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從裙襬往上探,低頭吻下,秦桑別開臉,堪堪避開了他的脣。
周雲嶽卻好像一個主人在逗玩一個貓兒,薄脣落在她的耳垂上,大放厥詞,“沒有我馴服不了的野貓。”
“你他媽的的給我滾開!”前所未有的噁心感,讓秦桑的忍耐力崩到了極致,她張口對着男人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周雲嶽發出一聲慘叫,手扣住了秦桑的脖子,用力掐了下去,“該死的女人!”
脖子上的疼伴隨着窒息感,秦桑鬆開口,脣齒上全是男人的血腥味,沾紅了她的脣瓣。
秦桑勾着脣,鮮豔的血,像是一朵妖冶綻放的血玫瑰,狠狠地啐了周雲嶽一口,眼底全是不屑,“禽獸!”
周雲嶽一手捂着被秦桑咬傷的脖子,怒極反笑,擡手就要摑在秦桑的臉蛋上。
就在此時,身後的門砰一聲巨響,被人粗暴地推開,“放開她!”
周雲嶽一愣,轉頭正要望去。腦門上不知被一個酒瓶狠狠砸了下來。
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
酒水染溼了周雲嶽墨黑的發,有鮮紅的血從滑過他的眉,一路蜿蜒而下,低落在地板上,雙眼驟然放大,而後是失去焦距,散渙,秦桑也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眼睜睜看着周雲嶽倒在了地板上。
周雲靳目瞪口呆地看着手裡還握着半個酒瓶的江妤琪,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這個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衝得比他還快,而且,毫不手軟地把周雲嶽的腦袋給砸穿了。
房間裡沉寂的可怖。
江妤琪自己也傻楞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的事,視線觸及滿臉血的周雲嶽,腳底涌出一股寒意,全身一軟,直接癱軟坐在了地板上,抑制不住的顫抖,還有內心不斷蔓延的害怕。
秦桑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纔回過神,雙手有些吃力地撐着地板坐起來,眼前是一片狼藉,“妤琪?”
江妤琪的臉色有些發白,緩緩地擡頭看向秦桑,微顫着嗓音,“桑桑……你沒事吧?”
秦桑喉嚨滾動了一下,有些木訥的點頭。
江妤琪給她造成太大的震撼,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嘖!麻煩了……”周雲靳五指岔開摁在額前,苦惱說道,“江小姐,你下手也太狠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邁步走上前,居高臨下睨着兩個嚇傻的女人,“你們,別坐着了,趕緊收拾一下離開這兒。”
“周雲靳?”秦桑這才發現他的存在。皺着眉頭,聲音微啞地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周雲靳彎下腰,雙手往秦桑身上探去,卻被秦桑一把拍掉,“別碰我!”
有周雲嶽的案例在前,秦桑對他自然是戒備心理極重,尖銳的聲音繃成一根玄,稍有不慎就會斷裂。
周雲靳挑了挑眉,脣角掛着笑,指了指不省人事的周雲嶽,“你確定你們要繼續待在這裡等着周家的人過來人贓並獲?”
秦桑抿着脣,漆黑的眼眸沒有一絲放鬆的痕跡,周雲靳無奈,“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再不走,一會就會有人過來了。”
“江小姐,你倒是說句話。”見秦桑不爲所動,周雲靳朝江妤琪發出求救。
江妤琪的雙手仍在發抖,用力地壓下心底的恐懼,小聲對秦桑說道,“桑桑,他應該沒有惡意。”
“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裡。”周雲靳蹲在秦桑的面前,笑容可掬,雙手攤開擱在秦桑的面前。
秦桑抿着脣,猶豫了幾秒鐘,冰涼的手握住他。
周雲靳淺淺一笑,把她抱倒了輪椅上,又對坐在地上的江妤琪道,“還好嗎?”
江妤琪有些木然地頷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地板上爬起來,雙腿忍不住打顫,心跳頻率無法平穩。
打開門那一瞬間,看見周雲嶽壓着秦桑,她的身體比大腦先有了行動,等她回過神來,周雲嶽已經倒下了,連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你帶秦桑先離開這裡,”他從口袋裡翻出另外一張門卡,遞給了江妤琪,“到這個房間等我,一會我帶你們去見季以旋。”
“我們可以相信你嗎?”秦桑比江妤琪要鎮靜一些,雖然腦袋亂成一團麻線,還是不忘重點,溫涼的眸光灼灼凝着周雲靳,像是在確認什麼。
她跟周雲靳,僅僅只有一面之緣,而且從周旭堯的態度看來,跟周雲靳的關係似乎還不錯,可也不能代表他就可信,畢竟他是周家人。
魔鬼窟裡,她見過季海瓊的手段,剛又落在了周雲嶽的魔抓下,現在對着周雲靳,誰知道他在盤算什麼?
