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齊感覺到她的眼神,轉身。便看到了郭芯婭。
郭芯婭站在那裡,不哭不鬧,只是靜靜站着,看着他們兩人,然後,毫無預警地,轉身朝着街道衝去。
“芯婭!”思綺隨即發出一聲尖叫,而身邊,楚明齊早已飛奔出去。
“郭芯婭!”他在芯婭衝出街道之時一把拉住了她,身邊,是呼嘯而過的車輛,並有司機被驚嚇到的謾罵聲。
郭芯婭一下子像是瘋了一樣,朝着楚明齊一頓的拳打腳踢,而楚明齊只是抱着她,任由她打罵着。
思綺還在驚喘着,狂亂的心跳讓她呼吸急促,她按着胸口,好久好久纔回過神,芯婭已經伏在楚明齊的懷裡痛哭,楚明齊一聲不吭地摟着她,無奈而神傷。
思綺深深吸了口氣,轉身,不再看他們一眼,向前走去。
身後,楚明齊悽然地看着這個遠去的背影。
這一輩子,他們是再也無法有交集了……
任遠集團總裁辦公室內,易凱遞上一份文件:“這是譚家別墅的所有資料……”
司任無聲的接過,取出文件翻開看着,易凱站在一邊欲言又止。
“有事?”司任並未擡頭,卻能察覺到易凱的神態。
“哦……那個……譚思綺小姐被旅遊公司開除了……”他輕聲說着,看到司任拿着文件的手輕顫了下,而臉上卻面無表情。
“她目前正在找工作,要不要……”
“不用……”司任簡短得說了兩字,繼續看着手裡的文件,並不想就此話題而討論下去。
易凱當然理會他的意思,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以後……不要告訴我關於她的消息……”他忽地冒出這樣一句,易凱怔了下,隨即瞭然的應聲答好。
不要告訴?那他又要替她買回別墅?唉,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思綺開始忙碌起來,爲了找工作,爲了生存。爲了養活小媽和燕燕。每天,她都拿着求職簡介去每家旅遊公司應聘,而公司要麼嫌棄她沒有工作經驗,要麼就是以現在不缺人而爲藉口推脫。
思綺從一家旅遊公司出來,頹然地坐在路邊的椅子上,誰會想得到,當初的一時衝動,會造就今天四處奔波找工作的局面,如果如爸爸所願,讀了經濟貿易,那麼現在,求職的機率至少比旅遊公司大點吧?
掏出手機給燕燕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不回來吃飯了。小媽自從那次被譚明仁狠狠揍了之後,精神一直處於恍惚不安之中。而燕燕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生怕有個萬一。
在街道上無聊賴的走着,正是吃晚餐的時間,一家又一家的餐館飄出誘人的香味。忽地,思綺站定,眼直直盯着自己面前的那塊牌子!寫着本店招聘前臺領班一名。然後,未加任何思索,她擡腳便走了進去。
出乎意料的,竟是很順利,領班經理讓她明天就來上班。思綺走出餐館的時候,露出了幾日來一直未見的笑容。
夜
晚的“暗夜”,動感的舞臺區、性感的吧檯區,及慵懶的沙發區,融入裡頭的每張臉譜,或狂野放縱、或頹靡懶散、或空虛寂寞,都是這一夜浪漫的主角。
此刻的沙發區,正窩着三個大男人。
“唉,你說這孟老大說了要過來,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遲御朝着門口張望,“該不會他家如風不讓出來了吧?”
“有家的男人就是事多,你看什麼呢?”容浩恩將他拉下坐好,繼而轉頭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司任,“你和她……出問題了?”
“出什麼問題?”遲御聽覺一向靈敏,“我出去了幾天,又發生了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聽誰說的?”司任沒有回答遲御,只是問着容浩恩。
“我看到她在‘聖帝皇軒’上班……”容浩恩的話還沒說完,司任的臉早已布上寒霜。
“哪裡?‘聖帝皇軒’?那不是我的店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店裡來了個高級員工?”遲御似乎有點吃驚。
“你店裡來個新員工還要向你這個老闆報備嗎?”容浩恩沒好氣的說。
“那倒是……不過做什麼?大堂經理?副理?領班?前臺服務員?”他看着容浩恩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忙轉向司任,“我說銀狐,你可別怪我啊,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要不我去說說,弄個大堂經理讓她來做做?”
