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沒人料到,冰蛟一族選擇在千嬰擂上發難,針對金玉派的冰雪之力帶着無盡嚴寒,冷冽而駭人。
雖說有徐言吸引了各方的怒火與目光,但是劍王殿與反劍盟之間的戰火,依舊有人去點燃,這個人就是冰蛟首領,妖王冰山。
當年雪城裡的至寶雪樹,實際上是一頭冰蛟大妖,那些珍貴的雪果正是大妖冰蛟的生機衍化,而罪魁禍首正是以冰蛟充當雪樹的金玉派老祖,神秘的仙娃娃。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仙娃娃沒有現身千嬰擂,冰山直接封住了金玉派的所有修士,這筆仇如果不算,他冰蛟一族以後要如何立足?
冰蛟一族棲息在西洲域附近,有着不亞於一流宗門的實力,堪稱人族修士的近鄰,而且與人族關聯頗深,不像其他妖族可以隨便誅殺,當年冰蛟大妖被虐殺在雪城,險些挑起了妖族與人族修仙界的交手,如此心機算計,統統出自金玉派。
或者說,反劍盟一方有意想要挑起妖族與人族修仙界的爭鬥,到時候西洲域大亂,反劍盟一方更好下手。
如此層層算計,尋常的修士豈能看透,不過那些一宗之主乃至化神強者,可心知肚明。
所以地劍宗的掌劍長老看似規勸,實際上根本不曾阻攔,而且護在冰山身旁,這時候如果反劍盟有人殺來,關天佑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冰山可是最好的導火索,只針對金玉派,若是能趁機將金玉派除名,劍王殿的強敵就又少了一個。
先是無相派差點被徐言連鍋端,而後是兩儀派在海域的傷亡無數,這兩大宗門堪稱元氣大傷,再毀了金玉派,對劍王殿一方來說有利而無弊。
風雪成牢,困死了金玉派的看臺,本就人手不多的金玉派頓時大亂,有些修爲不高的門人頃刻間被冰封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人族獵殺妖類,實乃天經地義,冰山,你這是蠻橫無理!”
悅耳的女子聲音傳來,說話的正是玲瓏派老祖尹玲瓏,此女美目含煞,冷聲說道:“這裡是千嬰擂,豈能容你這妖族放肆,你若想與我西洲域修仙界爲敵,我們人族奉陪到底!”
一句奉陪到底,說得義正言辭,不過其中的含義卻無比陰險,尹玲瓏此言分明將冰山這位冰蛟首領放在了所有人族修士的對立面,更隻字不提劍王殿與反劍盟,想要以大義壓人,強行借勢。
玲瓏派最爲擅長的便是縱橫之術,合縱連橫的本事這位玲瓏派的老祖是張口就來。
“擊殺我冰蛟族人的是金玉派,勾結魔族的也是金玉派,與你玲瓏派何干。”一頭銀白長髮的冰山面容冰冷,他是妖王,神智頗高,豈能看不出尹玲瓏的陰險。
“一個異族,在劍王山下如此張狂,是不是劍王殿無人,沒人管這種到處撒野的畜生了?”七派一方,從一尊明王像裡傳出不屑之音,無相子的謾罵與尹玲瓏相反,他的目的是要讓劍王殿的威望一掃而空。
“你們無相派怎麼沒被滅門呢,就憑你無相子的那張臭嘴,你這光桿的老祖早晚也得被人家宰了。”天劍宗一方,房文笑吟吟的出言罵道。
“光說不練,房長老不妨出來比量比量,看看是你房文厲害,還是嘴臭的無相子厲害。”兩儀派的方向,化神強者虞千嬌掩口輕笑。
“你虞千嬌還有臉挑釁?不男不女的死太監!讓你和花常在聯手,老夫一個人與你們二位過過招好了。”人劍宗的宗主墨光宇冷哼着說道,一句死太監不僅虞千嬌臉色一冷,連後邊的甄無名聽得都眼眉亂跳。
由冰山所引起的紛爭,牽連了一位位化神強者,此時的局面不僅複雜還充滿了兇險,元嬰修士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別的元嬰無人出聲,事關自家宗門的金童玉女可無法坐以待斃。
“既然冰山前輩是來問罪,也該聽我金玉派的解釋纔對,你總不能不問青紅皁白,就滅殺了我金玉派滿門吧。”
說話的正是六七歲的金童,原本玉女剛要開口,卻被他攔了下來。
金童一臉的苦楚,加上他外表的孩童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作爲金玉派的宗主,他好像準備認罪一般。
金童如此一說,氣氛看起來有些緩和,不過站起身來的魂獄長可不打算聽金童的解釋,獰聲道:“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金玉派罪大惡極,想要挑起修仙界與妖族的爭端,單憑這一點,就該在西洲域除名!”
申屠連城的冷喝可不止聲音冰冷,連着化神巔峰的威壓同時被他散開,身爲劍王殿一方的高手,豈能放過如此大好時機,現在除掉金玉派,反劍盟只能吃一個啞巴虧。
“魂獄長且慢,想必誤殺冰蛟大妖,金玉派有着苦衷纔對,何不聽聽他們的解釋呢,如此枉殺,難不成你申屠連城的魔族血脈開始主宰你的神智了?”
就在申屠連城準備與冰山同時動手之際,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同時金玉派的上空出現了一朵蓮花,蓮花開放形成蓮臺,其上端坐着長髮的佛子,玄奧的力量從蓮臺上迸發,震碎了冰山的寒冰之力。
寧語的出現,並未出乎劍王殿高手的預料,但是下一刻,蓮臺與佛子又盡數碎裂了開來,化作一抹清風消散於虛無。
至始至終,空蟬派的看臺上,佛子根本一動未動,面帶笑容。
“空身成蟬,就能崩開冰山的天賦之力,寧語的修爲變得更加可怕了……”人劍宗一方,關天佑與墨光宇同時神色微變。
冰山的天賦之力被破,蹬蹬倒退了兩步,腳下猛地一踏,看臺上頓時浮現一片冰層,這位冰蛟一族的首領才堪堪站穩。
無形的交鋒,明顯佛子技高一籌!
“本座的魔族血脈只是力量而已,與神智無關,不像你這種不佛不道的東西,自封佛子,我看你比我還像魔!”申屠連城大臉一沉,獨眼盯住了佛子。
“佛與魔都是表象而已,心中有佛,自會成佛,心中存魔,永墜魔途,阿彌陀佛。”
端坐蓮臺的佛子打稽首宣佛號,看向魂獄長,緩緩說道:“我尊我佛,我佛慈悲,念我爲子,授我神通,開我佛眼,鑄我佛心,我觀魂獄長魔氣深重,魔念未淨,你不該爲人,該當爲魔子……”
佛子這番話語氣平淡,但是說出口之後帶着一股玄奧的韻味,聽得申屠連城獨眼中兇光一閃,腳下居然退了一步。
“好狠的惑心之法!”早被外面的動靜驚動,徐言站在木屋門口看到了這場劍王殿與反劍盟的好戲,讓他意外的是,佛子此人居然如此可怕。。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