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湘晴被他的質問,堵得說不出話來。
沒錯,她是故意沒有接聽他的電話的。並且故意沒有給他任何消息。因爲她想要結束那一切,她真的已經受夠了。
可是,她想的還是太單純了,她跟了他那麼多年,難道還不懂他嗎?她這一生都無法脫離他的掌控。即使她自由了,也還是會被束縛。
他的勢力根本不容任何人小視,沒有人能夠與他抗衡。一個小小的她,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她哪裡有資格跟他叫板啊?
“義父,我錯了,請你放了我這一次吧,我向你保證,以後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得很好。”夏湘晴越發的畏懼,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乞求的意味。
“做錯了事,就得受到懲罰。這是規矩。”男人示意身後的手下。“火狼。”
“義父,放過湘晴這一次吧。我相信她……”
“啪……”
火狼想要替夏湘晴求情,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椅子上的男人,用手中的長鞭,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
“連你也想要違抗我的命令嗎?”男人冷冷的呵斥着火狼。
“不!火狼不敢。”他嚇得直接跪在了他跟前。
“也許,讓你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那是一個錯誤的做法。就應該直接殺了他。”男人拿着長鞭的手,突然握緊了一些,導致他骨節作響的聲音,清晰的迴盪在昏暗的房間中。
“不!義父,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你讓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違抗,你不能殺了他。我求求你了。”夏湘晴聽到他那樣說,着急得連聲說道。“他是對你有用的,如果你直接殺了他,局勢就會不受控制。”一味的求助,她知道根本就無法說服眼前的男人。因爲他只講究利和權。“義父想要的,不就是那個過程嗎?你說過,只有一點一點的玩,那樣纔會讓你滿足呀。”
“你還記得就好。”男人對於夏湘晴的話,還算滿意。不過他還是示意火狼,必需對夏湘晴有懲罰。
“來吧,我沒關係的。”夏湘晴看着已走近跟前的火狼,示意她能夠承受得住。
“你明知道結果會這樣,爲什麼還要違抗義父的命令?”火狼十分的疼惜她,可他又不敢違背男人的意思。
“你也知道結果是這樣,可你不也還是向義父,替我求情了嗎?”夏湘晴額頭處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面對火狼的疼惜,她裝作十分的堅強。“來吧。”她緊緊的閉上雙眼,等待着火狼的行刑。
火狼握着夏湘晴的左手,抓着她的中指,將手中的銀針,對着她中指的指甲縫隙。
他的手在顫抖,眉頭緊皺,不願意進行下去。
“再多等一秒,便多增加一根手指。”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見火狼遲遲沒有動手,便冷冷的提醒他一句。
火狼不敢看下去,緊上雙眼,將手中的銀針,用力的插、進夏湘晴左手的中指縫隙中。
“啊……”夏湘晴痛得用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脣,淚水沿着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整整五個手指,每一根都被銀針無情的穿刺過。那些銀針都是特製的,穿過不會有痕跡留下。但那其中的痛苦,卻是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好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是受過那樣痛苦的刑罰。
大約半小時後,火狼纔將木樁上面的夏湘晴放下來。她全身無力,整個身體都直接癱軟在地上。
“湘晴……”火狼趕緊扶着她。
手指上面的疼痛,讓她全身的神經,彷彿都在痙攣。她痛得本能的依偎在火狼的身上。但她的意志力超凡,即使是痛得讓她無法呼吸,她也會堅持下來。
“怎麼樣?這種滋味,好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居高臨下盯着癱坐在地上的夏湘晴,冷冷的質問一句。
“不……不好。”她帶着顫抖的聲音回答。“湘晴知道錯了,請求義父原諒。”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男人伸出手去,輕輕的撫去夏湘晴臉頰上,那縷零亂的髮絲。“我那麼的疼愛你,對你是那麼的信任,將那麼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你去辦。可是你呢?你卻令我如此的失望。令我不得不懲罰你。”
“義父懲罰得好,只有這樣,湘晴纔會長記性。”她被動的看着他,心中雖然極其不適,但還是記得這個男人對於她的好。
“別怪我狠心,這都是你的命。”男人的聲音越發的冷酷,他將握着她下巴的手放開。“上一次給你安排的事情,一個多月了,你連一點進展都沒有。經過這一次的教訓,你應該懂得怎麼做了吧?”