司任卻只是一個勁喝着酒,對於遲御的話恍若未聞。
遲御還想說什麼,被容浩恩一個手肘,制止了說話。
“唉,小兩口鬧彆扭啊?”遲御最終還是忍不住,“是不是你小子又花心了讓思綺撞個正着?”
“閉嘴……”司任冷冷道。
“讓誰閉嘴啊?”一聲清脆的女聲傳入他們之間。
擡眼,容浩恩和遲御均雙雙站立:“大嫂……”
看着面前淺笑淡然的如風,他倆愕然。目光又隨後看向如風的身後,赫然是一臉無奈的孟紹南。
“我可以坐嗎?”如風看着他們,大眼露出晶亮的光芒。
“啊……當然當然……”兩人很有默契的均讓出一條路。
如風擠到司任的邊上坐下,卻瞬間被坐進來的孟紹南摟入懷中。如風朝他瞪了眼,扯開落在她腰間的手。
孟紹南皺眉,湊近她耳邊:“說好坐十分鐘就回去的……”他擔憂的望了眼她稍稍隆起的腹部,哪有媽媽要到這種地方來胎教的?
而她卻說得一臉的正義凜然:“我只不過是讓寶寶去看看當年他爸爸的神勇……的地方嘛。我要讓他知道,即使在那種地方,你也不可以墮落下去……”
孟紹南不經翻白眼,她這是什麼跟什麼?
而她卻扯着他的俊逸的臉:“孟紹南,你那是什麼表情?敢對我露出不屑?你還想不想我理你?”
“哪兒啊?老婆我疼你還來不及,我怎麼敢對你不屑?”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兒委屈算什麼?
“那好呀,你別再
躲着我一個人去了,我是跟定了……”
於是乎,他孟老大隻有耷拉着一張臉小心翼翼地陪着娘子到這兒來進行胎教來了。
看着這裡的燈紅酒綠,煙霧繚繞,孟紹南的眉頭蹙得緊緊的。真恨不得立馬槓起她回家。但是,不想被冷落一個星期的話,只有照着她的意思做。她學過醫,她應該知道厲害輕重纔是。
“如風。”司任輕叫了她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怎麼了?有心事嗎?”如風看着司任一副一醉解千愁的樣,她輕聲問道。
司任笑笑,沒有說話。但眼裡的那一抹落莫還是讓如風看得一清二楚。
司任笑笑,沒有說話。但眼裡的那一抹落莫還是讓如風看得一清二楚。
“哪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啊?”如風笑着對他說。
“喲,銀狐,大嫂都說話了,你就別把事憋心裡了,憋屈啊你?”遲御坐在那端對着司任吼。
“閉上你的臭嘴。”司任狠狠瞪眼,“我先走了……”他轉身對着身邊的如負和孟紹南說道。
如風看着司任的樣子,不禁拿手肘捅了捅邊上的人:“孟紹南,他真的有心事啊?”
“你沒發現我也有心事嗎?”孟紹南一張臉臭臭的。
“咦?”如風不明所以的轉頭看他,“你怎麼了?”
他緊皺着眉,手溫柔地貼上她的腹部:“我聽寶寶在說這裡太吵了……”
如風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想說的意思。
雖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但她畢竟還是明瞭這裡的壞處的,對着他嫣然一笑:“寶寶說我們可以回家了……”
孟紹南瞬間恍惚在她的笑嫣裡,情不自禁的,在她紅豔的脣上奪了個香吻。
如風的臉霎時紅透,忙看向坐在那邊的兩盞超級電燈泡,而那兩人超有默契的在碰到她的視線後別過頭去,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的樣子。還一個勁在那邊裝着聊得很熱絡。如風的臉上更加燙得厲害,幸好暗暗燈光掩飾了所有的一切。
“我們先走了……”孟紹南扶着如風站起,對着坐在那端的兩人說道。
“啊,再坐會吧……我們什麼都看不到的……”遲御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着。
“不了……下次你們來家裡玩……”如風對着他們笑笑。
“好好好,大嫂,我們一定來……”遲御呵呵笑着。
送走了孟紹南和如風,容浩恩和遲御兩人繼續對飲着。
“你說銀狐那小子,是不是真的陷進去了?”
“八成了……”
“唉你說吧,其實有時候看看夜狼和如風,我還真的有點羨慕……”遲御的眼神有點迷離。
“赤鷹也開始思春了?”容浩恩瞥了他眼,淡淡道。
“切,滾一邊去,說說而已……”遲御怒瞪了容浩恩一眼,轉而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啪地擊掌了下,“我決定了,我要幫銀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