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幾個‘女’人過來,北辰凝雪的眸中的厭惡越發的明顯。
之前的好心情,此時已經完全消散了。
“攸姐姐,我們走。”北辰凝雪完全不顧那走過來的幾個人,拉着簡黎攸的手走的越發的快了。
“雪兒,你不想見到她們?”不懂北辰凝雪的想法,簡黎攸的眼底多了一抹探究。
按理說,公主不應該這般厭惡宮妃的,即使是與自己的孃親爭寵分愛,但是也不至於會厭惡到這般地步吧?
簡黎攸不懂北辰凝雪的心思,更不知道她們之間有什麼糾葛,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但是簡黎攸不知道的是,她們就是衝着她來的。
“嗯,不想看到她們,煩,整天一幅柔順嘴臉,暗地裡噁心的要死。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北辰凝雪說着,步子又加快了些。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爲什麼父皇會看中,還讓她們這般瀟灑的活在皇宮中。
北辰凝雪的眸子一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嗯,好的。”簡黎攸也討厭這樣的情況,更厭惡被那些‘女’人纏上,還要強作笑顏,這樣的感覺,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草長鶯飛‘花’開滿地,滿目的‘春’‘色’柔情,此時在眸中全然失了‘色’彩。
心情不好,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雪兒,簡小姐,你們這是去哪?走的這般快作甚?”淑妃看着那幾乎要追不上的兩個人,忙開口詢問道。
那頗有些心急的語氣,讓簡黎攸心中更是一個咯噔。
爲什麼她覺得,頭皮已經開始發麻了呢?
這到底是因爲什麼?還是說……她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被算計了?
也是,她沒有公主的尊貴身份,更沒有什麼人可以庇佑,在見到這些宮妃的時候,她自然不能走的決然,以至於,只能帶着北辰凝雪留在此處,冷眼看着那幾個‘女’人的表演。
“我們自然是有事,幾位娘娘若是沒別的事情的話,那就請容許我們先走一步。”北辰凝雪冷冷的道了一句,對這些宮妃極不禮貌,而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那些人竟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露’出一幅習以爲常的模樣,只有德妃……
那表情,讓簡黎攸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似哀傷,又好似在感嘆着什麼。
“哎?雪兒,你見到我們,就這般不耐煩麼?”德妃輕柔開口,語氣都好像是在刻意壓抑着什麼,眼底竟微微有幾分祈求。
“哪有的事,娘娘你們事情衆多,我們如何能擾了你們的清靜,更何況我們是真的有事情做,你們也知道,攸姐姐身負着做龍袍的重任,這事情可是刻不容緩的,剛剛本宮拉了攸姐姐出來,已經是十分不對,如此,又怎麼能繼續耽擱她的時間?”北辰凝雪說的是井井有條,一絲不苟,有條不紊,但是讓人聽起來,卻還是有些敷衍的感覺。
不等那幾個妃子說話,北辰凝雪就拉着還沒反映過來的簡黎攸離開了。
有些事情她不想說,但是不代表她就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厭惡就是厭惡,總比有些人總是裝模作樣的好。
“雪兒,你剛剛情緒失控了。”被北辰凝雪拉着,簡黎攸幽幽的道,她不知道北辰凝雪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就是她剛剛說的話,和那表情,就足以證明,她的心‘亂’了。
“嗯,我知道。”北辰凝雪擡眸看了簡黎攸一眼,又道:“攸姐姐,你知道麼?每次看着她們盯着我的目光,我就感覺自己好似是被毒蛇給盯上了一般,那‘陰’冷的眸光,看的我全身發冷,好似我是她們看中的獵物。”
北辰凝雪眸中全是恨意,那種刻骨的感受,此時在她的身上真切的浮現。
“這……”簡黎攸不解,北辰凝雪這話說的太過蹊蹺,形容的太過‘陰’毒,即使后妃想要利用得寵的公主來獲得帝王的關注,但是也只會對她表現出虛假的關心愛護,但如何會這般……
如地獄般血腥?
“攸姐姐,你不懂,就連我自己都不懂,爲什麼她們會這般看着我,那‘陰’冷的感覺,讓我全身發寒,好似置身於冰窖中,冷入骨髓。”北辰凝雪說着,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淡淡的華彩也遮掩不住她眸底的‘陰’霾。
“好了,你莫要想太多,一切都會好的。”簡黎攸將北辰凝雪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那樣的感覺,她也從未體會過,所以,只能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不管如何,北辰凝雪還只是一個孩子,比她還要小的孩子。
“嗯,一切都會好的,只要不去看她們,我就一直都很好。”將腦袋靠在簡黎攸的肩窩,北辰凝雪淡淡的開口,這種溫暖的氣息讓她歡喜。
對她別無所求,甚至不會因爲想要得到什麼而對她曲意逢迎,卻會在她難過的時候,給她一個肩膀,這樣的感覺真好。
“那你還想不想到別處玩一玩?”簡黎攸看着北辰凝雪,忍不住的問道。
雖然她沒有心情繼續玩,但是見到北辰凝雪這般模樣,她還是決定奉陪到底。
“不要了,攸姐姐,我們還是回去吧,突然覺得看你刺繡也‘挺’溫馨的。”北辰凝雪一直是喜動的‘性’子,但是現在……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動了。
就這般靜靜的坐着,其實感覺也‘挺’好。
“如此,那我們便一起回清幽殿吧。”簡黎攸笑着開口,掩住眸中的那抹關心。
點了點頭,北辰凝雪並沒有說話,而是與簡黎攸一起快速的離開了。
回到清幽殿,簡黎攸被北辰凝雪催着去刺繡,她無奈的笑笑,拿起針,繼續努力奮鬥。
而北辰凝雪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擔憂,所幸,當她想起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而楚御也沒有出現,這讓她的心裡很是安慰。
浮生曉夢,杜鵑啼血,誰能知道絢爛之後的血‘色’光暈?
如‘花’綻放,殘陽滴血,怕是……數不盡的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