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使個咒法,半空中登時生出水來,“譁”的一聲澆到了地上所有盜賊的頭上,這羣傢伙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好半天才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誰要敢逃走,我就將這裡剩下的所有人一起殺掉!”威脅的話從14號嘴裡說出來,冰冷之極,讓所有盜賊不禁身上發冷。14號伸手一抓,路邊一塊巨石飛了過來,他手上的長劍紅芒一閃,那巨石登時便成了無數細小碎塊跌落地上,這赤裸裸的威脅讓那些盜賊連大氣都不敢出,人人戰戰兢兢,唯恐惹怒了這個煞星。
“好吧,你們誰是頭兒?站出來,我有話要問他。”凌峰從空中緩緩的降下,落到這羣萎靡不振的強盜面前。這些強盜看清楚凌峰、李魚和14號三人,心中都驚訝萬分,因爲這三人看上去非常年輕——其實也確實很年輕,就是這三個年輕人,用神奇的法術打敗了他們千多人。
蓋大山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不知道眼前這幾個厲害的修真者到底要怎麼處理自己。
“你就是他們的頭兒?”凌峰上下打量着這個傢伙,魁梧的身材配上那一臉絡腮鬍子,確實有領袖的氣質,“叫什麼名字?”
“蓋大山……”
“哈哈,”凌峰聽到這個名字不禁笑了出來,“很有氣勢麼,你這次是幹什麼來了?”
“看也知道,搶劫啊……”蓋大山小聲嘀咕道。
“什麼?大點聲!”
“搶……搶劫來了……”
“把事情詳細的說給我們聽聽。”
“我…我們是這附近黑風寨的,大家也都沒什麼本事,就只有一身蠻力,平時就做些打家劫舍的無本買賣……這次計劃好來搶這巴圖城的城主府,沒想到…沒想到遇到幾位大爺……”
凌峰奇道:“你們山寨好像有不少人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當盜賊的?”
蓋大山苦着臉道:“大爺,您以爲我們想啊?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誰想去做強盜!您不知道,我們國家溫陀羅賦稅極重,幾乎做什麼都要繳稅,什麼人頭稅、田畝稅、居住稅、安全稅……甚至就連買東西都要收稅,而且官家還放高利貸,交不上稅就強制借貸,到期還不上錢就沒收田產、房屋,甚至連人都要變成奴隸……”
凌峰和李魚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些強盜也是逼上梁山。
“溫陀羅……這名字熟悉,我好像聽過。”凌峰仔細想了一下,這才記起來,原來是先前去封印大妖獸時,齊元化曾經提到過的國家,他說一共有兩個國家在千瀑潭邊上,其中一個就是這溫陀羅。
“怎麼辦?”凌峰無奈的問李魚,“我們是放了他們,還是把他們交給城裡的官府?”
“這個……”李魚沉吟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那邊的那些強盜已經驚恐的叫了起來:“三位英雄!請千萬不要把我們交給官府,不然我們肯定都是要被砍頭!千萬不要啊~!”
“英雄!您不會那麼殘忍吧?”
“英雄!饒命啊~!”
凌峰想了想又問蓋大山:“你們山寨一共有多少人?”
蓋大山不敢說謊,老老實實道:“青壯年一共有千多人,老弱婦孺有三千,總共四千多人。”
凌峰嚇了一跳:“怎麼那麼多?”
“原來也沒這麼多的,最開始只有我們十幾個人佔山爲王,後來投奔我們的人多了,又兼併了附近其他幾個山寨……而且,所有來的人幾乎都是拖家帶口,老老小小一家好幾口人上山。現在就是因爲人太多了,大家又缺吃又缺穿,所以我們纔不得不下山來搶劫這個巴圖城。”蓋大山說完,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凌峰和李魚。
“誰好誰壞我已經分不清了,”凌峰衝着李魚苦笑道,“你說該怎麼辦?”
蓋大山聽凌峰這麼說,忙表態道:“我們當然是好的,是好的!”
凌峰笑道:“呸!你們是好的?那還去搶劫?”
蓋大山叫屈道:“我們從來不搶那些普通老百姓,搶的都是官家啊,反正他們剝削的都是我們的血汗錢,我們拿回來也沒什麼不對。”
凌峰奇道:“你們搶的都是官家?那平時他們就不去圍剿你們嗎?”
