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7月20日,深夜12點,醫院,Ray的母親守夜。
美玲裝扮成護士,帶上了口罩,假裝查房,Ray的母親睡着了,病房裡很早就熄燈了。陳瑜之驚嚇過度,導致呼吸困難,因而帶着氧氣罩。美玲看了看陳瑜之的心電圖,一切正常。美玲慢慢走到陳瑜之的跟前,慢慢伸出手,越來越靠近陳瑜之的氧氣罩,手在空中滯留了一秒,便抓住了氧氣罩,氧氣罩脫離了陳瑜之的臉頰,美玲將氧氣罩塞在陳瑜之手裡,然後讓她抓緊。
美玲立刻出了病房,趁陳瑜之還沒醒。
3分鐘後,陳瑜之呼吸困難,從睡夢中驚醒,知道無法喘息,臉漲得通紅,右手抓住氧氣罩,抓得很緊,根本沒有意念去鬆開。陳瑜之雙手亂蹈,桌子上的東西砸在地上,發出巨響,Ray的母親被嚇醒,她打開燈,便看見陳瑜之快要斷氣的樣子,嚇得魂都沒了,看見陳瑜之手死死抓住氧氣罩,便衝上去把她手裡的氧氣罩拿過來,費了好大得勁才把氧氣罩掙脫陳瑜之的手,然後罩在她的臉上,陳瑜之雙手抓住氧氣罩,大口大口地吸氣,才稍稍恢復鎮定。Ray的母親立刻喊了醫生,陳瑜之才渡過危情。
第二天。
一家人團團圍坐在陳瑜之的身邊,表情一個個都很嚴肅。Ray看着睡着的陳瑜之,心裡百般猜測。陳瑜之彷彿在做噩夢,而且噩夢連連,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突然的,她從夢中驚醒,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喊着Ray的名字,Ray立刻坐到她身邊,緊緊地抱住她,在她耳邊大聲說話,想要喊醒她。
陳瑜之似乎真的聽見了Ray在說話,慢慢地不哭不鬧,Ray在輕輕地鬆開陳瑜之,看着她淚眼模糊,用手替她抹去眼淚,輕吻她的額頭。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Ray用溫和的聲音對她說着。
“我不知道,不知道……”陳瑜之情緒仍不穩定。
“看着我,”Ray讓陳瑜之把頭擡起來,“氧氣罩是你自己拿掉的嗎。”
“不是,不是,我沒有。”
“那麼爲什麼會在你手裡,是不是戴着不舒服,自己無意識拿下來的。你仔細想想。”
“我沒有!一定是她要來殺
我一定是她,她不肯放過我!”陳瑜之一下子變得躁動。
“沒有人要殺你,沒有,乖,鎮定,聽話。”Ray努力安撫着她。
“救我……”陳瑜之撲在Ray的懷裡哭泣。
“怎麼會這個樣子,上次被保姆嚇到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是不是……”Ray的母親指了指腦袋,示意是不是精神上出了毛病。
“要帶她去看病,不能拖了。”Ray對父母說。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沒病,我很好!爸媽,我不要走,救我……”陳瑜之哭求着,讓Ray和父母手足無措。
“不去不去,我們回家,Kay在家裡,做飯給Kay吃……”Ray安慰着陳瑜之,心裡已經開始絕望。
好不容易安撫她睡着,全家人已經筋疲力盡。
“明天來不及,後天安排瑜之看精神科大夫。要找最好的。”Ray想象着現在的狀況如果惡化,不要說家毀了,連事業也會極度悲慘。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美玲對陳瑜之微微一笑。
“很好。”忻路吻了下美玲的臉頰。
“這是你新買的?住賓館幹嘛買沙發,還要買油畫。”美玲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忻路諂媚地笑着。
晚上,Ray打了視頻電話給忻路。
“好戲來咯。”忻路對着美玲做了“噓”的動作,讓她關掉燈,只有一盞開着,打開了現場DJ舞曲,聲音調低了些。
“你還知道打電話給我。”忻路坐在新沙發上,嬌羞嫵媚。
“最近煩心事有些多。你過得還好嗎?”Ray觀察着忻路周圍的一切,有那副在A-zone包廂裡熟悉的油畫,還有他們經常坐的沙發,能聽見嘈雜的聲音,是A-zone經常會放的那些歌曲。
“一般般吧,最近生意不太好誒,那個PB真搶風頭。”
“不要太操心了。我有些累了,我以後再聯繫你。”
“拜。”
掛斷了電話,忻路做了個“yeah”的手勢。
“他沒發現什麼嗎。”美玲驚訝的問。
忻路站起來,把頭頂掛着的油畫取下來。
“這個是他在海川特地爲我買的,說這個畫裡的女人很像我,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畫,但是作者只畫了一副。我特地帶來的。還有這個沙發,昨天我還在犯愁,難道我要站着和他打視頻電話,然後指拍上半身?天無絕人之路,昨天我在商場看見了這款沙發,真是太妙了。我們經常坐在這張沙發裡。”忻路一臉得意。
“偷樑換柱?”美玲說了一句自己也不太清楚地成語。
“是嗎?反正就是差不多這個意思啦,讓他信以爲真,我在A-zone。”忻路也不知道這句成語對不對,只知道,好像字面意思是這樣吧。
“下一步,要讓Ray認爲是陳瑜之自己捏造事實,故意抹黑我。”
忻路心裡打算着。
“我有辦法。”美玲的眼神告訴忻路,她又有妙計了。
“你別把她弄死了。還有,你負責對付陳瑜之,我要幫Ray搞定公司,聽說陳瑜之的哥哥是個色鬼,她老爸也是。”
“這還要你出馬麼。”美玲看着忻路。
“那……”忻路湊近美玲,“錢我來出,你要找信得過的妹妹。”
“放心。”
忻路和美玲默契地大笑起來,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你變厲害咯。”忻路笑着說。
“你也是。”美玲拿出煙,給了一根忻路,自己也抽了起來。
一支菸解萬愁。
美玲深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
“什麼事。”美玲問電話那頭。
聽着電話那頭說話,美玲的眉頭緊鎖,掐斷了煙,直到掛斷了電話才舒展眉頭。
“怎麼了。”忻路問道。
美玲懊悔:“是我疏忽了。Ray要把陳瑜之送去精神科看病,具體會去哪裡真的不知道。”
忻路:“什麼時候走。”
美玲:“後天。”
忻路:“你的眼線可信麼。”
美玲:“當然。”
忻路:“你的計劃提前的話,來得及嗎?”
美玲:“放心。”
“那就明天定勝負。”
忻路將煙按在菸灰缸裡,用力擰着,直到灰燼四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