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事……兒子啊,你現在在哪?”
“你不剛問我在睡覺嗎?”
“你這麼快又睡了?一個人兩個人?”
楊楚塵頓時無語。
“好了我在路上,一會兒再打給你……”
他說着,也不管電話那端的叫囂,徑直掛了電話。
“你媽這麼早打你電話啊?”
“哦,她小道消息靈通,聽到了就睡不着了……”他明白老媽爲什麼要打電話給他了,還不是家裡有一個臥底的人?
這麼多年,老媽一直爲了他的大事而操心,時不時會派出小妹來打探,而他,不是沒有女朋友,只不過,一年都不知道換了幾個,只要又換個新的,老媽必定會打電話過來。
這次,估計是認爲白汐陽是他女朋友了吧?
和汐陽的感情,說真的,還是哥們多於情人。
昨天晚上的事,不是他故意放她鴿子,他出去給她買醒酒止疼藥,再回來時,卻看到那個人在裡面。
其實很想出去把他揪出來,但看到白汐陽踮起腳尖吻住他,他愣是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沒再進去,只是替他們帶上了門,轉身離去。
其實,一夜都沒有睡,他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可是,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白汐陽正好恨着這個人,那他是不是當了罪人了?
白汐陽這副樣子,只要那個人有心想要做點什麼,那一定是能做成的。
他糾結了一夜,坐了一夜,直到白汐陽打他電話,他才急急忙忙接起。
聽到她破口大罵,慌忙又掛了電話,這應該代表,她沒事嗎?
換了一種心情,重新再接起,結果她卻衝到了家裡。
他只得假裝自己正睡着,其實他在問着她給人侵了沒時,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但一聽到她馬上的反駁,他心裡也安定下來。
至少,不用承受良心的譴責了。
“小道消息?啊……是不是知道你有 女朋友了?所以你媽這麼大清早的打來電話?”
白汐陽頓時一副興災樂禍的樣子。
他瞟了她一眼,看吧,這就是好朋友,好朋友都是用來損人的。
“你到哪?”他不理會她,直接問着。
“哪兒方便就送哪兒吧?”白汐陽又開始大大咧咧起來。
“哪兒方便?大街上!”他瞪她。
她頓時嘿嘿笑:“送我去自己的小公寓……”
“你不回山莊?”
“大哥,我還沒有喝醉,現在幾點?我現在回去,不被爺爺罵死纔怪……”
楊楚塵冷哼:“爺爺會捨得罵你?小白走了,爺爺現在最寶貝的是你纔對吧?”
“纔怪呢……”不過說真的,爺爺對她比起當初,真要好……很多很多很多……
爲什麼呢?她也說不清,以前爺爺都不管她,現在,老時不時會給她打個電話,問這問那,她都要以爲,什麼時候爺爺是不是連她一個月幾號來大姨媽都要管了。
但是吧,有人關心這種感覺還是很好的。
自從小白出嫁,汐瑞出嫁,大姐二姐去了國外後,五個姐妹,她們一個都沒有留在爺爺身邊,這幾
年,她雖然在國外讀書,但一想起爺爺身邊沒人,就經常會打電話給他,她給爺爺幾年下來的電話費,都能買上一幢百萬別墅了。
所以,畢業後,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國,回到爺爺身邊來。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不想呆在那裡了。
她沒有告訴爺爺她回國的日期,剛好這幾天,大姐二姐也都回了家,她也可以緩一天再回去。
也不知道小白家的那兩小玩意兒怎樣了?一想小白,她又不禁望向身邊的人。
“唉我說……當初,你那麼愛小白,現在呢?”
有些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儘管過了那麼多年,某人的心中還是被這一句給刺了一下,尖銳的痛。
他知道,那份沒有開始的感情,始終只是一種奢望而已,他除了遠遠的望着她幸福,然後學着將她漸漸地抹去,不讓自己留下任何受傷的痕跡之外,別無選擇。
車子猛然一個剎車,白汐陽沒有坐好,頓時頭撞上了擋風玻璃。
她瞪他,用手揉着頭部:“我說……你用得着這樣激動麼?”她蹙眉,額頭摘得可真疼。
他轉頭望她,俊臉沒有嘻哈的表情,很難得的一片認真:“你很想知道?”
她還沒有見過他如此認真,倒有點不知所措起來:“沒……我只不過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這個男人,曾爲了小白都可以去死,她怎麼能認爲,他會不愛小白?
