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城正想要扭過臉去給秦志銘遞眼色讓他爭取機會,秦志銘的聲音卻先傳來了,“說勞煩就太見外了,我雖然跟賀老解除了養父子關係,但還是賀家和鍾家的忠實守護者,要不你留下來照顧三個孩子,我送小湞去接機吧。”
鍾湞一聽不禁眉頭直想皺起,外公是咋回事啊,挑起了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硝煙很好玩嗎?
賀陽城就很滿意的心裡偷笑了,志銘這回格外的長臉,男人嘛是該這樣去爭取心儀女人才行的,不能總是掖着藏着心意的!
封北辰有點兒看出了賀陽城和秦志銘打的什麼算盤了,他不甘示弱退讓,直白的說,“我們家的三個兒女都已經長大還很聽話,更何況家裡有外公和志銘兄你在嘛,我和小湞去接機,順道把公事和私事一起交待妥當。”
眼看外公和秦志銘都還要再跟封北辰糾纏下去,鍾湞立馬站出來說話,“還是我跟辰哥去吧,我倆的確有事情要跟馨萍和向助理說清楚的。”
見外孫女竟然偏向着封北辰說話,賀陽城氣悶了,說好的要打擊報復封北辰都跑哪去了?
秦志銘也定定望着鍾湞,他想看穿她心裡是咋想的,誰知道,這一看竟然看到了她衣領邊頸側上有着吻痕!
鍾湞被秦志銘看得心裡直起毛邊,很不自然的撩撩頭髮,結果賀陽城和封北辰也都一齊看到她頸上的那枚東東。
唉,賀陽城暗暗的嘆氣,他偷瞄秦志銘一眼,替養子難受啊。
封北辰就得意了,他像宣示主權似的伸手去摟住鍾湞,“老婆,這裡陽光曬過來了,我們還是帶外公和孩子們進屋裡坐吧。”
鍾湞微微垂下頭和應,“對,我也要去廚房看看,適當的加點菜。”
說完,兩人一左一右去攙扶賀陽城,還招呼着寶貝們跟秦志銘一塊兒進客廳裡。
賀陽城只能隨他們進去,並且眼巴巴的看着秦志銘被“邊緣化”而愛莫能助。
鍾湞忙前忙後的在廚房和客廳兩邊走,既要負責督促傭人們做好飯菜,又要應付家人們。
封北辰心知肚明賀陽城對他不太感冒,他也理解老人家的心思,畢竟以前總是他不對,他是讓鍾湞吃盡苦頭的罪魁禍首,於是他極力討好賀陽城,又儘量去跟秦志銘搭訕,說來說去無非是不想令彼此的關係弄僵。
到了開飯,一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圍在餐桌邊開吃。
封北辰打破慣例給賀陽城頻頻挾菜,不過他有事先跟孩子們說的,所以三個寶貝也就沒有人說他不是。
“小湞挾給我就行了,你自己吃吧。”賀陽城發話婉拒他的好意,隨即瞥了眼鍾湞,暗示她來阻止封北辰的過分熱情。
鍾湞收到了信號,就對封北辰遞去眼神。
封北辰無奈的放棄獻殷勤,心想,這老人家真是固執,簡直油鹽不浸的樣子。
秦志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裡,只有在賀陽城撩他說話的時候,他纔回應一兩個字。
這就讓賀陽城打定主意,在飯後要找鍾湞聊聊話了。
果然,飯後大傢伙去客廳裡喝過茶,賀陽城便提出要鍾湞和秦志銘扶他上樓回房間,說有話跟他們倆說。
很明顯的,這是老人家要將他晾到一邊去,但猜度是一回事,講禮貌又是另一回事,封北辰特地喊孩子們跟他一起站起身來恭送賀陽城他們。
鍾湞哪能猜不到外公想要幹嘛,可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和秦志銘一道將賀陽城扶上了二樓,進了房間裡才說,“外公,您有什麼話要說?”
賀陽城沉下老臉,朝秦志銘撇撇下巴示意他去關門。
秦志銘快步去合上門,賀陽城直接向鍾湞開轟了,“我還想你是怎麼回事呢?你不是要打壓和報復那個人嗎?”
“是的,可現在不是時機。”鍾湞睜大兩眼回視過去。
賀陽城忍着氣點點頭,“好吧,不是時機!可你也不能這樣順着他啊!”
鍾湞瞅瞅默不作聲走回來身邊的秦志銘,撇過臉沉聲說,“我自有我的考量,外公,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賀陽城咬重字音對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真實的心意,怕你左右搖擺,到頭會重重地傷害到你自己!”
當着秦志銘的面被外公這樣說,鍾湞有些難堪了,她很不自在的咬着下脣,就是沒有回話。
秦志銘看穿了她心思,連忙說,“賀老,我看我還是先回房間去,你們倆聊吧,千萬不要急哈,有話慢慢說。”說完,他忙不迭的走去開門,然後順帶上。
等門板合上之後,鍾湞向賀陽城輕輕一跺腳,半撒嬌半嗔怪道,“外公,當着志銘哥的面你怎好這麼說我!”說着,伸手去扶老人家坐到角落沙發椅上,然後她坐到他對面去。
賀陽城調整一下坐姿,皺眉教訓她,“說老實話,我不喜歡你這樣跟封北辰牽扯不清,你可以和他暫時保持婚姻關係,但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和接觸就要有個度!”
被外公揭了短,鍾湞羞愧得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低下頭,小小聲認錯,“嗯,您說得對,是我沒做好。”
賀陽城見她承認錯誤,便不好太過責難,他輕嘆了聲,“唉,你既要從感情上跟封北辰他進行分割,又要在商場上跟他較量,我知道你的難處,可我是過來人,看着你如今的樣子很不對路,我就不得不指出來啊。”
鍾湞看看他,欲言又止,覺得怎麼解釋都不是。
賀陽城喃喃的繼續說,“我之前跟你說過,志銘他是愛你的,日後你跟封北辰撕破臉,志銘就是你的強有力後援,並且他不論得失都會助力你打敗封北辰的,這樣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住啊,萬一我哪天不在了,你身邊有他我也去得安心吶!”
鍾湞很想插嘴跟外公說,她一直是把秦志銘當作舅舅和長輩看待的,這忽然間將她跟秦志銘配了對,這是哪跟哪啊?愛情豈是說來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