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個茶杯滾下梯階,摔得粉碎!
方馨萍和鍾湞嚇得鬆開彼此,猛然瞪着不知何時已悄悄下樓來的溫禾。
“呃,我是想去廚房衝杯奶茶喝的。”溫禾尷尬的打着手勢解釋。
“過來坐。”鍾湞連忙向她招手。
溫禾只得過去坐到她們對面的長沙發上,傭人也聞聲過來清掃完了之後就趕緊低頭噤聲走開。
三個女人各懷心思的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聲。
還是身爲主人家的鐘湞想到了話頭,先開口問溫禾,“你不是說要甜甜睡一覺倒時差嗎?還喝什麼奶茶啊?”這只是順口問的,重點是想問她,爲什麼聽到方馨萍說喜歡秦志銘,她會反應過敏?而且她也不可能會同樣喜歡秦志銘的。
溫禾是聰明人,又跟鍾湞一起住了那麼多年,當然知道閨蜜在想些什麼東東的,她不過是不想在方馨萍面前戳穿事情。
因爲,她是看穿了秦志銘真正喜歡的人是鍾湞,而且賀陽城還私底下拜託過她撮合鍾湞和秦志銘,說希望鍾湞跟封北辰離婚後,能和秦志銘在一起他才放心。
“哎呀,我不就是一時手滑打碎個杯子嗎,你們倆用得着神經兮兮的?”溫禾欲蓋彌彰的說。
方馨萍還是十分狐疑的看看溫禾,她不相信事情真跟溫禾說的那樣若無其事,她剛纔說喜歡秦志銘,結果溫禾反應很大啊。
溫禾轉過頭,直接迎視方馨萍,“馨萍,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志銘哥的?”
方馨萍眨眨眼睛,“需要問得這麼詳細嗎?我沒搬來住很久吧?”
溫禾一擡下巴,“哦,一見鍾情啊?”
方馨萍對她的態度越發看不懂了,也直截了當的迴應,“幾乎是!”
這下,鍾湞和溫禾都被堵得不知怎麼好,所以場面冷了一下。
“怎麼了?我不能喜歡秦志銘?”方馨萍看看鐘湞,又望望溫禾,她敏銳地發現溫禾比鍾湞還要緊張秦志銘。
“你怎麼這樣說啊,你喜歡和不喜歡都是你的權力,我不過是關心問問而已,順便給你把把關。”溫禾圓滑的笑着,並揮揮手兒。
“切!”方馨萍這纔有點釋懷,“那你把關得怎麼樣?秦志銘和我登對嗎?”
溫禾還真是煞有介事的擺出一副觀察員姿態來上下掃量方馨萍,“你漂亮身材好,志銘哥呢英俊瀟灑,本來是才子配佳人的絕配,但有一點你想過沒有,爲什麼志銘哥至今都沒有女朋友?”
方馨萍的注意力全被溫禾吸引住了,不禁問道,“爲什麼?”
一旁坐着的鐘湞沉默到底,她倒要看看溫禾繞那麼大一圈子來帶着方馨萍遊花園,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溫禾儘可能地發揮她搞事情的能力,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還湊近方馨萍裝神秘的說,“我懷疑志銘哥取向有點問題,你想想看,年近30歲的阿加西卻沒有談過一次戀愛,這很不正常啊。”
鍾湞是再也聽不下去的,咬重字音警告說,“阿禾!別亂說話!”
溫禾一下子捂住嘴巴,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是不該在人家背後亂猜測,嚼舌根的。”
鍾湞給她一記“你知道還明知故犯”的眼箭,可是另一邊的方馨萍卻如夢初醒似的喃喃說道,“是啊,我怎麼沒有想過,他有可能是GAY!”
溫禾肉緊地握住方馨萍的手,“馨萍,別那麼大聲,被我們聽到是沒什麼,可被外公聽到就不好了。”
方馨萍連忙閉上嘴巴,噤聲,但同時她又很落寞地垮下雙肩,好不容易看中的男人,卻是取向成疑的人!
鍾湞暗地裡又剜了一眼溫禾,可溫禾根本不接招,站起身走向廚房,“我瞌睡蟲好像培養起來了,我看還是改換成喝鮮奶助眠比較好。”
鍾湞轉向望着方馨萍,“馨萍,你不去換衣服?”
“哦。”方馨萍木然的起身,拎着包包飄上了樓回房間,她還沉浸在思海里撥不出來。
溫禾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盒牛奶,正要撕開吸管包裝,鍾湞快步走進來從她手上搶過了牛奶,“幹嘛喝冷的,我幫你熱一熱。”說着,麻利的拿了平底鍋清洗,準備給她煮。
溫禾索性雙手抱臂,背靠在冰箱面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忙碌的鐘湞。
她們倆都沒有察覺到外面站着去而復返的方馨萍。
溫禾此刻不想再放過鍾湞,“秦志銘暗戀你很久了,你是知道的吧?”
鍾湞一窒,停下手拿眼瞪住她。門外的方馨萍聽到了,同樣身子一抖,迅速貼牆繼續偷聽。
“瞪我有用嗎?我說的是事實。”溫禾老實不客氣的戳穿,“你以前可能不知道,或者說裝不知道,現在外公應該跟你挑明瞭吧?他希望你跟封北辰離婚之後,能和秦志銘在一起,這樣他纔會放心!”
鍾湞有點煩躁的開了爐火,把平底鍋放上去燒熱,迴應道,“哎呀,你知道我現在情況比較煩亂,很多事情需要我去一件件做好理順,所以拜託你別再製造混亂了好嗎?我婚都還沒離,怎麼可能去分神管以後能不能跟誰在一起?”
方馨萍不禁擡手捂住了嘴巴,她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鍾湞和封北辰不是和好如初,感情更勝於從前了嗎?怎會一下子說到要離婚了呢?而且日後的夫婿人選還是秦志銘那個男人,這也太跳躍了吧?她搞不懂這是哪跟哪啊!
溫禾疼惜的看着鍾湞,低聲細語地幫她分析起來,“你說你要報復封北辰,要跟他離婚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封北辰那個人豈會那麼容易搞定,他勢必會跟你掀起一場商業大戰以及奪子大戰,那麼你這邊能給你助力的人就只有秦志銘了,你說你能不分神去管他嗎?失去了他,你會很麻煩的,拜託你搞清楚啦!”
“我就算不跟志銘哥在一起,我相信他也會出手相幫的!”鍾湞悶頭攪拌鮮奶,不讓它糊了。
“很難說!”溫禾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