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你的話我都聽膩了,卻還是沒有兌現,我不管,你幹完這一單就搬回我家來住,我親自來監督你調息。”鍾湞不再放任她自流。
“啊?搬去跟你們家住?娘娘您饒了我吧,我這回言出必行!”溫禾賭咒發誓。
“還有,我提醒你,明晚是陽陽和筱兒孩子的百日宴。”鍾湞提醒道。
“記得,這個我有設提醒了,到時候我們到現場見,這會兒我真忙,不跟你多說了。”溫禾找個藉口快快掛線。
呼!好閨蜜的關心有時候也會成爲一種負擔的!溫禾端起咖啡喝了口,提起精神再順理資料……
到了十點半,蔣城哲從書房裡出來,回去主臥室找印潼會合。
印潼見他進來,緊張地問,“現在就出發?”
“別那麼拘謹,放鬆些,來,我們去換衣服。”蔣城哲牽起她,帶她進了衣帽間裡。
豪門公子的衣帽間比常人的房間還要大,印潼自問見慣了各種各式的服裝間,可當看到蔣城哲的這個,真心覺得比無可比。
“這些都是給你新置的,喜歡嗎?”蔣城哲將她拉到最後那排的衣架前,讓她看顏色從深到淺的女服飾。
“你什麼時候置的?”印潼驚喜之餘,問道。
“當然是你住院期間。”蔣城哲答完,擡腕看錶,“選好衣服就得出門了。”
“嗯,去你家見父母,得端莊得體些,你覺得這套好嗎?”印潼指着柔白色的那套衣裙問他。
“不錯,我正好有一套跟你相配的,就它們吧。”蔣城哲笑着上前去拿下衣架子遞給她。
“我去換啦。”印潼比比手勢,拿着衣服去了浴室裡換上。
蔣城哲也去找出與之相配那套西裝,在衣帽間裡換好,兩人回到臥室裡打照面。
還別說,顏色果真很配,互相在眼神裡看到個贊字。
蔣城哲曲起臂彎示意她挽着,雙雙出門去。
用不着半個小時,便來到蔣家的宅子。
管家笑盈盈迎出來,蔣城哲向他介紹了印潼,然後問,“我爸媽呢?”
“夫人在廚房裡,姑爺在書房。”管家還是以北氏家族的稱謂來稱呼北娟秀和蔣保山。
印潼聽了心想,難怪蔣保山對北老爺子心懷介蒂,因爲從很多細節都表現出蔣保山是個外人啊。
進了客廳裡坐下,蔣城哲始終牽着印潼的手沒放開。
“你們來了?”北娟秀領着傭人從廚房裡出來。
“媽。”
“夫人好。”
傭人奉上茶退下,北娟秀坐到他們倆對面,眼睛卻看向印潼,“小潼,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印潼忙不迭地應着。
北娟秀微笑點下頭,轉而對管家說,“姑爺怎麼還不下來?你再去稟報他。”
“我知道了,是聽到寶貝兒子的汽車聲。”蔣保山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隨後腳步聲也響起。
蔣城哲和印潼一起站起身相迎,分別喊過蔣保山,才又各自坐下。
“都別拘謹,這是家,不是別的什麼地方哈,小潼,我這人不興對別人區別以待,兒媳婦自然是兒子心愛的人,兒子愛你要跟你結婚,我絕沒意見,只要你們能好好過日子。”蔣保山的大道理說得頭頭是道,讓人完全挑不出毛病來。
印潼笑笑,悄悄打量蔣保山,他身着一件仙風道骨的白色太極服,將高大身形盡顯,更襯得他儒雅有風度。
橫看豎看,都難以將眼前人與蜂印集團幕後大BOSS劃上等號!
印潼甚至懷疑自己弄錯了目標!
北娟秀好脾氣地笑着表態,“我也沒意見,只要小哲喜歡,我怎麼都可以,只是外公那邊,就得你們自個兒去跟他老人家溝通嘍。”
“爸他老人家這麼寵小哲,應該不會有問題吧。”蔣保山話裡有話的說道。
蔣城哲輕輕蹙了蹙眉,印潼聽出了點端倪,便垂下眼瞼靜等他們三個如何接着說下去。
“既然爸媽都同意了,那我找個機會跟外公說吧。”蔣城哲不跟着蔣保山的套路走,自顧自的說道。
北娟秀眼看着丈夫又想說話,她識機地搶先說,“小哲,你帶小潼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好。”蔣城哲牽着印潼去洗手間裡洗手。
蔣保山涼涼的睇了妻子一眼,表情高深莫測卻不說什麼。
“我去擺桌,今天的食材都很新鮮,做了你們愛吃的。”北娟秀起身進去廚房裡監督傭人張羅擺桌。
蔣城哲和印潼出來後,蔣保山領他倆進了餐廳裡。
“小哲,聽說小潼是個歌手,你有沒有跟她說明白,婚後她得退圈,否則你外公那關絕不可能通過的。”蔣保山嚴肅着一張臉去提醒蔣城哲。
原來婚後退圈是他外公的意思,而不是蔣城哲本人的!印潼品出了箇中的玄機。
“這個爸您放心,我已經跟小潼商量好了。”蔣城哲嘴裡說得畢恭畢敬,可心裡卻不喜歡老爸總將外公當槍使。
這分明就是在印潼面前努力把北老爺子的形象塑造成難以接近的那種!
印潼暗暗記下了,這蔣保山居心叵測啊。
蔣保山看蔣城哲語氣越來越冷淡,知道自己的話已讓對方產生反作用力,於是不再下嘴頭,只一味的勸食。
北娟秀在席間的表現與蔣保山完全不同,她言不食,不是非問必答。
一頓飯下來,也沒多難熬,飯後稍坐,蔣城哲以不妨礙爸媽午休爲由,帶着印潼早早離開。
家裡氛圍怪怪的,也難怪蔣城哲呆不住。
蔣保山表面上擺出很好相處的樣子,心裡轉悠着什麼念頭,只有他自個兒心知肚明,北娟秀是個明白人,有修養有風度,樂觀過日子不爭不搶,印潼認爲她纔是真的好。
“在想什麼?”蔣城哲自己沉默,卻見不得印潼沉默。
“在想你爸媽說的那些話。”印潼坦誠相告。
“除了他們說對我們的婚事不反對沒意見,其餘的你聽過就算。”蔣城哲揮揮手,像要揮掉心裡的陰霾。
“嗯,我明白的。”印潼巧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