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弓
朱裡在夏綠公司大廈樓底下,蹲着看螞蟻爬行。
黑雲壓城。星星點點的小雨斜斜灑落,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滂沱大雨,風馳電掣的,帶着徹骨的冷。
“雨下得好突然。我們過去那邊躲雨吧!”
“嗯。”
朱裡聽到了兩個聲音。
她擡眼望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高挑身影,於是想也沒想地跟了過去。
“夏綠,你今天做的那幾個圖層效果好棒。總監也讚不絕口的。”一個戴着金邊眼鏡的捲髮女生嗲聲嗲氣地說,還邊往夏綠的身上蹭。
“哈。還好啦。”夏綠滿不在乎地應道。
“明天咱再研究下那個光圈渲染吧。”
朱裡躲在牆後面,看着便利商店門外的兩個人,恨得心癢難搔。
那個土包子裝腔作勢的,怎麼夏綠和她聊得興致勃勃的。沒錯,夏綠總是這樣,對任何人都採取一刀切的態度,並不是說通曉人情世故,她只是習慣以禮待人,永遠文質彬彬笑容可掬美不勝收。
氣不打一處的時候,偏又看到夏綠嗔怪地敲了敲那眼鏡女的頭。才認識多久,居然可以輕易得到這樣一個親暱的動作。
朱裡冷冷一笑。多年來自己百折不饒地圍着夏綠轉,無怨無悔地愛着她,苦心積慮製造機會,有福同享有難獨擋,爲她愁腸九轉,她卻始終雷打不動。離開的這兩年,原以爲她會懊惱不已,後悔不迭。誰知道,再見面時,她還是波瀾不驚的那一套。怨念無以復加。朱裡掉頭走開了。
夏綠聽到有動靜,側目而視,表情很是疑惑。
等到她回宿舍的時候,發現朱裡坐在地板上,正拿着吹風機吹着一件襯衣。旁邊還堆放了好幾個酒瓶。再一望去,見那紅雲上頰,嫵媚動人。
這是什麼場景。
“唉?朱裡……”
“我晚上就走。但是因爲雨天,衣服都還沒幹。”一片嬌音,如鶯簧百囀,嚦嚦可聽。
“用熨斗熨吧。”夏綠脫了鞋,去櫃子裡搜出了熨斗。
“哦。”
夏綠接過朱裡手中的襯衣,放到一個小小的摺疊桌上,認真地熨着,隔了好一會,說,“有事要和我說。喝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知不知道?”
對方半天沒答話。
夏綠擡眼,見朱裡託着下巴出神地盯視自己。着實嚇了一大跳。
而朱裡並沒有移開視線,就那樣一瞬不瞬肆無忌憚地看着夏綠。帶點刁妮子作風,又有堅韌本色。
夏綠慢慢低下頭,又拿了件衣服到桌上熨。她有點背脊發涼。
“夏綠。”朱裡的秋波一轉,更是勾魂攝魄。
“什麼事?”夏綠再次嚇了一大跳。
“我這次,是專程來看你的噢。”
“朱裡……”夏綠無言以對。
“我在想,要怎樣才能讓你在我走之後牢牢地記住我。”朱裡表情嫵媚,又帶點邪魅,然後是很孩子氣的清澈笑容,那雙大大的丹鳳眼水靈靈的。
“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再走。”夏綠起身。
朱裡抓住了她的手,湊近她的臉。
從沒見過朱裡這幅摸樣,像在生氣又像在挑釁。難以言喻。
夏綠覺得肚子裡有股熱流在竄。登時面紅耳赤,心不由意地說,“早點休息吧。”她逃離現場,進了洗手間。
等到關燈後,兩個人默默躺着。
夏綠疲倦地閤眼,很快進入夢鄉。
一雙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撫上她飽滿的雙峰。
近似昏闕的涼意。夏綠睜開朦朧的眼睛。
朱裡將她壓在身下。
這是怎麼回事。
驟然而升的羞赧感讓夏綠立刻恢復意識。
朱裡幽幽地看着她,活脫脫一個小惡魔。
夏綠慌亂地想把她推開,朱裡不知哪來的力氣,霸王硬上弓,死死按住她的手,吻上了她的脖頸,鎖骨,深深吸吮,再一路下滑,於她的胸前膩答答地停留。
“不要!”夏綠奮力掙扎着,“你是怎麼了?”
朱裡環住她,褪她的衣服,解她的褲子,埋在她溫暖的懷中盡情地啃咬,或輕或重地□□。手指遊弋到夏綠的大腿之間。
夏綠難堪地驚喘,惹得朱裡更瘋狂的糾纏,她潑墨般的黑髮散亂地垂下,迷濛的眸子滿是噴薄而出的yu望,“我要。”她想掠奪她,掠奪這個從不失言失態的她。
“不要!姐姐不要!!”
情急之下,夏綠喊的是另一個人。朱裡僵住,稍稍恢復正常,她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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