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東晨,以前我都沒有發現,你左手背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呢!”方勤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笑逐顏開。-叔哈哈-
“是啊,呵,你真粗心。”蔡東晨看着那個胎記忽然就笑了:“怎麼我覺得這塊胎記比我這個人有魅力得多!”
“怎麼這麼說?”方勤擡起頭來看着他問。
“……它能讓很多美‘女’開懷大笑。”蔡東晨像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回憶,‘脣’邊帶着‘迷’人的微笑。
“很多美‘女’?”方勤瞪大眼睛驚訝地反問。
“……很小的時候,記得有個小‘女’孩,坐在那裡哭得天昏地暗的,我送‘花’給她她不要,卻看到我手上的胎記笑得前仰後合……後來,她一不開心,我就舉着左手給她看,每次她總會開心起來……你說怪不怪……後來,遇到陳思雨的時候,她剛剛碰到柳飛和別的‘女’孩在一起,跑到階梯教室拐角大樓‘花’園石凳上掉眼淚,就像……小時候的那個‘女’孩子,我看了思雨很久,她一直在那裡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忍不住去安慰她,可她理都不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我就掏手帕給她,她看到我手上的胎記,竟然也笑了……呵呵,剛纔,你也是這樣……是不是,它很有魅力?”蔡東晨望着遠方的海天,沉浸在回憶裡……
“那個小‘女’孩叫什麼?”方勤好奇地問:“她是誰?”
“叫小雨,是當了我一個月的妹妹。”蔡東晨突然就擰緊了眉頭,那種很尖銳的痛又一次席捲過來,小雨,那麼小,就被那個喪心病狂的‘混’蛋糟蹋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那個‘混’蛋把他帶出來後,把他賣給了現在的養父母,然後,那個‘混’蛋又回去找哥哥小西,但是小雨的媽媽已經帶着小雨和小西搬走了……他對那對母子始終心懷愧疚,他怎麼會有那麼一個千刀萬剮禽獸不如的爸爸!他越大越恨他,他死了他一滴眼淚都沒掉!
這些,沒有人知道,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痛事和痛心的記憶會從靈魂裡遊離上來,折磨得他徹夜難眠……直到,他遇到了陳思雨。小雨,陳思雨,也許不是巧合,陳思雨就是那個小‘女’孩,可他沒有勇氣覈實,他不敢面對面把那個禽獸的罪行隔着漫長的光‘陰’再次提起,無論陳思雨是不是小雨,他都無顏以對。
他和陳思雨那麼相愛,以爲可以天老地荒,可以將功補過,好好守護着她,開開心心一輩子,可她卻走了……
現在,身邊的方勤,和陳思雨那麼像,‘性’情、說話的語氣,有時候,他也很疑‘惑’,他愛的,究竟是陳思雨和方勤,還是那個小‘女’孩,無論怎樣,他自己知道,有一種愧疚讓他迫切想用付出真愛來彌補他那該死的爸爸犯下的罪孽!
“東晨……她就是陳思雨嗎?”方勤看他黯然神傷,好久才問他。
“……也許,我還沒來得及問她……”蔡東晨的心又痛了一下,多麼美好的生命,就像開在極致的‘花’,說謝就謝了……
“對不起啊……”方勤不好意思地說,勾起他的傷心事不是她的本意。
“沒事,呵呵,說說你的家吧,你還從來沒對我說起過呢。”蔡東晨淺淺地笑,轉移了話題。
“我啊,有個弟弟在南開讀中文,比我聰明有出息,爸爸媽媽都是政fu職員,很普通的家庭,但是很幸福美滿。”方勤開心地說,轉頭看見陳嘉楠一個人遠遠地坐在沙灘上發呆,她對蔡東晨說:“叫蕭傑起來,我們去陳嘉楠那邊吧,說不定可以撿到美麗的貝殼。”
“好。”蔡東晨拉她起來,收拾好東西,叫醒蕭傑,一起向陳嘉楠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