白汐陽不再講話,楊楚塵掛了檔,向前駛去。
一直到了白汐陽的公寓樓下,兩人都沒有開口說句話。
白汐陽伸手開車門,對着他笑笑:“謝謝你啊,麻煩你了……”
他仍然沒有說話,只是望着她,她也覺得自己問的那句話,真的大錯特錯,慌忙對着他點了下頭,跳下車去。
正要轉身關車門,卻聽到他開口:“你有看過愛情轉移嗎?”
“啊?”她沒有聽明白,只是驚訝。
“愛情也是可以轉移的……”他只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句,彷彿像是說給她聽,但更多的,她覺得,他是說給自己聽。
白汐陽站在那裡,看着他的車子迅速離開,紅紅的尾燈消失在幽暗綿長的街道中。
六十幾個平方的公寓,雖然小,但應有盡有。
開門的剎那,似乎還能聞到灰塵的味道,但卻覺得安心。
這裡是她的家,她一個人的家,不管是累了,倦了,傷了,痛了,都是她能回來的家,她能躲避的港灣。
很好,真的很好。
她丟下行李,脫下外套,開始打掃起來。
一直從天黑打掃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再到太陽竄出地平線,然後一點點爬升。
直到小區內傳出熱鬧的聲音,人們都開始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她才終於把六十多個平方的地兒打掃乾淨。
洗了澡,拉上窗簾,跳到牀上,開始恣意的睡起來。
可是,睡意卻一點也無。此刻的她,說要有多清醒,就有多清醒,清醒到,她與他所有過往的一切,都像是昨日才發生的。
她以爲早忘了,只不過,依然清晰。
雖
然她老早就不追星了,但是對於名氣很大的“星”,她還是會認得。
而對於一個帥氣閃亮的明星,如此近距離看,她不得不承認,向來對於感情就種事少根筋的她,也不禁被他迷住。
不過,迷住歸迷住,他既然撞了她,那她當然賴着他不走了。
第一次相遇,在學校門口,她橫穿街道,他的車子飛馳而過,於是,很輕柔地擦了她一下。
當然,車子的輕柔對於她這個人來說,還是讓她華麗麗倒地了。
於是,膝蓋蹭破了皮。
她記得他當時戴着墨鏡,很快便下了車,蹲到她面前,拿下墨鏡的剎那,好吧,她被秒殺了。
哪怕她是近視眼!
“小姐?你沒事吧?”他微蹙着眉,望着她受傷的腿。
其實在她看來,像他這種大牌的明星,碰到了這種事,首先應該做的是給經紀人打電話吧?他就不怕她是敲詐勒索的?
他卻帶她去了醫院。
其實吧,真的只是一點點外傷,而且,還是她亂過馬路造成的,他真的不必這樣,他卻好脾氣地陪着她看好,配了藥,又給了她名片和電話。
這讓她對他的好感是直線上升。
鑑於自己的花癡氾濫,她都不敢對雪落和芊芊說出事實,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摔了跤,沒有什麼大礙。
雖然有他的名片,名片上,還有他的私人電話,但她怎麼又可能會給他打?
她與他,在她看來,是天上和地下,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
第二次見面,她寧願相信,那是有緣。
她唯一的愛好就是制迷藥,自從神偷家族的菜鳥白汐琰被容警司俘虜之後,她們的活動也明顯減少,不,應該是完全OVER了。於是,她自己來了興致,便會制點迷藥或者麻醉藥之類的,潛入酒吧灑入人家酒中,再看試驗效果。
於是,她非常有幸,灑到了他。
當然,手指輕輕一揮,還未碰到他的酒杯,即被他從身後抓住了手。
她轉身看,他也眼露驚訝:“是你啊?”
他好像有三分醉,聲音輕柔,眼中也帶着令每個女孩都看了心動加心顫的光芒。而他的聲音,就如電視中那麼好聽,醇厚帶着沙,於是,她又一次被秒殺了。
她都不知道他居然會記得她,抑或只是出於有點熟悉或者是認錯人而打的招呼,但她不承認自己是大衆臉,卻也不敢想像他所說的“是你啊”說的是她。
她嘿嘿笑,他抓着她的手卻沒有鬆懈:“陪我喝一杯?”
說實話,她酒量並不是特差,只不過那會兒,也不知道爲啥,一杯下肚,就有些頭重腳輕了。
後來仔細回想,如若不是她喝的那杯酒裡下了藥,她也不至於這麼快意識不清吧?
難道說,他給她喝的是他那一杯?
一回生,兩回熟,第三次再見面,就顯得像是老朋友一樣了。
在一個高級的酒店,他們一行人四五個,不是太多,卻給人浩浩蕩蕩的感覺。
他頎長個子,站於中間,自是分外惹眼,她一眼便看到他,卻礙於人多,不敢上前招呼。
他卻是徑直走了過來:“你怎麼在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