?”阿姨見蘇小雪那麼難過,於是便耐心的傾聽她的心事。
“我老公。說好的,我們倆一起去法國。可是……”她越說心裡面,便越是疼痛不已。“可是我失約於他。我沒有趕到……”
“你怎麼沒有趕到呢?”
“我怎麼沒有趕到?我也想要問我自己呀。我爲什麼沒有趕到?”她雙手緊緊的相握在一起,在自責的時候,她的雙手本能的狠狠的互掐着。然而,手上的疼痛,卻遠遠比不上她心裡面的痛。“我不是故意的……嗚嗚……”
她已經盡力在第一時間趕到機場來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住的。爲什麼宮陵浩就不等她呢?至少,他也應該聽她一個解釋不是嗎?
“別傷心了,你給他打一個電話吧。然後問問他在什麼地方。如果他真的是你的老公,他愛你的話。他一定會聽你的解釋,並且會原諒你的。”身爲旁觀者的清潔阿姨,又是過來人,想的事情,肯定會比蘇小雪周到和清楚。
“我電話丟了,如果我的電話在的話,我早就給他打電話了……嗚嗚……”眼淚是她此時此刻,所能夠發泄的最好良藥吧。
“哎,現在的年輕人呀,做事情都比較衝動。別傷心了。”清潔阿姨顯得有點無奈,拿起手中的掃把,接着掃地,不再理會哭泣的蘇小雪。
蘇小雪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模糊的眸子,在清潔阿姨的掃把下,無意中看到一小片帶有法國字樣的東西。
她伸出手去,將其中的一小片撿起來。只見那是一張去法國的機票。
她以爲自己是看花眼了,趕緊將眸子裡面的淚水擦拭掉。並仔仔細細的查看那張被撕碎的機票。
“別動……”蘇小雪激動得直接跪在地上,跪行般的在地上尋找着其他機票的碎片。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呀?地上髒,趕緊起來吧。”清潔阿姨很不理解蘇小雪的做法。
“這是陵浩撕毀的,一定是他……你不要動,不要碰我的東西……”蘇小雪發瘋似的,跪行在地上,無理頭的尋找地上的機票碎片。“對……就是去法國的機票,沒錯……”她將被撕碎的機票,小心翼翼的拼湊在一起。真的就是一張去法國的機票。
上面的時間,是剛纔工作人員所說的,最後一班去法國航班。
“呵呵……”
“你沒事吧?”清潔阿姨感覺蘇小雪是真的瘋了一般。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所受的刺激,肯定不小。
“他沒走,他只是生氣的回家了。因爲機票還在這裡。他還沒有走……”蘇小雪站起身來,激動得用雙手,緊緊的抓住清潔阿姨的手臂。“我就說嘛,他是絕對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的。他一定是回家了。我要回家去找他。”
“哎,現在的年輕人,說起風來,馬上就是雨。”清潔阿姨望着蘇小雪離開的背景,忍不住感嘆一聲。
醫院。
宮鶴還在搶救室中,搶救室的門外,宮家人全部都到齊。人人都抱着一顆緊張而擔心的心。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宮叔見到宮陵浩他們的身影,着急而又急切的說道。
“陵浩……”原本撲在宮南天懷中,一直哭泣的沈麗娟。見到自己的兒子出現,也趕緊向他走去。“兒子,媽媽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你爺爺他……”在看到自己的兒子時,沈麗娟哭泣得更加傷心。
沈麗娟是真的哭了,因爲她也是真的擔心。如果宮陵浩真的強硬的不回家,那麼整個宮家,就只能夠依靠宮鶴。宮鶴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整個宮家,就真的要完了。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爺爺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宮陵浩那雙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搶救室,還亮着的紅燈。
“是……”宮叔回答,顯得帶着點吞吞吐吐。
“說。”宮陵浩冷冷的呵斥一聲。
“家裡面鬧賊了。太老爺應該是發現了賊,所以想要阻止他離開,纔會……”宮叔趕緊解釋。
宮叔的腦袋上,現在還包裹着紗布,就是那個‘賊’所打傷的。
宮家丟失了一些值錢的東西,警察到訪查看,最後的結果,也是鬧賊的原因。
“你們都是怎麼照顧爺爺的?”宮陵浩怒不可遏。
“陵浩,這也不能怪宮叔他們,我想那賊肯定早就盯上我們宮家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我們都不在家的情況下,如此大膽的去宮家偷取東西。”宮南天安慰着自己的兒子。
“伯父,伯母……”陸欣沫在深夜,一個人來到醫院。“陵浩……”她見宮陵浩也在醫院,心裡面真是樂開了花。
相信宮陵浩一定是收到了她發的彩信,他也一定非常生氣。所以纔沒有跟蘇小雪去法國的。現在宮鶴又出了這種事情,宮陵浩一定不會再離開了吧?