周雲靳輕描淡寫地一笑,“決定權在你們,”他轉過身蹲下去,把受傷昏迷的周雲嶽扶起來,“我要先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否則失血過多發生命案就不好了。”
秦桑冷眸瞥了一眼周雲嶽,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厭惡,譏諷了一句,“這種禽獸死了乾脆。”
想到剛纔差點就被他得手,秦桑就渾身惡寒反感,對他沒有一丁點的同情心。
周雲靳把人架在肩上拖倒一旁的沙發上,“喂,我好歹也是他的親弟弟,你當着我的面這麼說,真的好嗎?”
秦桑壓下胸口翻騰的怒意,“妤琪,我們走吧。”
江妤琪擔憂不安地看了一眼周雲嶽,“他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這點傷死不了人。”周雲靳瀰漫着笑意,“交給我處理。”
“謝謝。”江妤琪低聲道了聲,然後推着秦桑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周雲靳看着周雲嶽。自言自語,“看來是吃了不少苦頭。”
爾後,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
電梯的門緩緩打開,秦桑怎麼也沒料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韓悠和韓震二人。
冤家路窄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上輩子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才能製造出這種巧妙的偶遇。
電梯裡的男俊女俏,雍容華貴,相比他們的矜貴,秦桑倒是略顯得幾分狼狽,然而自小養成的氣質倒是不輸人半分。
韓悠顯然也感到意外,眼裡露出一抹不屑,“你竟然敢出現在這裡?”
傲慢的聲音裡。透着幾分惱怒。
她是沒想到周旭堯會把她帶到這種場合,現在,她仍舊披着周旭堯未婚妻這個稱號,要是秦桑和周旭堯的關係被徹底公開,她的臉面要往哪兒擱?
秦桑眼角眉梢都不曾有一絲怯意和鬆動,淡淡然地擡眸看着眼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嘴臉的女人,不冷不熱地說道,“我難道不能出現在這裡?”
現在不適合跟韓悠過多糾纏浪費時間,也懶得應付她。
韓悠皺着眉頭,微微動怒,“秦桑,你別得意,我早晚會成爲旭堯真正的妻子!”
“是麼?”秦桑懶懶地出聲,“那祝你早日成功。”
“你……”韓悠被她這種散漫的態度刺激地一怒,作勢要上前,卻被一旁的韓震攔了下來,“小悠。”
“哥,你別攔我!”韓悠嬌嗔惱怒。
韓震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嚴,“這是什麼場合,容得你胡鬧嗎?”
韓悠咬下脣,眼底全是不甘心,然而最終還是憋屈地忍了回去,“我知道了。”
他們的身份,在這種重大場合,容不得半分犯錯行爲。否則就是給家族蒙羞,所以必須維持着風度。
韓震朝秦桑和江妤琪紳士禮貌地頷首示意,“兩位要搭乘電梯嗎?”
“不用了,我們等下一趟。”秦桑淡漠地拒絕。
韓震也沒多說什麼,擡手摁下了電梯門,緩緩合上的門縫裡,秦桑沒有擡眸都能感覺到韓悠投射過來的憤憤然。
江妤琪擔憂地說道,“韓家這位小姐貌似不太好對付。”
秦桑微微頷首,並不在意,“這些家庭出生的人,有幾個是好對付的人?”
……
敞亮的房間的浴室裡,秦桑盯着乾淨得一層不染的鏡子裡的自己,髮絲凌亂,衣服也弄得皺巴巴的,嘴巴上沾着有些凝固的血,看上去,就像一個吸血鬼。
剛下了狠勁咬破了周雲嶽的脖子,這會兒嘴巴里全是一股噁心反胃的血腥味,難受極了。
她接過水漱口,卻怎麼也沖刷不掉嘴巴里那股噁心的味道。
江妤琪擰了一條溼毛巾遞給了秦桑,“擦一擦臉。”
“謝謝。”秦桑接過毛巾,墨描的眉皺得很緊。
“抱歉,要不是我來晚了,你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秦桑從毛巾裡擡起臉,笑了笑,“這跟你沒關係,他是早有預謀,再說,你剛纔還救了我。”
這個計劃,也許是在她進入會場那一刻就開始了,不,確切的說,是從她收到匿名的花束那一刻開始,就被周雲嶽給盯上了。
提到剛纔的事情,江妤琪沒有多少真實感,更多的是恐懼,那是她這輩子最大膽的行爲了。
秦桑察覺到她不安的情緒,手捏緊了毛巾,“妤琪,你是跟紀卓揚一起過來的吧,你現在回到他身旁去。”
這是她和周旭堯跟周家的問題,不應該把江妤琪給牽扯進來。
江妤琪沉默了幾秒,“桑桑,周旭堯讓我帶你去見季以旋。”
秦桑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麼?”
