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東方辰夢見自己與東方曦凌,東方浩宇等兩個兒子在御花園玩耍,他們跑在前面,他在後面追,走着走着,兩個兒子忽然撲倒在地,發出嗚嗚的哭聲。東方辰心如刀害,疾步走近過去。
“父皇,凌兒膝蓋很痛!”東方曦凌首先爬起來,可憐兮兮地看向東方辰。
“乖,別哭,父皇給你呵呵!東方辰伸手,心疼地替他拭去臉上的淚水,然後注意力回到稍微小一點的東方浩宇那,準備抱起他。
正好這時,東方浩宇也主動爬起,回頭,那張異常的小臉龐猛然映入東方辰的眼簾,把東方辰震得目瞪。呆。那是一張長得極像東方螟的面容,不,應該說和東方顕一模一樣,是東方顕的縮小版!
“父皇,宇兒疼疼,宇兒要父皇抱抱,東方浩宇同樣是滿面淚痕。
東方辰非但不抱,還下意識地倒退兩步,繼續瞪大眼睛盯着他
“怎麼不抱他?他是你兒子呢?你捨得讓他難過”,突地,一聲極具嘲諷意味的嗓音自東方辰身後響起。
東方辰迅速回頭,發現東方顕高大魁偉的身軀慢慢朝自己走來,俊顏掛著無比邪惡的奸笑。
“我還以爲你會討厭他,想不到你卻視他爲己出,你愛屋及烏的偉大,我自嘆不如!東方顕語氣中的諷刺更濃。
東方辰瞪瞪他,又看看東方浩宇,頓時不知所措,只曉得愣着。
“宇兒,來,來爹這裡!”東方顕視線看向東方浩宇。
東方浩宇瞠大圓圓的眼殊,驚訝地望着東方螟。
已經四歲的東方曦凌則跑到東方浩宇旁邊,大聲地嚷道,“宇兒別聽他亂講,他根本不是你爹爹,他沒資格當你爹爹,父皇纔是你爹,是我們的爹爹!”
“是嗎?你看看他的臉,是否長得和我一樣?所以我纔是他的爹!”東方顕高高俯視着東方曦凌,然後又嘲弄式地瞟了東方辰一眼,繼續譏諷道,“而他,只不過是個便宜阿爹!哈哈哈哈哈“”
刺耳尖銳的笑聲恐怖異常,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刺破東方辰的耳膜,直搗他的內心深處,留下的是無限的侮辱和羞恥。
東方辰感到震耳欲聾,他痛苦地抱着頭,嘴裡不斷地吶喊,“不,他是朕的兒子,跟凌兒一樣是朕親生的,同樣是朕和菱菱的愛情結晶””
苦不堪言,痛徹心扉,痛入骨髓,東方辰彷彿看到很多人圍着自己,每個人臉上都掛滿嘲笑和恥笑,充斥在他耳邊的是一聲聲鄙夷的囂叫和嗤笑。
他蹲在地上,繼續抱着頭,把臉深深埋進膝蓋,企圖躲開那此讓他幾乎窒息的人羣。正好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聲急切的呼喚,皇上,皇上您做噩夢嗎”請醒醒,皇上,皇上””
噩夢?這是夢?那自己只要走出這個夢就不會痛苦了”東方辰心頭一顫,倏然睜開了眼,看到許公公焦慮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再看看四周一片明黃色,驚喜若狂!真的是夢,心有所思,睡有所夢,他剛纔做噩夢了!
“皇上,您沒事吧?”計公公又問道,嗓音還是透着濃濃的關切和擔憂,您今天午睡時間比平時多了半個時辰。
東方辰深舒一口氣,脫。問出,“皇后呢”,
“皇后娘娘與小皇子在殿前的小花園玩要”許公公頓了預,轉而稟告,皇上,楊尚書,金宰相、周尚書x馬侍郎等人求見,他們正在御書房偏廳等候。”
楊洛賓等人求見?東方辰刻眉蹙起,稍作怔然之後,下牀,讓許公公服侍更衣,大約一刻鐘後才離開寢房。
不過,他並無立刻去御書房,而是來到寢宮的大殿門口,遠遠注視一下花圃前正玩得起勁、一大一小的人影,之後才動身離去,悠悠來到御書房。
楊洛賓等人陸續走進,齊齊恭敬行禮,微臣等叩見皇上!
