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之中。
所以我並不發憷,假裝沒有看到,走了過去。
“於總,等會兒。”他叫住我。
我一回頭,假裝十分意外,“呦!這不是鄭總嘛,您上這兒幹嘛來了?買房嗎?”
“於總。”他看着我,擡頭看了看長海大廈的標誌,說道,“我說哪兒來的那一百多萬,原來是攀上了長海這棵大樹!還營銷總監,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鄭總客氣了。”我笑道,“我也就是個打工的,跟您比起來,我也還是個窮鬼,只配住三環以外。”
“於浩,這些事兒都是你搞出來的吧?”他看着我。
“什麼事兒?”我問道。
“你少給老子裝糊塗!”鄭智罵道,“這些東西只有你弄得出來!”
“我真的是什麼都聽不明白,鄭總,您到底要說什麼?”我問道。
“行了,你自己心裡清楚。”鄭智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找你算賬的,就是想和你談談。”
“對不起,鄭總,我沒空。”我說道。“我還要賺錢買房子呢。”
“於浩,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談談。”鄭智說道,“這對咱倆都有好處,所以我覺得你不妨聽聽。”
我倒是想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所以就跟他去了公司旁邊的一個西餐廳。當然,我沒忘了給李剛發一個位置共享。
坐下以後,鄭智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於浩,你看,之前呢,咱們之間可能是有一些誤會,但我覺得咱們不能讓這些誤會再延續和擴大。”
看來他是想和談,可我想不通的是,這種事兒既然已經傳播出去了,影響是無法挽回的,他跟我和談又有什麼用呢?
“鄭總,首先聲明一點,你派人綁架我們,而且還捅傷了柳如月,這也就算了,後來你居然還指使別人做那種齷齪的事兒,你管這個叫做誤會?”我說道。
鄭智一笑,說道,“兄弟,一切是因誤會而起嘛,我這個人呢,可能是平日裡囂張跋扈了一些,有的時候,可能也確實有些過分,我在這兒呢,先表示我的態度,我向你道歉。”
我笑了,套用了一句名言,“鄭總,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要警察有什麼用?”
“當然當然。”他笑道,“我知道,這件事光道歉,可能對你很不公平,所以,我可以提供必要的賠償。”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鄭總,你這個態度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鄭總你還拿得出錢賠償我們麼?”
鄭智一愣,狐疑的看着我,“你知道銀行的事兒?”
我搖搖頭,“我不清楚你說的什麼銀行的事兒,全濱海都知道你的項目被圍,欠款太多,再不付款,我擔心你的售樓部都要被砸了,我覺得你有時間還是趕緊解決一下這事兒吧。”
“你放心,誰也不敢動,我擺得平。”鄭智依然囂張道。
“那最好不過了。”我笑道。
“我找你來不是說這些的。”他說道,“我今兒來,就是想跟你好好談談,徹底解決一下咱們之間的事兒,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嘛,這兩次的事兒,我可以賠償給你們一筆錢,所有的事兒就算是一筆勾銷了,你看怎麼樣?”
我說道,“鄭總,你直接說你的條件吧。”
鄭智一笑,“爽快!我就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過了這事兒,咱們撇開一切,沒準兒還能交朋友呢。”
“這就更讓我受寵若驚了,鄭總,你這個朋友我這種窮人高攀不起,你說這些,我心裡沒底兒。”我說道。
“於總,沒必要這麼刻薄吧?”他看着我。
“直說吧,你想怎麼樣?”我說道。
“我的條件其實也很簡單,讓柳如月出面作證,我並沒有指使那孫子去殺她,是那傢伙臨時起意做出的決定。”鄭智說道。
我這才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想盡快擺脫這官司,證明自己清白,這樣銀行纔有放款的希望。然而這樣,銀行就真的能放款給他嗎?當然,也許他有別的手段也說不定。
“鄭總,我覺得這事兒現在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吧,現在已經進入公訴階段了,我就是想幫你,也無能爲力。”我說道。
“當然有辦法,”鄭智說道,“在濱海,就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只要柳如月她肯說話,那一切就好辦了。而且,我想你們也很清楚,我並沒有指使那混蛋殺人,這明明就是誣告,我不知道那孫子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反咬我一口。”
“這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說道,“我要告訴你的是,鄭總,這事兒沒有可能,你的條件我不能答應你。”
鄭智看着我,“於浩,我覺得你再考慮一下,如果你是想借這件事報復我,讓我吃官司蹲大獄,那你就太天真了,你想想,憑我的關係,就算他反咬我一口也奈何不了我,最多就是手續麻煩點,花點時間去法庭罷了,最終我一定是毫髮無損的。”
他以爲我只是想借這件事讓他吃官司坐牢而已。
他繼續說服我,“你想想看,如果你們答應我,不僅可以得到相應的賠償,而且咱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雖然我之前有些做法不對,可這次你也弄的我夠慘了,我的損失不比你小,更何況只要你肯答應,以後我不會再找你任何麻煩,沒準兒你還可以多一個朋友,何樂而不爲呢。”
我有些猶豫了,倒不是爲了那點賠償,也不是想跟他做什麼狗屁朋友,而是我想到了平靜的生活,這是我和柳如月想要的,雖然我想報復,但我也知道,一旦報復不夠徹底,恐怕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這是我不想見到的。
然而我一想起他做的那些可恨的事,柳如月中刀以後虛弱的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又恨不打一處來,我不想就這麼算了,太便宜這孫子了!
他繼續說道,“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你也要考慮清楚後果,你應該知道,這點事兒,難不倒我,等我緩過這口氣,那我接下來什麼事兒都不做,我要做的就一件事,那就是盡我所有的全力來對付你,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你們將會永遠不得安生。”
說完,他笑了,但笑容下的兇光不盡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