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級美術班畫展如期舉行,零一級畢業在即。
階梯教室大樓藝術展覽大廳裡,零二級美術班的學子們三年學業有成,不同題材、內容、‘色’調、形式的繪畫作品擺放有序,以完美的光影‘色’形展示在每一位觀賞者面前,讓人歎爲觀止。
夕陽西下時的校園落葉如蝶,威華藝校白‘色’的階梯教室拐角大樓堂皇亮麗地矗立,學子們穿行在‘花’間樹影裡,濃郁的藝術氛圍呼之‘欲’出;八個神態各異‘精’靈可愛的‘女’孩子在一起談詩論畫,指着一幅靜物油畫作品爭論不休;一個‘女’孩子獨自面對如火的楓林陷入沉思,腮邊掛着淚滴;蒼茫的海上,一隻遠航的船顛簸在驚濤駭‘浪’中,尋找遠方的彼岸;一輪紅日在山那邊升起,放出萬丈光芒染紅天邊雲彩,希望和光明一起冉冉升騰……
一幅幅畫映入人們的眼簾……
這是形‘色’光影的展示,是一屆學子成長足跡的展示,是夢想與現實的展示,是曾經和未來的展示……在這‘色’彩斑斕的世界裡,藏着那麼多耐心尋味的東西,讓人爲之震撼,這裡,有快樂、有悲傷、有驚悚、有懸疑、有正義、有邪惡、有絕望,更有希望!這用形‘色’光影詮釋的人生,值得每一個駐足觀望的人細細地讀,慢慢地品……
有一幅畫,名字叫《天使之死》,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在暗夜的背景裡,‘迷’‘惑’地看着自己的翅膀,而她的身後,黑夜正如魔鬼的袍子,沉實地俯視她!
還有這樣一幅畫,名字叫《凌雲壯志》,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風雲變換、電閃雷鳴、怒‘浪’滔天,一隻展翅的海歐搏擊在晦暗的背景中,亮麗的身影帶着無窮的動感高傲地飛翔……
人們一路看過來,會發現,在北牆那裡,有一幅畫,叫《愛之樹》。
畫面上,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播下一顆小小的樹種,很細緻地掩土、澆水,而背景是那漫天‘花’樹,芬芳的‘花’香裡,小男孩頑皮地點了一滴泥漿在小‘女’孩的鼻子上,那小‘女’孩笑得擡手遮掩……
人們不知道,這本來是一個很美好的故事,但是,歲月的筆卻無力把它畫得‘花’好月圓,因爲,這個小‘女’孩,她長大了,卻遺失了心的芬芳……
……
蔡東晨站在《愛之樹》前,凝視着那副畫久久失神,方勤在他身邊,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她輕輕地叫他:“東晨……”
“方勤,我總是覺得很困‘惑’,我好象一直在愛着,但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愛誰,有沒有真正愛過……我也想不通,如果兩個人真的互相想念,又怎麼會近在咫尺,失之‘交’臂?無緣對面不相識,竟然是這樣的……”蔡東晨喃喃地,像是對方勤說,更像在自言自語。
“東晨,我很感‘激’你在我病着時給我的照顧。”雖然方勤覺得說這個有點兒彆扭,但她還是希望能表達自己的心意。
“方勤,其實,你知道嗎,我也曾經把你當成兇手,差點兒害死你!”蔡東晨勇敢地正視方勤的眼睛,說出來,心裡會好受些,“蕭傑說得對,心魔,有時候真的不容易解開……”
“可是,我相信你已經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