“平身,何事稟奏?”東方辰斜靠在龍椅內,漫不經心地看着他們。
衆人面面相覷,數秒後,楊尚書首先作答,神情有點怯,但也開門見山,啓稟皇上,微臣聽聞皇后娘娘肚裡的龍種日期有異”,”
東方辰一聽又是關於這個問題,勃然大怒,嚴聲叱喝打斷他,“大膽!這事是你理的嗎?誰讓你提這事?狗命嫌長了?”
楊尚書一嚇,立時跪下。
其他人也跟着顫抖,不過金宰相,硬着頭皮請求,“皇上請息怒,楊尚書之所以冒死提及此事,必定有他的原因,請皇上不妨聽他講完?”
“請皇上聽楊尚書把話講完!其他兩人也異。同聲地喊。
東方辰不語,俊容還是帶着極大慍怒,凌厲陰鬱的眸子死死瞪住楊尚書
這時,楊尚書略微擡頭,惶恐不安地瞄了一眼東方辰,接着道,微臣該死,微臣自知不該逾軌,但微臣也是爲皇上好,爲了皇朝的將來!”
發覺東方辰不再怒吼,楊尚書暗鬆一口氣,聲音也穩定了許多,微臣只是覺得哥怪,天前,娘娘明明離開了皇宮,皇上則在京城。微臣還聽聞,娘娘離宮後曾經與那叛馘東方頤一起,微臣只是擔心娘娘一時糊塗,被人利用,以致作出傷害皇上之事!
儘管明知這個楊洛賓是因爲私心在鬧事,東方辰卻不知說此什麼,只因楊洛賓所說均是事實!走自己曾猜疑過的!
“皇上,微臣等認爲,爲了皇朝,爲了大局着想,皇后娘娘的胎兒,不該留!”金宰相忽然道。
“不錯,斬草要除根,我們絕不能放過叛賊的孽種,不能讓他繼續禍害人間”周尚書也是滿腹的義憤填膺。
“皇上英明,爲了天下蒼生,爲了皇朝基業,懇請皇上對此事做出抉擇
多麼熟悉的畫面!一個多月前,他們聯合一起前來勸諫自己隆重舉辦凌兒的生日宴;今天,還是這幫人,“苦口婆心,地懇請自己扼殺一個尚未成形的胎兒!
土次,他對他們大聲賞告自己自有分寸,可是這次,他腦子一片空白,內心紛亂無章。
“皇上“”,
四人齊齊高喊,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東方辰內心更加暴怒,面色恐怖駭人,竭斯底裡地喝住他們,“出去!統統給朕出去!!”
幾人悚然,相互一視,終決定“見好就收“於是深深一鞠,退了出去
整個室內陡然變得鴉雀無聲,只有東方辰混濁的粗喘聲在急促地響。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東方辰複雜澎湃的心情才略微平復些許,命許公公去把黃太醫宣來。
望着眼前低眉順眼、素有天下第一御醫之稱的老人,東方辰心亂如麻,沉吟了半響,才緩緩問出,黃太醫,你確定皇后的胎兒只有天?”
“啓稟皇上,微臣確定!皇后娘娘的龍胎確實是九月末有的。”黃太醫無限的恭敬、謹慎與小心。
東方辰又是靜默片刻,忽然再度提問,‘黃太醫,朕平時待你如何?朕容你擡起頭來回話!”黃太醫迅速擡頭,先是愕愕然地看着東方辰,最後內心一陣比悟,誓言旦旦地回答,“皇上九五之尊,英明神勇,統領天下,是微臣和天下蒼生的主宰。皇恩浩蕩,微臣有幸成爲太醫院的院判,得以發揮自已的才能,微臣對此銘記於心,不管發生什麼事,皇上纔是微臣的主子,是微臣最終要效勞的主子!”黃太醫話音落下之後,整個室內有了瞬間的沉寂。
東方辰面色凝重依舊,深眸沉鬱依然,再度出聲之時,只是一句淡淡的吩咐,退下吧!黃太醫滿腹疑惑,卻也不敢多做反應與表示,恭敬地行了一個告斯L,然後緩緩走出房外。
黃太醫離開不久,東方辰也出了御書房,再次回到寢宮。此劑,寧菱和東方曦凌回到屋內。
“父皇”,”東方曦凌最近聰明瞭不少,一看到東方辰就立刻叫喊。
東方辰一笑,抱起他,對他猛親,內心激動澎弭,良久良久才稍微鬆開他,將他放回炕上,自己則在寧菱旁邊坐下,擁住她。
寧菱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臉的淡然與恬靜,什麼也不說,心中卻有一股無法形容的踏實感和安全感在滋生。
“菱兒,你感到辛苦嗎?”一會,東方辰出聲,語氣很淡,好似在閒聊
“嗯?”
