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長冬站在門口,看着面前的門緩緩打開。
他便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仔細的上下將溫珊打量了一遍,看他的臉色和平時一樣,便鬆了口氣。
看來人並沒有生病,那就好了。
他開口說道:“聽僕人說你有點感冒的跡象,吃了藥?”
溫珊默默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說道:“嗯……”
西門長冬眉頭微微皺起,他早上離開的時候她就是這個狀態了,現在也是這樣,還沒有恢復好嗎?
他張了張口,然後說道:“明澈,你心裡面還不舒服嗎?要不……我下午帶你出去玩?你想去哪裡?”
溫珊垂下眼眸,聲音平淡沒有起伏的回道:“不用了,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西門長冬心裡面馬上反駁。
但是,他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只能說道:“午飯快好了,吃過飯我就帶你和豆豆去柳醫生那裡,嗯?”
溫珊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過會兒就下去。”
說完之後,她就那樣看着西門長冬,眼中似乎在說,‘說完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西門長冬微微抿了抿脣,只能說道:“那,就先這樣吧。”
溫珊胡亂的點了點頭,然後伸手便關上了房門。
她有些迷濛的神色在門被關上之後,立即就變了。
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然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午飯過後,溫珊牽着豆豆的手走出了門外,西門長冬已經站在車子旁邊等着她。
“你來了,那我們走吧。”西門長冬走上前給她打開車門,伸出一隻手放在門那裡,小心翼翼的防止溫珊被撞到。
坐到車子上,確認繫好了安全帶,西門長冬纔開口說道:“可以走了。”
兩輛車子緩緩的駛離了大宅,前面那輛車子裡坐的都是保鏢,西門長冬帶着溫珊出門的時候一向都帶着很多人手。
溫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默不作聲的看着窗外。
豆豆也一向是沒有什麼話,沉默的牽着溫珊的手,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種情況很反常,西門長冬意識到。
之前出去的時候,溫珊臉上都是帶着笑,也會溫柔的和豆豆溝通。
雖然他心裡很不舒服,也看不過眼,但是那時候的明澈卻笑得很溫柔,漂亮極了。
車子裡面一向都充滿着溫馨的氣息,但是今天,卻顯得冷清之極。
整個車子裡安靜之極,只能聽到車行駛在路上發出的聲音。
西門長冬嘴巴微微張了張,看着溫珊欲言又止。
但是,他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他心裡面知道溫珊不開心是因爲沒有辦法出去,被自己禁錮了自由。但是,就這麼讓他放開,也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於是,只能沉默。
不過還好的是,沒有多久,車子就緩緩停了下來,他們到了。
溫珊下了車,牽着豆豆的手去了柳醫生的辦公室做治療。西門長冬像以前一樣就在外面等着。
不過他沒有看到的是,在進了治療室之後,溫珊臉上的神色便和之前變的沒有什麼兩樣,溫柔而且帶着淡淡的笑意。
因爲心裡面有着心事,這一次的治療時間就顯得格外的漫長。
西門長冬站在窗前,心情有些急躁。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隨即就是鞋跟敲打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了過來。
他猛然回頭,就看到了正在走過來的溫珊。
他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喜色,但卻忽然意識到,時間似乎不太對。
他兩步走上前,開口問道:“今天結束這麼早?”他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豆豆呢?”
西門長冬的眼神有些飄,似乎對自己剛纔問的話有些不太適應。
溫珊慢慢的說道:“豆豆還在治療,我先出來了。”
說完之後,他們兩人便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西門長冬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想來想去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他看着溫珊這樣低沉的情緒,手慢慢的擡起,猶豫了一下,向着她的臉頰伸了過去。
溫珊不過是不經意的側頭躲開了,西門長冬的手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微微用力,聲音有些艱澀的開口說道:“明澈,我想跟你說,所有的事情我都能爲你做,但是唯獨你要想要離開我這一件事情,我永遠不會允許它發生的,你明白嗎?”
他定定的望着溫珊的眼睛,狹長優美的眼睛眼眸深邃,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不經意的表現出的主人內心的些許慌張。
溫珊轉開視線,很勉強的勾了勾嘴角,然後低聲的開口說道:“你說的我已經知道了,不用再重複一遍。”
她直接側過身向旁邊走了幾步,然後才說道:“我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或許在你的心裡面,我更不高興又有什麼意義呢?”
西門長冬手心的熱度落空,心裡面也跟着一空。手指輕輕的握了握,然後才緩緩的吹到了身側。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溫珊的話,心中猛然一抽痛,大步跨了過去下意識的反駁道:“不是這樣的!”
溫珊轉過身來,定定的看着他,眼神莫名的有些悲痛:“那又是什麼呢?”
她的語氣有些凌厲,彷彿是在質問。
她的眼神和語氣如同一把錘子一般重重地敲在了西門長冬的心上。
西門長冬的喉嚨上下動了動,聲音莫名變的有些喑啞。
“不是這樣的……我,是想要讓你高興的,明澈。只有你在我心裡面纔是最重要的,你纔是我生活裡面唯一的意義所在你明白嗎?”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溫珊卻根本不看,只是轉過頭去,神情淡漠的看着窗外,眼中卻流露出一抹悲傷和隱隱的絕望。
西門長冬被這樣的目光猛然刺痛,他不想看到這樣的溫珊,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更不能接受這個女人離開他的身邊!
他的嘴脣微微顫動,腳步有些僵硬的上前,伸出手想要放在她的肩膀上,最終還是艱難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