蓋大山嘿嘿笑道:“當然有圍剿過,不過我們黑風山出產一種‘火龍石’,能放出大火,幾次來圍剿我們的官兵都被我們用火龍石打退,他們也就再不敢來騷擾我們。”
“火龍石?那是什麼?”凌峰對這種東西非常感興趣,轉頭看看李魚和14號,不過他們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您要是想看,我馬上就可以帶您去看,我們黑風寨離這裡不遠!”蓋大山發現凌峰並不熱心將自己送進官府,當下心中高興起來,只要能保得性命,就算凌峰對天上的月亮感興趣,那也要給他弄來看看。
“我們好像也並不趕時間,去看看也好。”李魚沒什麼意見,14號更是無所謂。蓋大山見凌峰三人終於同意,不禁一聲歡呼,衆盜賊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黑風山離這座巴圖城說遠不遠,差不多有三十多裡的路程,騎馬很快便到了。黑風山巍峨雄壯,險峻雄奇,背面是絕崖峭壁,前面則只有一條山路通向山頂,確實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此時經過一晚的折騰,天已經放亮了。凌峰等人跟着衆盜賊一邊爬山,一邊欣賞這黑風山的景色。蓋大山自從被凌峰饒過之後,便立刻跑在凌峰和李魚左右大獻殷勤——要不是14號總冷着一張臉,蓋大山也會上去巴結他的。
“你們山上的人平時都靠什麼生活?應該不會只靠搶劫吧?”凌峰邊走邊問。
蓋大山笑道:“英雄,您猜的對,畢竟山上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所以我們也種地的,不過在山上能開墾出來的荒地實在太少,糧食總是不夠吃,這時候就需要我們這些年輕人下山去做一票買賣來賙濟……”
“年輕人?”凌峰疑惑的上下看看蓋大山,問道:“你年齡多大?”
“十八!”
“什麼?!”凌峰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個身材魁梧、滿臉鬍子的傢伙竟然比自己還小!“你怎麼長的這麼高大?還有,你怎麼留了那麼多鬍子?”
蓋大山挺直腰板,露出手臂肌肉,傲然道:“長的高大是因爲我從小鍛鍊,吃的也多,嘿嘿。至於這鬍子……這樣不是能看起來更成熟一點嗎?不然怎麼做匪頭兒呢?”凌峰聽他說的好笑,仔細看看其他的那些盜賊,這些人竟然都非常年輕,差不多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模樣。
“對了,”忽然蓋大山諂媚的低頭湊近凌峰,小聲問道:“我還一直不知道幾位英雄的高姓大名呢。”
“我叫凌峰,他叫李魚,那個……”凌峰想了想道:“他叫施四豪。”
14號:“……”
李魚在一邊偷笑。
“既然您比我大,那我就叫您凌大哥了,”蓋大山臉皮很厚,順杆上爬,又衝着李魚和14號鞠躬道:“李大哥、施大哥!”李魚笑嘻嘻的點點頭,14號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沒理他。
蓋大山雖然外表粗放,但是實際上聰明的很,現在既然這幾個修真者不會殺掉自己,那就需要好好招待,最後說不定還能從他們身上討到什麼好處呢!
知道蓋大山年紀很小後,凌峰看他也順眼了不少,更何況他們也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盜匪。衆人說說笑笑,不多時便到了山頂的黑風寨。黑風寨外圍是一條狹長的石路,兩邊是萬仞石崖,確實有“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蓋大山指着這條石路笑道:“往日裡我們就是靠着這條石路擋住了無數次官兵的圍剿,只要在這裡放上一把火,任憑敵人怎麼厲害,也是衝不上來的!”
凌峰點點頭笑道:“你們還真是找了一個好地方啊!”
“那是!”蓋大山得意洋洋。
穿過石路,一片山寨出現在眼前,粗木圍起的護牆足有十幾米高,上面還有數個崗樓,守衛森嚴。蓋大山一馬當先跑去過,大聲叫道:“是我們!我們回來了~!”
本來整個山寨已經愁雲籠罩,畢竟一次死了幾百人——甚至連寨主都死了,失去親人的老老小小哭哭啼啼,悲傷不止,但是沒想到轉眼間這些人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一下子整個山寨的人都沸騰起來,寨門大開,無數人迎了出來。
蓋大山胡亂敷衍了其他人幾句,便將凌峰三人領了進去。山寨裡屋舍衆多,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匪窩,倒象是一個小鎮。凌峰對其他的東西不感興趣,只想看看那能發火的火龍石,於是蓋大山便帶着他們直奔後山。
黑風山的後山有些荒蕪,樹木稀少,土地焦黃,地面上露出了一塊塊火紅色的石塊,一股灼熱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火龍石嗎?”凌峰好奇的蹲下身子挖出來一塊,拿在手裡後登時吃了一驚:那小小的一塊石頭中竟然蘊藏了龐大的熱能,威力驚人。凌峰想了想,試着向裡面輸進去一點靈力,隨後將石頭向遠處一拋,“轟隆~!”一聲巨響,一團十多米直徑的火球炸裂開來,耀眼的光芒四射,蘑菇狀的火焰升騰而起,威勢駭人!
