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浪

對於一個流浪的人來說,是沒有愛情可以追隨的,如果你問他你有愛情嗎?

我在追隨愛情。”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回答,追隨愛情,是一個很完美的愛情過程,不是嗎?

也許不會有愛情追隨,卻會有追隨的愛情,也許不會有停留的風巷,卻會有停留的時刻。

我是一個在外地求學的人,找了一家廉價的居戶,租一間頂層的閣樓,地方雖然不大,卻很乾淨,很舒適,樓下的一家人是典型的三口之家,父母,還有一個女兒,比我小一歲。

清晨時候,一縷陽光擠進窗隙,照在臉上不知道爲什麼總會感覺世界末日的來臨,趕緊的拉上窗簾,當只剩下昏暗充斥着整個房間的時候,感覺真的很好,而我就像見光死一樣,鬼的身影卻奈何不了陽光的照射,唯獨習慣黑夜。

黑暗中,CD機裡塞一張搖滾的CD,音量開到最大,近似瘋狂的擺動着身軀,我想只有這個時候我纔可以肆意妄爲,我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肆意妄爲的感覺。

一盞杯酒,我會將自己灌醉,一心享受被麻痹的感覺,我一直以爲搖滾是在酒中醞釀的,卻是在醉中發酵的,我想,這纔是享受搖滾的真正感覺。

好久的夜,我竟沒有推開過門,享受這美麗的夜,享受這美麗的黑暗。

關掉音響,推開門,看見地上的一張紙條,上面用很娟秀的字體寫着一行字:只有黑夜的享受,卻沒有白晝的陽光。

只有黑夜的享受,卻沒有白晝的陽光。看到這行字,我突然有一種很衝動的感覺,我是不是應該可以在黑夜中享受陽光。

我想不可以,陽光不可以有黑夜充斥。

很可笑,我真的感覺,我很可笑。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想創造音樂,創造屬於我自己的音樂,但是當我拿起吉他,撥動幾個音符的時候,我感覺到的卻是手的麻木,只好放下吉他,一身躺在灑着一地CD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真的像崩落出的音符,一片綠葉

暗黃的沙漠上顯得那麼渺小,又是那麼無助,當我閉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深夜,我醒來,輕輕的下樓,翻過那扇帶有棱角的大門,然後狂奔向遠方,好像逃脫繮繩野馬,身後的大門上留下了一片衣布和一片血漬,這就是逃脫的後果嗎?很可笑,但是,我終於逃出來了。狂奔到天橋上,看到橋下洛洛的車輛,肆意的大喊一聲。

沒有人看我,因爲沒有人。

沒有人看我,因爲我是一個人。

沒有人看我,因爲他們看不見我。

沒有人看我,因爲我始終是在逃避。

橋上颳起風,入夜風真的很涼,不禁打一個寒顫,該回去了。

回到住處,卻發現大門是開着的,沒有多想,進門,上鎖,回去,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做的這麼自然。

門外,一張紙條,同樣很娟秀的字體:暮色雖然遮住了陽光,卻看不到黑暗。

爲什麼?

一夜暮色,將陽光遮住,留下暗淡的夜,像黑夜留不住黎明,等不到黎明的出現,黑夜將是黑夜,始終看不到黎明,我就是喜歡,喜歡這樣沒有黎明的黑夜。

打開電腦,MSN的頭像在閃爍,打開一封郵件,是一張在播放的CD,卻聽不到聲音,是誰?

我想到了KIMI。

我笑了,卻沒往下想,因爲不可能,好久了……

該睡了,卻怎麼也睡不着,想起小時候數綿羊,數了不多久便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吧。

第二天,有人敲門,這是第一個敲門的,強睜開惺忪的睡眼,雖然有些不太情願,卻還是開了門。

怎麼是你?有事嗎?

爲什麼不會是我?你住進來這麼久了,也該來拜訪一下了。

不是已經用紙條拜訪過了嗎?

呵呵,你都知道了啊。

你真的很厲害,你明白我。

是的,因爲曾經我喜歡。

曾經?

是曾經,也僅限於一個過去的時態。

也許說得過去纔是好的,無論是陽光還是暗夜都將會成爲一個過去,當然也意味着一個將來,也許過去和將來本就沒有差別,在結束中開始也在開始中結束,像這樣的白晝。

一片陽光可以將我殺死,因爲我喜歡黑夜。

我喜歡陽光,卻不喜歡白天。

陽光可以被黑暗遮住,卻不能改變白晝的事實,你明白的。

對,我明白,所以我希望沒有白晝的陽光,或者是有陽光的黑夜。

希望吧。

希望?

我叫蕭嵐

我叫齊生。

齊生?沉默卻又不沉默。”

是嗎?也許吧。”

曾經以爲沉默只代表寂靜,卻沒想到沉默與瘋狂之間確實如此的緊密。

蕭嵐拿出一張CD問我聽不聽,是FOX的音樂,其實我很喜歡FOX的音樂,他可以讓我徹底的進入瘋狂的狀態,那是一種忘乎所以的感覺。

放進CD機裡,傳出那種熟悉的跳躍的音符,我和蕭嵐一起感受着被音樂的旋律所感染一起搖擺,一起瘋狂,真的很放鬆。

被定格的畫面有兩個人在歡快的舞蹈。

被定格的旋律,FOX的旋律像黑暗裡的野獸。

晚上,出去走走。”

嗯,好啊。”

那好,晚上見。”

蕭嵐走了,關上音樂,靜靜地躺一會。

夜晚,悄悄地下樓,那帶有尖尖棱角的大門還是開着,還好,這回不用爬了,看看腿上的傷疤,真有些慶幸。

來了啊!

恩,還好。

蕭嵐早已經在這裡了。

我們像是一對剛交往的情侶,彼此只是很拘束的模樣,然後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着,走着。偶爾對這街道上行駛的車輛大吼一聲,發泄一下滿懷的壓抑,我喜歡這種發泄的感覺,像是一種暴力,瞬間爆發出來,很輕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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