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馳的搖頭,包品章的心又漸漸的沉到了谷底,他知道這一次可能真的要大出血了,此刻,他恨不得抽他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如果有後悔藥,再貴估計他也會買一顆。
顯然,八成的價格還是太高。
果然,張馳緩緩的道:“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出來,我們在資金上可能有很大的困難,我們也沒有這麼多錢啊。”
包品章最想的就是將這些野山參儘快的出手,他一咬牙道:“要不我再低一點,七五折怎麼樣?”
張馳笑了,一切正在按意料之中的發展,也許真有可能以大大低於市場的價格買到大量的野山參。
“不,七五折還是太高,我們神農堂藥業有限公司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依舊還是有很大的困難,且這些野山參買下來之後會長期積壓在我們手中,長期佔用大量的資金,我們的壓力會很大。”
做生意嘛,最怕的就是長期佔用大量的資金,必須讓資金流動起來才行。
不過包品章顯然不清楚張弛的資金狀況,以爲張弛手中的流動資金真的很少,以爲張弛拿這筆錢出來真的有壓力。
“這……”
包品章真的以爲張弛手中的資金有限,他在心中衡量着,到底最低能以什麼價格出手手中的這批野山參。
蒲偉見氣氛有一點僵,馬上出來打圓場,“大家先吃飯,一邊吃,一邊慢慢的談,這傢俬房菜的菜品都不錯,張董事長您嘗一嘗。”
菜已經上來有一陣子,大家一直都沒有動筷子,見蒲偉這麼說,張馳也不客氣的拿起了筷子。
“那大家先吃飯。”
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張馳稱讚道:“嗯,味道還真不錯,吳科,陶軍,你們兩個也吃,不用客氣。”
大家開始吃飯。
包品章感覺到這些菜彷彿如同嚼蠟,其實,主要是因爲他的心情根本就沒有在吃飯上面,而是在想着怎麼樣讓那些野山參儘快的出手。
“張董事長,我再讓一步,按市場價的七成怎麼樣,真的不能再低了,我這一回虧得腸子都悔青了。”
張馳沒有正面回覆他,而是道:“嗯,這魚不錯,你們都嘗一嘗。”說完,張馳自己夾了一塊放進自己的嘴裡,滿意的品味着。
包品章心中又一片冰涼,一顆心又完成沉到了谷底,他已經在盤算着,就算以市場價格的七成,他這一次虧損的錢也十分巨大,估計今年算是白乾了,一年的利潤基本都虧在這裡面。
本來想大賺一筆,將市面上的人蔘掃光,奇貨可居,然後再高價賣給張馳,從中賺幾個億,並想要挾張馳答應他在東北地區開一、兩百家神農大藥房的特許經營店。
現在這樣的局面,他萬萬沒有想到。
張馳的興致似乎非常濃,胃口非常好,一邊吃着,一邊不時的誇獎這裡的飯菜味道非常好。
“蒲老闆,你選的這個地方不錯,我們公司高層如果搞團建我看可以經常來這裡。”
蒲偉有一點巴結的笑一笑,數次想開口幫包品章說幾句話,但他又左右爲難,他是神農堂藥業有限公司的藥材供應商,也靠神農堂藥業有限公司吃飯,如果做得太過,萬一張馳不爽,不再從他那裡買藥材,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這一頓飯吃了大約近一個小時,張馳酒足飯飽。
眼看張馳吃完飯就將離開,包品章終於又問了起來,“張董事長,那您能出什麼價格呢?”
張馳起身,接過旁邊服務員送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然後道:“如果真想將你手上的野山參賣給我,我出這個價,想好了,覺得可以接受這個價格你就來找我。”
說完,張馳伸出了一個巴掌,五個手指頭。
買賣講究你情我願,張馳一點都不想強迫包品章,他不賣那批野山參也沒有關係,如果願意以這個價格出售,張馳會考慮全部買下來。
五成!
看到張馳伸出的五個指頭,包品章臉色慘白,一顆心冰涼得幾乎接近零度,寒意十足。
市場價格的一半,那這次他的損失將是十幾個億,而不是幾千萬,也不是一、兩億。
包品章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目光有一點呆滯的看着張馳帶着吳科和陶軍走出了包間。蒲偉看了看包品章,臉上一陣苦澀,他心中想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我也無能無力,幫不上你的忙。
出了這傢俬房菜,上了車之後,張馳揮手道:“去公司吧。”
吳科駕車,他點了點頭,“好的。”
車子離開,朝着神農堂藥業有限公司廠區方向而去,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吳科實在有一點忍不住的問了起來,“馳哥,我們真的能以市場價格的一半買下包品章手中的那些野山參嗎?”
陶軍也提醒道:“老闆,當初包品章爲了掃貨,遠高於市場正常價格買進了這麼多的野山參,估計起碼花了十幾億,甚至超過二十多個億,如果真以市場價格的一半賣給您,那他真的是褲子都虧掉了。”
張馳道:“算是給他一點教訓吧,另外,如果他真的捨不得賣,我也不會強求,起碼我們未來三、五個月內都不會缺野山參。”
“如果他願意賣給我,那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我樂於全部買下他手中的野山參,買下來之後放進倉庫之中存放,我們將來反正用的着。”
張弛帶着吳科和陶軍回到公司,坐在自己辦公室寬大舒服的老闆椅上面,心中也在想着中午的事情。
誰說神農堂藥業有限公司不需要野山參,只要補肺丸的生產沒有停,就會一直需要,且需求的數量還不小。
如果有充足的野山參供應,張弛也不會想到用“半種植參”代替野山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