“欣沫,你怎麼來了?”沈麗娟趕緊跟陸欣沫拉近關係。“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路上該多不安全呀?”
這個關鍵的時刻,陸欣沫還能夠來,可謂是好事。
“沒關係。我聽我叔叔說,宮家出了大事,所以纔來的。爺爺他……他還好吧?”陸欣沫故意裝作一幅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帶着好奇的心理詢問。
陸欣沫叔叔的手下人,負責宮家的那個盜竊案,陸欣沫自然是通過自己的叔叔,知道了宮家的事情。
“他……爺爺還在搶救室呢。”沈麗娟帶着淚水,傷心的回答。
陸欣沫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宮陵浩了,此時此刻,看到他,她顯得有點激動。
“陵浩,你不要擔心,我相信爺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她走近宮陵浩的身邊,輕聲的安慰着他。
“去聯繫A市,最好的醫生。如果有需要,馬上把他們弄到這裡來。”宮陵浩吩咐着身邊的莫巖。
爲了以防萬一,如果說搶救室裡面的醫生,無法救治宮鶴的話,他們還有別的退路。
他絕對不會讓宮鶴,發生任何意外。絕對不可以……
“是,少爺。”
莫巖帶着吳娜,一起離開醫院。
“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我守着。”宮陵浩示意着擔心的母親沈麗娟和父親宮南天。
“那我們先走了。”馬休寧討厭呆在醫院,一聽宮陵浩這樣說,趕緊說道。
然而,她的話剛一出口,便被宮陵偉冷冷的瞪了一眼。
宮鶴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不就說明,宮家的所有財產,都歸於守候在宮鶴身邊的宮陵浩了嗎?宮陵偉就算再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醫院的。
“爺爺正在生死關頭,我們做爲小輩的,怎麼可以離開。大伯和大媽回去吧,我和休寧會留下來守候的。”宮陵偉趕緊說道。
“伯母,你回去吧,我在這裡陪陵浩等爺爺平安出來。”陸欣沫想要跟宮陵浩單獨相處,於是趕緊示意着沈麗娟。
“哦……那好吧。”沈麗娟自然明白陸欣沫的意思。有了她兒子對於陸欣沫的牽絆,就不用擔心,陸欣沫的父親接下來對於宮氏集團的那個賠償案子。“南天,我們先回去,明日一早再過來。”她走到宮南天的身邊,強行把他帶走。
“陵浩,坐下來休息一下吧。”陸欣沫挽着宮陵浩的手臂,把他按坐在搶救室門口的椅子上。“怎麼?小雪沒有跟你一起來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詢問一聲。
她真想知道,此時此刻的蘇小雪,在什麼地方。
“……”宮陵浩回頭冷酷的眸子,盯得陸欣沫心裡面有點發毛。
“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呀?是……是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她膽怯的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臉頰。
她努力掩飾着心中的不適,彷彿宮陵浩那種眼神,能夠看穿她的內心世界。會知道那件事情,是她主使的一樣。
宮陵浩不語,雙眼久久盯着搶救室的那個紅燈。然而,他的心卻不曾停留在這裡。
那張照片,還有蘇小雪沒有準時去機場,一切都成爲了宮陵浩的心病。
在他着急等待她的時候,她居然跟自己的前男友,在浪漫的黃河邊上,拍攝那種曖昧的照片。
她那是將他這個老公放於何地?又把他視爲什麼?
她如果從一開始,就不願意跟他去法國,爲何不直接明說?卻要讓他如同一個傻子般,傻傻的在機場等待她那麼久。
這難道是她對於他的報復嗎?報復前些日子,他因夏湘晴而對於她的冷落。
不!那個小女人的心機,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那麼的深的。
昏暗的房間,夏湘晴久久跪在地上,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用背對着她。一個字都沒有說。
長時間的沉默,導致原本就顯得很壓抑的空氣,變得更加的沉重。
“義父,您就讓湘晴起來吧。她已經跪了兩個多小時了。”火狼大着膽子,替跪在地上的夏湘晴求情。“義父……”他見他還不鬆口,他也跪在了夏湘晴的身邊。
“你也想要造反嗎?”他終於開口,那帶着點沙啞的聲音,顯得有點憤怒。
“孩兒不敢。可是湘晴她已經盡力了。孩兒求義父,這一次就放過湘睛吧。”
夏湘晴跪在地上,身體直挺挺的立着,一句話都沒有說。
今天她所做的事情,連同她自己都無法接受。如果說,此時此刻的義父,能夠狠狠的處罰一下她,她的心裡面,興許還會好受一點。
她是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傷害宮鶴,或者是傷害宮家的任何一個人。
可是,局勢在那裡,她身不由己,即使她再不願意,在那種情況之下,她也會變得被動。成爲一個傷害別人的壞女人。
“你起來吧,我做錯了事情,應該受到處罰的。”半晌,夏湘晴終於開口,並對火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