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陸坐在駕駛座上驚呼了一聲:“秦小姐!”
何萌看也不看田陸,只是盯着秦汐夢。
秦汐夢冷冷地看着何萌,“原來,你要求上車與我說話,就是這個目的。”
何萌看了看秦汐夢,“是啊,秦汐夢,你害我身敗名裂,被人唾罵侮辱,我今日就要了你的命!”
說着,何萌便準備用刀刺向秦汐夢的脖子!
“何萌!”秦汐夢大喊了一聲,“你殺了我,豈不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你的後半生,都要在大牢裡度過!”
何萌冷冷一笑,根本不介意秦汐夢所說的事情,她的爸爸,是何氏集團的董事,即便她今日殺了人,她也相信她的爸爸會替她擺平的。
因爲,她是她爸爸唯一的女兒!唯一的孩子!
但是就在刀子快觸碰到秦汐夢脖子的前一秒鐘,一把槍抵住了何萌的太陽穴,田陸大聲說道:“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何萌雖然是想殺了秦汐夢,但是她可不想打上自己的性命!
猶豫的瞬間,秦汐夢已經抓準了時機下了車,然而剛下車,腰身後面便被人用刀抵住。
正是何萌帶來的人。
那人冷聲說道:“秦小姐,放了她,不然,你就真的沒命了。”
這個人是尖着聲音說話,讓人聽起來很奇怪。
田陸在車內緊張秦汐夢,何萌冷聲道:“還不放下槍?”
田陸按下車窗,“放了秦小姐,我便放了她!”
秦汐夢身後的人後退了一步,先行放開了秦汐夢。
秦汐夢也不能真的讓田陸射殺了何萌,便對着田陸使了一個眼色,田陸只好收起了槍。
何萌優雅地下了車, 與秦汐夢隔車而站,她將刀子放在了車頂,“秦汐夢,今日算你走運,不知道你能不能次次都這麼走運?
你現在不死,也好,就睜着眼睛看着蕭氏大廈傾頹吧!”
說完,何萌轉身上了勞斯萊斯,車子一溜煙開走了。
田陸下車,走到秦汐夢的身旁,“秦小姐,你沒事吧?”
秦汐夢搖了搖頭,“我沒事。”
田陸將車頂的刀子拿起來扔掉,“這個何萌,真是瘋了!”
秦汐夢看着勞斯萊斯遠去的方向,沉默不語。
其實何萌說的話,有一部分是對的。
幾十條人命,真的是蕭氏集團能負擔的起的嗎?
秦汐夢迴到家中,開始清點自己手頭的積蓄,準備着等蕭霆澤一回來就給蕭霆澤拿去用。
這一天,直到凌晨,蕭霆澤也沒回來,打了電話才知道,死亡的人數已經到了五十人。蕭霆澤一直都在安撫家屬,處理後事。
蕭軒傑走到秦汐夢的身旁,“媽咪,不如我跟萱寶也去幫爹地吧?”
秦汐夢想了想,“也好,媽咪陪着你們一起,咱們去看望那些遇難者的家屬,還有受傷的傷者。”
蕭軒傑和秦軒萱便都點頭。
“只不過,他們遇到不幸,心情很可能不好,你們……有信心面對嗎?”秦汐夢摸着兩個孩子的頭。
孩子們還小,若是他們不去,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們若是去了,能挽回一些蕭氏的形象,這對蕭氏來說,是有利的。
蕭軒傑說道:“媽咪,我不怕!他們只是因爲悲傷而憤怒,我不會責怪他們!”
秦軒萱也在一旁點頭。
秦汐夢欣慰地笑了笑,“如此,咱們明天,就去醫院。”
第二天一早,收拾妥當之後,秦汐夢便帶着兩個孩子並且準備了很多的慰問品和撫卹金到了醫院。
重傷的有百十來人,秦汐夢領着兩個孩子一一看望,有的態度很好,有的就很是惡劣。
有的人蠻橫不講道理,便是連小孩子也要兇,因此秦軒萱的眼眶一直紅紅的,要哭的樣子。
從前與蕭軒傑交好的那個記者也被蕭軒傑給喊來了,拍攝了一些秦汐夢領着兩個孩子慰問傷者的照片,準備以此來做一個獨家報道。
當看望最後一名受傷患者的時候,秦汐夢看見了昨天推自己的那個女人。
女人正在病牀邊上照顧着躺在牀上的病人。
牀上的人渾身都纏着繃帶,似乎是受到了嚴重的燒傷。
秦汐夢領着兩個孩子走到近前,“打擾了。”
女人轉過頭,看見是秦汐夢,情緒立刻激動起來,“你來這裡做什麼!你走!你走!”
田陸連忙阻攔女人,“秦小姐是來看望你們的!”
“看望?”女人疑惑地看着秦汐夢等人,眼淚含在眼中,“現在有這份好心,早幹嘛去了!”
秦汐夢讓田陸退到一邊,走近女人說道:“意外,誰都沒想到,我很抱歉。”
女人哭道:“我老公渾身大面積燒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啊!”
牀上的人動了動,似乎想要說話的樣子,但是隻是喊了兩聲,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秦汐夢看着女人,“我帶了些補品和慰問金,你們先收着。蕭氏集團會承擔該承擔的責任的。”
女人一把將東西和錢推到了地上,“誰要你們的東西!我要一個健康的男人!健康的男人!”
秦軒萱和蕭軒傑兩個孩子彎腰去撿地上的東西,女人對着秦軒萱的手毫不留情地踩了一腳,大罵道:“裝什麼好人!你們這些沒良心的老闆,生得孩子也是會做戲!”
秦軒萱正在撿東西,根本沒有注意女人會突然伸出腳來踩她的手,連躲都沒躲,就被狠狠地踩在了女人的腳下。
秦軒萱的手原本就受過傷,如此一腳,那女人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疼得秦軒萱立刻哭了起來。
秦汐夢一把推開了女人,緊張地蹲下身子去看秦軒萱的手,“萱寶!田陸,帶萱寶去看醫生!”
那女人咒罵道:“就這一下就要看醫生,我男人躺在病牀上呢!你以爲就這一點錢,一點東西就想了事嗎?我告訴你,沒有五百萬,根本不好使!”
秦汐夢面色冷了下來,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被看得渾身一哆嗦,那一雙清澈冰冷的眼睛,宛如萬年的寒冰一般,讓女人覺得冰寒刺骨。
“這錢,我給你,是人情,不給你,你又能說出什麼來?”秦汐夢冷冷地問了一句。
女人一噎,“呵!你還有理了?你仗着你是蕭霆澤的老婆,你了不起啊!那又怎麼樣!我男人在你蕭氏的大樓裡工作,被燒傷了!你們就該負責!”
秦汐夢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男人,“負責?當然是要負責,但是該負擔的責任我們負,不該承擔的責任,我們也絕對不會承擔。
我今天來,是代表我和我丈夫蕭霆澤先生,不是蕭氏集團。這東西和錢,是我的一點心意,既然你不要,傑寶,錢撿起來,東西撿起來,咱們走!”
女人拽住秦汐夢的胳膊,“你不能走!你今天來了,你就得給我一個說法!你不能走!”
秦汐夢被這女人一拽,險些撞到一旁的牀欄杆上。
忍無可忍,秦汐夢反手扇了那女人一個嘴巴!啪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