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堂。
今天,這裡的患者們一如既往的多,拿到號之後,他們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等待着叫號。付晨光也完全進入角色,基本不用張馳操心。
看着付晨光給患者們看病,張馳心中想道,如果沒有世界書上的這個藥方,單就醫術水平而言,付晨光應該還在我之上。
他有這樣的水平,勝任坐診醫生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只要確診是風溼性關節炎就可以,然後開單子,患者從神農堂拿藥回去,按療程進行服用……
張馳的目光看向一臉認真,正在給患者做仔細檢查的付晨光,眼神之中露出了滿意之色。
這時,正巧有一名老年患者,在一名年輕人的陪同下走進了神農堂,張馳的目光無意之中看到這兩人,一下子引起了注意。
準確的說,是那位年輕人引起了張馳的注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年輕人只怕不是什麼好鳥,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脖子上戴着大金鍊子,手臂上的刺青非常顯眼。
那位老年人倒似乎正常,只是好像走路有一點不方便,可能是腿腳本來就不方便,或是患有比較嚴重的風溼性關節炎。
流裡流氣的年輕人叫遊東京。
遊東京也不拿號,也不排隊,大馬金刀的走進來,一把推開了前面一位正要就診的患者,一屁股坐到了付晨光面前的凳子上面。
“你幹什麼?”
“要排隊知道嗎?”
“他是誰啊!”
“……”
其他人見狀,紛紛這樣輕聲的議論起來。付晨光也提醒道:“這位兄弟,需要先取號排隊,輪到你們的時候再過來就診。”
“少給老子來這一套。”遊東京流裡流氣,不耐煩的揮一揮手,然後招手道:“爸,你快給來,讓大家都看一看,讓大家都知道神農堂是什麼貨色,是怎麼給你看病的。”
那位老者行動比較慢,走得有一點艱難,遊東京居然沒有一點要去攙扶的意思,任憑老者這麼艱難的,一步一步的移動着,似乎老者的步履艱難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有一些老年患者,看到這樣,輕輕的搖了搖頭,心中道,這真是一個不孝子,都不知道攙扶一下他的父親。
情況有一點不對。
張馳走了過去,正色的道:“怎麼一回事?”
遊東京吊兒郎當的看了張馳一眼,然後道:“你是這裡的老闆吧,我正要找你。”
感受到來者不善,張馳臉色微微一沉,緩緩的問道:“說吧,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
遊東京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氣呼呼的站了起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大聲的喊道:“各位,你們別上當啊,這家店盡吹噓,誇大宣傳,說他們的藥一個療程見效,兩、三個療程就能基本治好多年的關節炎。”
整個神農堂安靜下來,大家紛紛看着流裡流氣的遊東京,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大家全部看着他,遊東京更加的來勁了,心中一陣小得意,繼續大聲的道:“我爸爸就是受害者,他偏要相信這家店,已經服用了兩個療程的藥,錢已經花了三千六,但他的病並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越來越重,走路都有一點艱難……”
他大肆的這樣的說着,並一把拉過那位老者,想要將老者越來越嚴重的病情展示給大家看。
頓時,本來暫時安靜的神農堂漸漸的騷動起來,很多人私底下議論着,交談着。
“不會呀,我服用了一個療程的藥,感覺效果非常的明顯,準備再繼續服藥。”
“我也是啊,已經連續服用了三個療程的藥,感覺多年的風溼性關節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服用一個療程的藥,估計就能徹底的好了。”
“.……”
很多服用過藥的患者們,這樣的交談着,他們心中非常的不解,滿頭霧水。神農堂的藥這麼好,怎麼會如他所說的那樣,病情會越來越嚴重呢?
那些初次慕名而來,準備就診的患者,見這種情況,心中則打起了鼓,腦海之中冒出一個大大的疑問號。
他們心中想道,難道神農堂真的誇大宣傳,根本沒有那麼好的療效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要謹慎一些才行。
對自己的藥,張馳有充足的信心,根本不可能存在喝了兩個療程的藥之後,病情反而會越來越嚴重的情況。
此刻,張馳終於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應該是特地上門來搞事的,只是不知道,這幕後指使者是誰。
心中像明鏡似的,張馳的心中就有了底,乾脆大聲的道:“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家都安靜下來,讓我問一問他。”
很快,整個現場安靜下來。
張馳看着這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朗聲的問道:“我這裡就診的病人都有記錄,你爸爸叫什麼名字,我先查一查記錄。”
對,一切都有記錄。
凡是在神農堂看過病的患者,都有比較詳細的記錄。不但有姓名,年齡,聯繫方式等信息,也記載着患者什麼時候開始服用神農堂的藥,已經服用了幾個療程等信息。
孟響也是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我們有記錄,那就不用怕,這兩人八成不是我們神農堂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