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一下，說不定你的病明天就會好了。”
“好啊，上牀說。”
喬詩音沉默了片刻後，突然答應了。
在唐子亦的注視下，她將鈕釦一顆顆解開，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唐子亦微微一怔，接着緊隨其後，到了她身邊。
不急着做別的事，他執起她耳邊的一縷頭髮，低聲提議，“把頭髮留長。”
相比起這個長度，他還是喜歡她長頭髮的樣子。
“你爲什麼要動喬學正？”
“爲什麼…”湊到她的耳邊，他輕聲一笑。“我不過是幫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情而已。與其問我爲什麼想動他，倒不如問問你自己，爲什麼想要他的命？”
“你怎麼知道我……”
“你那天在醫院和白雲笙說的話，以及之前給喬學正打的電話，我全部知道。”
“你監視我？！”喬詩音又惱又氣，“你怎麼能這麼做！”
“這些年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全都做過了。不在乎多這一件。”
四目相對，喬詩音的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
他們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在一起聊過天了。想起以前，剛剛在一起的時候。爭吵矛盾不斷，可是每一次他們都能很順利也很快速的解決。因爲肯對彼此坦白，不管是好的壞的，只要是心裡想的，就全部敢說出來。
“你……去見過喬學正了？”遲疑的問出心底的疑惑，在看到唐子亦慢慢點頭之後，喬詩音有了種不好的感覺。
“都聊了什麼？”
“你覺得呢。”
在她面前，唐子亦也不隱瞞。因爲通過種種事情來看，她應該是比他要早知道那個秘密的。
“你覺得在臨死之際，喬學正應該使出什麼殺手鐗來爲自己保命？”
“子亦……”
喬詩音眉頭緊鎖，忽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需要安慰嗎？一定是需要的。可她要怎麼說？
他眼下淡淡的黑圈，眼中的血絲，全都表明他最近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究竟是爲了工作還是因爲別的才讓他如此？喬詩音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爲什麼不肯告訴我？”摸了摸她的頭髮，唐子亦低聲問道。“是怕我接受不了，還是覺得我根本不會接受？”
事情發生了這些天，唐子亦心中有憤怒有迷茫，更多的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也難怪他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唐啓明都不參與不反對。當年從英國回來大病一場後，也是唐夜明在醫院陪了他幾天。
那時候年紀小，根本想不到這麼多，只當是唐夜明難得有機會休息，所以回內地散心，正巧趕上他生病而已。
現在再去想，以唐夜明的身份地位，即便是他們這些家人，想見唐夜明一面都需要提前打招呼預約時間。哪有什麼所謂的假期可言？
“因爲不知道要怎麼說。”喬詩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這種事，沒辦法去區分誰對誰錯。他們有他們的難言之隱，我們不能責怪任何人。可即便如此，我知道你心裡還是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