“湘晴明白。”她低着頭,不在看他的神色。
“那好,你回去吧。”男人突然仰躺在椅子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義父我……”夏湘晴聽到他這樣說,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見見她?”
“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資格跟我談這個嗎?”他依然仰躺在椅子上,對於她的請求,他直接用冷酷的言辭反問。
“我……”她心中顯得十分的難受,只想見見她而已。“我先回去了。”他交給她的事情,她一件都沒有辦好,哪裡還有資格提出請求。
“這個拿着。”男人突然仍給夏湘晴一個瓶子。
“謝謝義父。”夏湘晴撿起地上的藥瓶,在火狼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從而離開那個昏暗的房間。
火狼揹着他們的義父,親自帶夏湘晴離開他們的地方。想着夏湘晴,又要一個人回去,火狼顯得十分的不捨和擔心。
“你回去吧。”夏湘晴撫開火狼扶着她手臂的手。“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A市冬日的的夜,顯得特別的冷,天空也特別的黑。此時已快到深夜,街道上幾乎無人,連行車也少得可憐。
“湘晴,聽義父的話,好好的辦事,等所有的事情結束過後,你就會自由了。”火狼不顧她的推辭,而執意扶着她。
“結束?”夏湘晴聽到那兩個字,而忍不住冷冷一笑。“真那麼容易結束,也不會等到現在。”
火狼和她經歷的一樣,他所說的這些話,是在安慰她呢?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即使沒有那麼容易結束,那麼只要你聽從義父的安排,至少不會吃苦呀。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擔心,你知道嗎?”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幾根銀針穿刺,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夏湘晴擡頭冷冷的盯着他。
他難道不知道嗎?以前她所受的懲罰,比這一次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現在義父還會顧及,她的身上會不會留下明傷,所以纔會用銀針穿刺,若是換在以前,此時此刻她的身上,不知道已經留下多少道傷痕了呢。
“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擔心你,不要在留戀了好嗎?他根本就不值得。雖然他爲了你,曾經是要死不活過,可現在他不也結婚了嗎?你和他即使沒有義父的牽制,你們倆也是兩個世界的人。而我們倆纔是最合適的。”火狼用雙手握着她的肩頭,讓她正視着他深情的神色。
夏湘晴應該明白火狼的心思的,他愛了她那麼多年,對她所付出的一切,她也是看在眼中。
“你別這樣……”夏湘晴用力推開火狼。“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我們倆只會是朋友,是最好的搭檔。如果你真的對我好的話,那麼請你有機會的時候,幫我好好的照顧一下她。”她這一生最牽掛的人,一個是宮陵浩,另一個人便是她。“你回去吧,不然義父知道,連你也會沒有好果子吃的。”
“湘晴……”
火狼望着夏湘晴拖着沉重的腳步,在冬日的夜色中,漫步而行。想要去幫助她,卻又不敢違背義父的命令。
次日。
宮公館。
蘇小雪從睡夢中醒來,整個腦袋還處於昏痛當中,她完全想不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美麗的雙眸,愣愣的望着天花板,上面熟悉的花紋,讓她證實着這個地方,是宮家公館裡面的臥室。
因爲擔心,而伸出手去,本能的撫/摸着自己的身體周圍。
還好,整個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昨天晚上是她一個人睡在這裡。
“啊……”剛剛坐起身來的她,望着臥室裡面的一切,震驚的呼喊一聲。“這……這怎麼回事?”
原本乾淨整潔的臥室地板上,此時佈滿了積水,其中還有蘇小雪的睡衣在上面漂浮。並且還有宮陵浩昨天所穿的白色襯衫,以及……內衣褲……
蘇小雪用雙手捧着自己的臉頰,爲了證實,眼前的一切,不是她在做夢,她便故意用力的拍打着臉。
痛!十足的痛意,痛得她可以直接叫媽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少奶奶。”張媽聽到臥室裡面的動靜,趕緊跑進來。
“張媽……這……這臥室裡面。”蘇小雪指着臥室裡面的水,還有漂浮在地上的衣服鞋子,尷尬得不知道怎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