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脣角的笑很合時宜,有不捨,難過,還有擔憂與理解:“我不在你身邊,記得要照顧好自己哦,不用掛念我……們,你在那邊就安心做陸氏集團的事情吧。”
葉暖的神色有了微微的變化,雖然在她的極力掩飾之下並不大明顯,還是被陸孤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
陸孤陽出國去瑞士,那她就要和蘇琦相處,不過她即便想相安無事的度過,但蘇琦一定不會這麼想,陸孤陽走了,蘇琦也不必再顧慮什麼,該顧慮什麼的,就變成她了。
陸孤陽離開的時候,是個晴天,只有蘇琦出了屋到外面去送他,打扮得嬌豔欲滴,眼眸裡有淚光閃閃,撒嬌道:“孤陽,你就不能再多陪我三分鐘嗎?”
“乖,我辦完事情就趕回來。”即使是這樣的語言,從陸孤陽嘴裡說出也是寒冰的冷意,他掃視一眼周圍,沒有葉暖的身影,只有蘇琦前來相送。
看到陸孤陽心不在焉的模樣,蘇琦知道他多半是在想着葉暖,心裡又不舒服,作勢要給陸孤陽一個告別的香吻,被他不動聲色地攔下了。
蘇琦只得眼睜睜地看着他上車。
葉暖沒有去送陸孤陽,思索了幾番,到底還是按捺不住,躲在房間的窗簾後面偷偷地看,雙層織緞流蘇窗簾很厚實,能把她遮個嚴嚴實實。
她稍稍側過身去,悄悄從玻璃窗看陸孤陽,他已經上車。只見他緩緩搖下車窗,側過頭一看,就恰巧看到她半隱匿在窗簾後的身影。
陸孤陽和葉暖的目光似乎對上了,他的目光很銳利,似乎能望到她的心底去,將她的雙眸望到底,只對視了幾秒鐘,葉暖就如夢初醒般,慌忙地撤開視線,背靠玻璃窗,不再去看,讓厚實的窗簾繼續爲自己打掩護。
勞斯萊斯內的陸孤陽自然而然看到了葉暖,他並不戳穿,彷彿在小心翼翼地維護一件易碎的東西。
搖上車窗,陸孤陽不自覺地勾脣,吩咐司機開車離開,卻掐不滅他心中
的不捨和留戀。
等到勞斯萊斯駛遠後,葉暖纔再從窗簾後現身,向玻璃窗外面望了望,空蕩蕩的一片,很寂靜,沒有一個人,只有迎風搖曳的鮮花。
葉暖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有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雙手拍拍自己已然有些溫度的臉頰,衝到桌前猛然灌下一大杯涼水,咕咚咕咚,帶有涼意的液體順着喉嚨流到胃裡,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放下透明的玻璃水杯,手機忽然響了,是陸孤陽發來的一條短信。
“偷窺可不是好習慣。”
葉暖拿住手機的手不自覺握緊,雙脣緊抿。該死!早知道就不去看他了,也就不會被他發現了!到頭來又被他當做調侃自己的資本。
手機又發出清脆的叮咚聲,伴隨着震動,陸孤陽再次發來一條短信。
“不過這樣的送別我喜歡。作爲獎勵,你想要我帶給你什麼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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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她想要的禮物是他殺害她父母的證據,他能雙手捧上來給她嗎?
葉暖冷哼一聲,昨晚她再度夢見她的父母,在火海中費力掙扎,卻依然微笑着把她安全送出去,告訴她:“暖暖,活下去。”火海里一片狼藉,一根根支柱轟然倒塌,把她心中那座堅實的城牆也給摧毀了。
雖然是這麼想,可是葉暖並不敢這麼回答,她只簡簡單單地回了兩個字:“都好。”
陸孤陽心下疑惑,又好氣又好笑,一般在這種時刻,女人得到他的這麼一句話,巴不得把最貴的東西說出口,什麼LV、Prada、香奈兒,她卻扔給他兩個字,這可是一個大難題,還要他自己費盡心思的挑選。
“意思是,我送的禮物,你都喜歡?”
“如果太麻煩了,不送也行。”葉暖如是回答道,淡然的口吻。
“你可是我的女人,不送怎麼行?”
“那隨便你。”
見陸孤陽沒有再發來短信,葉暖把手機在一旁放下,靠着紅木辦公桌,凝神思索起來。
似乎從她使用伎倆空手套白狼,威脅陸孤陽簽訂合約起,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沒有這麼遠過,這麼久以來,她都習慣了生活中有陸孤陽的身影,如果不是這次,他驀然間動身去蘇黎世,她還差點以爲陸孤陽永遠會在她左右,不會離開。
陸孤陽走了,這棟豪華奢侈的別墅很大,空落落的,就像她的心思一樣,她本以爲沒什麼了不起,但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不習慣,感覺渾身不自在。
她是不是太過依賴陸孤陽了?
甚至,葉暖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拿出地圖丈量這裡到蘇黎世的長度,再根據比例尺算出距離。
可是蘇琦就沒有這麼做,她是直接在網上搜索了下距離,第三天就忍不住給陸孤陽發消息。
“孤陽,你應該到達蘇黎世了吧?現在我和你相距XXXX千米,但我的心會一直陪伴你,離你寸步不離。”
是纏綿低語的情話,甜蜜繾綣,蘇琦等了一會兒,沒有迴音,於是暗暗揣測,估計陸孤陽是在會議上,或者是在忙公司的事情,所以纔沒有回覆她的短信。
與此同時,葉暖終於糾正了自己的思維,她不應該這麼傷感,陸孤陽去蘇黎世了,不正是大好的機會嗎?她正好可以仔仔細細地盤查蛛絲馬跡,爭取在陸孤陽從蘇黎世回來之前,就一舉拿到證據。
這麼多的時間,她絕對不能浪費了。
只是……葉暖忽然想到這棟豪宅裡還有一個蘇琦,她必須小心謹慎一些,免得被蘇琦發現,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剛這麼想,蘇琦就來敲門,葉暖不鹹不淡地把她迎進來,做到最爲基本的禮儀。
誰知蘇琦來只是想說這樣一句話:“葉暖,孤陽走了,他和我說要過一陣子再回來,他在蘇黎世處理事宜,我們要好好相處,這樣才能讓孤陽放心。”
葉暖在心裡暗自撇撇嘴,敢情蘇琦是來裝端莊賢惠的?這樣說,好像是她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不懂得寬宏大量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