“老天!那是什麼?!”蓋大山吃驚的眼珠都要掉出來了,“凌大哥,您是怎麼弄的?!”
凌峰奇道:“你沒見過?那你們平時是怎麼使用的?”
蓋大山從地上撿起兩塊火龍石,兩手猛地對敲一下,隨後向前一推,只聽得“轟”的一聲,一道十幾米長的火焰從那兩塊石頭中間噴出,將遠處的一棵小樹燒成灰燼。
“就是這樣,”蓋大山撓撓腦袋,無奈道:“比起凌大哥你剛纔弄的那個,威力差太多了。”
凌峰搖搖頭,道:“你不是修真者,身上沒有靈力就做不到。”蓋大山失望不語。
李魚在地上來回走了幾遍,又閉目站了一會兒,轉身對凌峰道:“這種石頭含量很高,地下還有很多。”
凌峰笑道:“那我們也挖一點吧,這種石頭威力大的嚇人,就算元嬰期修真者沒防備也會被重傷的。”
李魚笑着點點頭,轉身對蓋大山道:“你們以後也不要再下山搶劫了,不然遲早會惹來高手清剿你們。”
蓋大山苦着一張臉道:“那……我們這些人怎麼辦?山上的糧食沒辦法養活這麼多人的……”
李魚笑道:“當然有辦法,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說了。”說着用腳踩了踩腳下的土地,接着道:“這下面除了火龍石,還有一種好東西,剛好適合你們!”
蓋大山疑惑道:“好東西?是什麼?”一邊的凌峰聽了也非常感興趣,他沒法象李魚那樣能探測到地下的東西。
“金礦!”李魚語出驚人。
“什麼?!”蓋大山先是驚訝,隨後狂喜不止,如果這裡真的有金礦,那他們也就用不着冒死下山搶劫!凌峰也替蓋大山高興,畢竟這些山賊也是爲生活所迫。
“下面的金礦含量豐富,我能探測到的就已經足夠你們用幾百年,節省一點挖你們應該能衣食無憂。”
蓋大山感激涕零,差點就要跪下磕頭,在他看來這幾個修真者簡直趕上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幫着凌峰撿了一些火龍石後,蓋大山盛情邀請凌峰等人留下做客。凌峰三人也不客氣,畢竟忙了一個晚上,就算他們體力充沛也確實有點吃不消。
蓋大山在聚義廳中大排筵席,理由是“慶賀所有人平安返回”,至於後山那金礦的事情,他只告訴了幾個心腹手下,並沒有大肆宣揚,他怕消息泄漏引起官府的覬覦。蓋大山在後廳裡單獨擺了一桌酒席招待凌峰三人,因爲他看出來這三人不喜歡太過熱鬧的環境。
幾個人吃吃喝喝,倒也暢快。蓋大山一邊給凌峰敬酒,一邊小心的探問道:“凌大哥,那個,您能不能教我點功夫啊?”
“功夫?”凌峰笑道,“難道你也想修煉?”
蓋大山扭怩道:“我知道自己的年齡已經稍微大了點,不過……我實在是想學啊,平時一直找不到老師,這次您幾個人碰巧來到我們這裡,也算是機緣啊,您說是不是?”
“四大洲上的修真者不是很多嗎?你們難道找不到能拜師的地方?”凌峰覺得有些奇怪。
“唉,凌大哥你不知道啊,”蓋大山嘆了一口氣道,“厲害的修真者都是住在那種飛在半空中的神山上,我們普通人是上不去的。雖然在地面上也有一些山上會住着修真者,但是他們的大門都是用法術藏起來的,常人根本找不到!”
“呵呵,是啊,假如誰都能進去,那不亂套了嗎?”李魚在一邊笑道,“這很正常的。”
蓋大山苦着臉道:“正常是正常了,可是叫我怎麼找啊?我看您三人就已經非常厲害了,就算不收下我當徒弟,教一點東西也好啊!”
凌峰沉吟不語,他心中有一些打算,轉頭看看身邊的李魚,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兩人相視一笑,知道已經想到了一起。
李魚傳音道:“你不是剛好想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嗎?這是個機會哦!”
凌峰也傳音道:“這要看情況再說,首先要看他們有多少人適合修煉,而且是否忠心也是個問題。”
“模仿其他的門派收徒如何?”