“寶寶沒折騰你吧?”
寧菱一聽,終於明白他的意思,白皙的玉手下意識地爬到仍舊平坦的小腹,甜甜笑道”寶寶真的很乖,不像曦凌那時的調皮,我想啊,這胎一定是女兒!”寧菱開始幻想着一個粉嘟嘟、嬌俏可愛的女嬰在喊自己母后。東方辰暗暗注視着,注視臉上盡是笑和滿足的她,心底好比打翻了五味瓶,數秒後又說道,“菱兒,朕記得你說過不想冷落曦凌,不想分薄對他的愛,故寧願遲點再生第二胎。”
“嗯!”寧菱點頭,絕美的容顏還是一派平靜和恬淡。
“那,“不如把這胎落掉?”立刻的,東方辰說出想了很久的決定。
四同霎時一片寂靜,寧菱坐正身子,擡起頭,仰望着他,明亮清澈的眸子滿是困惑和震驚。
“還記得聯說過等曦凌滿一週歲就帶你去度蜜月嘛”那不如先別要這個寶寶,否則長途趾涉,你身懷六甲很疲累很辛苦的。”東方辰連忙找借。掩飾。
寧董恍然大悟,臉上因惑和詫異瞬息消失,低笑出來,‘傻瓜!”
“菱幾,”
“度蜜月什麼時候去都可以,等寶寶生下再去也行啊!你放心吧,兩個孩子交給奶孃和月華照顧就行,只有我們兩人去!”寧菱深深明白,在這個古代,自己肩負着國母的身份,以後肯定不止只生兩個小孩,根本不知幾時才能等到與東方辰完完全全地迎人世界,所以也慢慢形成了把孩子交給宮人照顧的意識。
東方辰還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默然地、滿腹思緒地凝望着她。
寧菱笑容漸漸隱去,鄭重地回視着他,疑問,“辰,你今天怎麼了?你不是最喜歡孩子的嗎?這個是我們的愛情結晶呢,你怎麼無緣無故要去掉她?你捨得?”
愛情結晶!她和自己的愛情結晶!!是嗎?東方辰內心在暗暗琢磨着這個詞。
“辰,辰啊,你到底怎麼了?神不守舍的。寧菱不但疑感,而且甚是擔憂。
“呃“沒事!朕沒想什麼!朕沒有懷疑什麼!!”東方辰下意識地呢喃,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想什麼?懷疑什麼?辰,你到底在說此什麼?”寧菱不由氣急敗壞起來,伸手搖晃着他的手臂。
東方辰終徹底回神,看着她,半響,解釋道,“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導致現在精神有點不濟。”
寧菱還是狐疑,但很快地,她嬌嗔赧然地膘他幾眼,你呀,從今晚開始,別老是纏着我,要早點睡覺,靜靜睡覺知道嗎!”
東方辰明白她在指什麼,若是往常,他肯定趁機接住她,偷香一下,可是今天,他實在沒那個閒情,只因整個心思被某件事困擾住。
纏着她。猛地,東方辰腦海閃過一道靈光,定一定神,樓住寧菱,貼着她耳邊說道,“菱兒,你可知道,朕最近是慾求不滿啊”
被他不斷吹出的熱氣噴灑着,又加上他煽情的求愛話語,寧菱羞得脖子都紅了,低聲辯解,“我不是經常配合你嘛,昨晚才做過呢”,
“朕一心要顧着寶寶,根本就不盡興!東方辰在她美麗的耳垂咬了一下。
寧菱一聽,翻翻白眼,沒好氣地道”你不會只想快樂而不理結果吧?又是你說,要我替你生十個八個呢!”
“朕知道,朕的確是這樣要求,可是這胎,朕不想要!我們分別這麼久,朕要好好愛你!”
寧菱立刻推開他,杏目圓瞪,“你呀,真是無可救藥,竟然爲了自個快活而想扼殺親骨肉!東方辰,你今天到底怎
麼了!”
“我“被寧菱突如其來的怒氣震懾住,東方辰連那聲象徵着他尊貴無比地位的自稱都忘了,舌頭打結,只能呆呆地看着寧菱。
正好這時,東方曦凌突然爬到寧菱的腰側,呼喚她。
寧菱再次投以東方辰一個沒好氣的一瞥,注意力轉向兒子。
而東方辰,一動不動地坐着,眉頭深鎖,滿面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