讓江妤琪帶她去見季以旋?
“不可能!”下意識地反駁。
江妤琪不由得顰眉,“你不知道?他都沒有跟你說嗎?”
秦桑搖頭,腦子亂成了漿糊,“他沒說過這個,你怎麼可能帶着我見到季以旋?”
“你忘記了?我是紀家的養女,”江妤琪朝她淺笑着,聲音出奇的平靜,“而且,周家有把我列入了周家媳婦考慮的範圍裡。”
從決定回國那一刻開始,她就有預感,自己和紀卓揚的平靜要被打破了,而等待着他們的未來,也能預料。
“你是說,你要嫁給周家人?”
江妤琪頷首應道,“也許。”
沒有比聽到這個更令人糟心的話,“紀卓揚也同意?”
秦桑越來越搞不懂她和紀卓揚的關係,不過她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江妤琪沉默了片刻,“他暫時還不知道。”
秦桑抿着脣,一時無言以對。
箇中緣由她大抵都能猜測,畢竟都是一樣的名門,前幾年紀家還傳出自家兄弟相殘的流言,至於真假,只有紀家人才知道。
江妤琪繼續說道,“所以我的身份,想要見季以旋,不會很難。”
秦桑好像沒有聽見她說的話,蹙眉反問一句,“你要跳進周家這個火坑?”
“喂,你們在裡面嗎?”一道聲音插進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浴室的門被推開,周雲靳頎長的身軀堵在了門口,“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秦桑擡眸,“去哪兒?”
“見你想見的人。”
秦桑和江妤琪相窺一眼,對他的話持着懷疑的態度,“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周雲靳靠在門邊上,低聲咀嚼着這兩個字,不緊不慢地揚起脣,“放心,目的自然是有,不過對你們不會有影響,正好,幫你們也是爲了達到目的而已。”
他這麼一說,秦桑倒是安心了幾分。
周雲靳的手機響起,他拿出手機瞟了一眼,接起來,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只見他勾了勾脣,然後掛斷了通話,脣邊瀰漫着笑容,“時間到了,再不走,機會就要錯過了。”
周旭堯也不知道去了哪兒,現在也聯繫不下,秦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現在這種情況,也唯有賭一把了。
打開房門。走廊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忙忙的樣子,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發生什麼事了嗎?”秦桑問周雲靳。
周雲靳低着頭,玩味道,“你家男人開始行動了。”
“怎麼回事?”由頭到尾,周旭堯什麼都沒有跟她提起,她就被矇在鼓裡,被動着,完全無法預料下一步到底會發生什麼。
“這裡聚集的人,隨便抓一個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分量,周家和傅家對安全的維護是慎之又慎,裡裡外外,明裡暗着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保鏢,”周雲靳有條不紊地說道,“爲了確保賓客的安全和婚禮的成功,他們連一隻蒼蠅都準備盯死了,你們想要找到機會見到人,只能製造一些混亂混人耳目。”
“所以,你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爲什麼知道的比她還要多,是周旭堯告訴他的?
周雲靳神秘一笑,“這是秘密。”
“……”果然,不靠譜。
……
季海瓊穿着一襲剪裁合身的華貴旗袍,手裡拿着婚禮的流程表在確認每一項流程的進度,看見周旭堯走進來,她對幾個負責人說道,“再去仔細確認一遍。不許有任何疏漏。”
“是,夫人。”幾個人齊齊應聲,然後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她和周旭堯兩人。
“母親,找我有什麼吩咐?”
季海瓊的眼底泛着一層冷意,“誰准許你帶那個女人出現在這裡的?”
周旭堯站得筆直而挺拔,淡定從容地說道,“母親吩咐過我要出席。”
季海瓊將手裡的流程章表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但是我沒讓你把那個女人帶來!”
她讓周旭堯一定要參加婚禮的目的,僅僅是想借此機會修復周韓兩家的關係,破解各種不好的傳言。
周旭堯英挺的眉梢顯得十分寡淡,五官更是冷貴得疏離淡漠,季海瓊能想到的盤算,他又豈會想不到?
“桑桑是我的妻子,您的兒媳婦,我帶她來有何不妥嗎?”