“……我這方面一點經驗都沒有,會搞的一團糟。”
“那你就組成一個類似幫派的組織好了,規則什麼的估計借用他們黑風寨現有的就好。”
凌峰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那暫時先這麼辦。”
蓋大山以爲凌峰正在考慮,心中忐忑不安,不住的祈禱,希望這三人千萬不要拒絕。
“要教你們東西不是不可以,”凌峰正色對蓋大山道,“但是這和你們的根基、資質有很大關係,而且有些東西也不是隨便就能外傳的。”
蓋大山聽凌峰的口風鬆動,心中狂喜:“好像有戲!”忙哀求道:“那……那怎樣才能外傳啊?我實在是想學!”
李魚在一邊接口道:“這個就有點難辦了,假如我們是某些門派的弟子,那經過師父的允許後是可以收徒的,但是我們現在還沒加入哪個門派,隨便收徒的話似乎不好啊。”
蓋大山奇道:“你們……你們沒拜師過嗎?那你們的本事是哪裡學來的?”
“從一些秘籍中自學到的。”凌峰微微笑道。
蓋大山聽的心癢不止,但凌峰始終也沒說到底教還是不教,害得他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凌峰。
“教你們也可以,”凌峰終於開口道,“但是你們算我什麼人呢?弟子嗎?還是手下?”
蓋大山糊塗了:“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
凌峰點點頭:“當然有區別。剛纔我就說過了,我還沒拜過師,所以不能收徒的,不然我現在就成了師父,以後誰還敢收我啊?”
蓋大山眼中放光:“那要是做您的手下呢?那就可以學了嗎?!”
凌峰笑道:“應該是可以的,但是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好事,有得到就會有付出。”
蓋大山只覺得心急難耐:“您就一次全都說出來好了,不要總是吊我的胃口啊!”
凌峰正色道:“要是做我的手下,以後我說什麼你們就要去做什麼,就算要你們去殺人放火……呃,這個例子不恰當,就算我要你們去跟別人拼命,你們也要聽命去做,這樣你們也願意嗎?”
蓋大山愣了一下,隨即喜道:“只是這樣而已嗎?這個絕對沒問題!我們現在已經是山賊了,平時就朝不保夕,要是照這樣生活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人給清剿,要是有了凌大哥你來當我們的頭兒,誰還敢來動我們?哈哈!”
凌峰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雙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凌峰並不在乎這些山賊的品質到底如何,就算他們十惡不赦,只要不反到自己的頭上就都無所謂,他現在需要的只是人手。至於說讓他們修煉的事情,凌峰早就考慮好了,上次在蓬萊仙嶽異界中獵寶的時候,凌峰已經收集了相當多的靈藥,加上自己從前所煉製出來的,就算讓這些上千的山賊統統脫胎換骨洗髓易筋也都沒問題。
接下來便是詳細的層次劃分,凌峰自己最大,他是所有人的頭兒,被蓋大山尊稱爲“大頭目”(凌峰:“……”),大頭目以下設軍師和護法兩名,分別由李魚和14號負責。軍師負責出謀劃策,護法則兼管刑罰——就憑着14號那張寒冰臉,任何人看到他就會心生懼意。然後是堂主,自然由蓋大山擔任,平時負責一切事務。
總的說來,黑風寨的組織結構變化不大,就只是在上層多了幾個人而已。
凌峰計劃先在所有的山賊中挑選一下,選出資質最好的重點培養,作爲以後自己手下的重要力量,至於剩下的便要靠他們自己努力,能做到什麼程度看他們自己。
權力的轉移在不知不覺中完成。當普通山賊還在大廳中喝酒狂歡的時候,蓋大山已經帶領着幾個小頭目向凌峰叩拜敬酒,齊聲高呼“大頭目”了。凌峰本以爲會有幾個拒絕成爲自己手下,沒想到這些傢伙聽說能夠修煉,一個個簡直比蓋大山更加興奮和積極,紛紛扯着脖子、拍着胸脯表態說“以後要全心全意爲凌大哥服務!”
凌峰:“大頭目……這名字怎麼聽怎麼像山賊,難道我也變成山賊了?”
李魚:“我不也變成軍師了嗎?呵呵,大家彼此彼此。”
14號:“護法……”
凌峰:“沒想到事情如此簡單,一下子就有上千人成爲我的手下,看來,那些玄幻小說果然不假。”
李魚:“是啊,還都爭着搶着要當手下,原來老大是這麼好當的。”
凌峰剛想說話,忽然門外衝進來一個嘍羅,這人氣喘吁吁道:“不……不好了!有人……有官兵來攻打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