季海瓊冷笑了一聲,“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周旭堯眸色一沉,眉目嘲弄,“母親,您今天應該會很忙,我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話落的同時,周旭堯轉過身往門外走去,拉開門,門口卻站着幾個黑衣保鏢,堵住了他的去路。
季海瓊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你在這裡好好冷靜反思,在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不用出去分神。”
周旭堯一雙幽冷的眼眸微微眯起,薄脣勾出諷刺愈發濃烈,“母親以爲這樣能困得住我?”
“你帶來的女人,我已經安排人好生照料。”季海瓊不過輕不重地說道。
提到秦桑,周旭堯眉宇覆蓋上駭人的冷鷙。
秦桑那邊他有安排人跟着,而且有江妤琪在,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然而面對季海瓊的有恃無恐,他無法保證十分的把握。
忽然,管家門口的保鏢中間走了進來,壓低聲音附在季海瓊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只見季海瓊的眸色冷凝沉下,而後和保鏢一起往門口走去。
經過周旭堯的身側,她頓了頓,然後對門口的保鏢吩咐,“看好少爺。”
“是!”
季海瓊離開房間以後,周旭堯摸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狀態,看來季海瓊是早有準備。
信號干擾器麼?
他噙着一抹冷笑,這種情況在意料之中。
手機不能用,還有對講機。
周旭堯調了頻道,呼叫安排暗中跟着秦桑的人,然而那邊沒有迴應,俊顏陰鷙得像滴墨,這種情況,他得做出最壞的打算。
……
季海瓊扭頭看着管家沉聲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沒有查清楚,不過根據慕夫人的描述,她是被人從身後襲擊扔進了泳池,”管家聽到這個事情的事情,也是嚇出了一聲冷汗,不過幸好當時除了慕夫人,其餘的都是周家安排的工作人員,“已經安排人查看監控了。”
不過,若是有意爲之,只怕那人會選準了監控的死角。
婚禮還沒有開始,就出現這種意外,那麼接下來到底還會發生什麼,沒有能預料,所以管家纔會趕緊稟報給季海瓊。
“慕夫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在醫療室裡休息着,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慕軍長髮了很大的脾氣。”
“調派人手,把鬧事的人給我找出來。”季海瓊一邊噙着得體的笑容,一邊壓低聲音吩咐身側的管家,“要注意,別驚動了其他的客人。”
“是,夫人。”
季海瓊的臉色很難看,她一直加強安全防範,就是生怕出什麼意外,婚禮還沒開始就鬧出事來。這就是被人狠狠地打臉,“我去看看慕夫人,善後的事情交給你,務必給我找出那個人。”
“是。”
……
新娘的化妝間門前,站了四個黑衣保鏢,看見秦桑他們,高大的身軀往前一站,堵住了去路。
“四少爺,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周雲靳指了指前方的門口,笑吟吟地開口,“我來跟我姐說幾句話。”
“抱歉,四少爺,夫人吩咐了不能讓外人進去。”保鏢態度恭敬不失禮數。
周雲靳挑着眉。臉上透出一股明顯的不悅,“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外人?” Wшw★ ttκǎ n★ c○
保鏢聞言低着頭,不敢冒犯,“自然不是。”
周雲靳冷嗤了一聲,“那就給我讓開,還是你覺得我這個周家四少爺沒有這個權利,需要跟夫人請示?”
周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周家四少爺是周夫人最小的兒子,而且周夫人因爲在生產的時候出了意外,險些喪命,於是對這個兒子更多了幾分憐惜,加之他自幼聰慧。且會討人歡心,所以最深得周夫人的寵愛。
在周家,毫不誇張的說,是最自由的一個。
而且,外貌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了維持平靜,必定是選擇悄然解決,所以周夫人一定在忙,這種時候也不適合打擾。
保鏢猶豫了幾秒,還是讓出了路,“婚禮馬上就要開始,四少爺不要聊太久了。”
周雲靳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領帶,“這個不用你提醒。”
他舉步往前走。江妤琪推着秦桑跟過去,卻被保鏢攔了下來,“你們不能進去。”
秦桑和江妤琪無聲地看向周雲靳。
周雲靳轉過身,淡淡地開口,“她們是我的朋友,讓她們進來。”
保鏢左右爲難,“四少爺……”
“怎麼?你們守在這裡,還擔心這兩個女人會翻出什麼浪?”語氣裡不無諷刺。
周雲靳嚴肅起來那張臉,講真,威懾力十足,秦桑打從心底佩服他的演技,和江妤琪一聲不吭,安靜地任由他解決現場的問題。
保鏢看着周雲靳波瀾不驚的臉上,眼底透出的不悅,想了想,收回動作,讓她們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