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暗室裡的一切,楊夜疑惑着,又在不大的空間裡轉了一圈,在另一面牆上看到一些石頭的照片,和崗金礦石有點像,但又不太一樣,而牆上更多的還貼着一些資料,甚至一些數據,楊夜多次看到了一個名字——“嘉闌礦石”。
這又是什麼?
桌子上那幾本筆記,楊夜也翻了翻,這下更震驚了。桌子上是四本筆記,楊、南榮、冷、穆四大家族一個家族一本!筆記裡詳細的記錄着每個家族的直系成員,包括每個人的姓名、生辰、血型、性格、愛好……一應俱全!
這個張天授想幹什麼啊?人口普查也不至於這麼詳細啊!楊夜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幾本筆記。不過當他感興趣的翻看着楊氏家族那本筆記裡,關於自己那一頁時,忽然笑了,筆記上關於自己的寫着:楊夜,楊氏家族楊振馗長子。無能力,無威脅性,廢物,忽略不計。
沒了。
楊夜看着這一頁,笑着,是那種狠狠的笑,邊笑邊想着:張天授,這回我就要讓你栽在我這個廢物的手上。
然後,楊夜走到另一邊,快速的看了一下關於“嘉闌礦石”的資料,馬上轉身遠路鑽回了書房,雙手用力,把那塊書架格子挪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故意擡頭大聲喊了一句:“西瓜個雞蛋的!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
“大少爺,你這是……”旺纔好奇的問了一句。
楊夜還在爲自己被稱爲廢物感到生氣,狠狠的瞪了旺才一眼,低聲訓道:“不該你問的,別多嘴!”
旺才嚇得低下了頭,心想着自己剛立功,可千萬別犯錯誤。
這時張文宇興致勃勃的拿着一根球杆推門走了進來。激動的跑到楊夜面前:“師父,我拿來了,您現在就開始指導我吧!”
楊夜愣了一下,點點頭,接過張文宇手裡的球杆,伸遠了對着眼睛瞄了半天,“嗯”了一聲,把球杆又交還到張文宇手裡,嚴肅地說:
“文宇,我現在告訴你關於桌球技巧的第一條。你聽好了。”
張文宇激動的點點頭,一臉期待的模樣。
“第一條。杆要直,不能用彎的。”楊夜一邊說,一邊認真的點着頭。
張文宇激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呆呆的站了一會兒,不甘心的輕聲追問道:“師父,然後呢?
“沒了。
”楊夜乾脆的說。
“啊?就這個?”張文宇這下更激動了。
“文宇啊。想練就高超地技藝,必須從基礎學起,所謂欲速則不達啊。”楊夜故作老練的拍了拍張文宇地肩膀:“好了,我就不多留了,楊緒還在生病,我就先回去了。”
“啊?哦,師父……”張文宇垂頭喪氣的說着話,看見楊夜已經往書房外面走了,只好無奈的跟上去,低聲追問着:“師父。基礎的我都知道,您什麼時候能教我點高級的啊?”
“不是的,文宇,你身爲一個桌球地世界冠軍,一定要注意到自己的方方面面。這些都是基礎之內的東西”,楊夜站住,盯着張文宇上下打量了一番:“比如說你現在的髮型,剪頭髮不應該看別人怎麼剪就發神經跟流行,要配合啊!你看你的髮型,完全不配合你的臉型臉型又不配合身型。身型又和髮型完全不搭。而且極度不配合啊!!文宇!你究竟要怎麼樣啊?”
“髮型?師父,髮型關打球什麼事啊?”張文宇一臉的哭喪。
“有事。試問見到閣下的髮型,有誰還有心情看你打球呢?所以我連看都不敢看你的頭髮一眼。”楊夜說着,把頭扭向一邊。
“哦……”張文宇點了點頭:“想不到師父對桌球的要求是這麼嚴格,那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打出一杆無懈可擊地球呢?”
楊夜背起雙手,微微仰起頭:“其實球技之道,最重要的是一個字,就是一個心字。沒錯,只有用心,才能打出最好的球!”
張文宇愣在那裡,恍然大悟的默默點着頭,楊夜輕輕笑了一下,快速走出了書房,旺才整了整塞在腰裡的地兩本大少爺交給他的書,也跟了出去。
張文宇猛一擡頭,看見楊夜不見了急忙追了出去。
就在楊夜帶着旺才,走到張家主宅樓一樓大廳,就要出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外接連不斷的傳來一些男女傭人恭敬的聲音:
“老爺,您回來了。”
楊夜驚了一下,不會這麼巧吧,難道是張天授回來了?
張文宇在後面一步趕了上來,低聲對着楊夜說:“是我父親回來了!師父,沒事,就說您是來找我玩的。別地不用您管了!”說着,向大門外迎了出去。
楊夜也隨着往前走了兩步,看見一個穿着暗灰色立領套裝地老頭,步伐矯健的從大門走了進來,對身邊鞠躬的男女傭人一概置之不理,一臉的嚴肅和不可一世。
張文宇迎上去笑着喊:“父親,您回來了啊!正巧,楊大少爺來找我玩呢!”說着回身指了一下楊夜。
張天授微微愣了一下,臉上淡淡的笑出來,幾步走到了楊夜面前,低沉着聲音說:“楊大少爺,歡迎。
楊夜馬上行禮:“張伯伯好。”
張天授臉上吃驚的表情明顯了許多,看着楊夜,又迅速恢復了冷靜,還是不冷不熱的笑着說:“呵呵,楊大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真是少見。”
楊夜猜到以前那個自己,對這些長輩會是一副什麼德行,此時又不好說什麼,只好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笑了笑。
張文宇看着,忙過來解圍:“父親,楊大少爺正要走呢,我本來想留他吃晚飯的……”
話沒說完,張天授已經把張文宇打斷:“楊大少爺不要急着走啊,很久不來了,讓我們張家好好款待一下吧。省得你父親楊振馗又說我不懂人情了,哈哈哈哈哈……”
看見張天授假假的笑着,楊夜心裡很不高興,第一張天授剛剛諷刺了自己的父親,第二,西瓜個雞蛋的!這個張天授居然說他是白癡!這個事楊夜可是一直記着呢。
楊夜的眼神只是兇狠了一瞬,馬上恢復了恭敬地表情笑着說:“改天吧,張伯伯,我弟弟楊緒這幾天生病了,我得趕回家看看他。”
“哦?”張天授眼睛裡閃過一絲警覺:“楊大少爺。怎麼楊二少爺生病了,你還來我們家找小宇玩呢?”
楊夜一驚。心想這張天授果然是隻老狐狸啊,但表面上不動聲色,輕輕回答:“張伯伯,我弟弟只是小病,沒什麼的,我只是來找張大少爺約個時間一起打球而已。沒其它事情,楊夜今天就不久留了。”
“嗯,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了。歡迎楊大少爺經常來我家作客啊。”張天授陰沉的笑着,扭頭說:“小宇,你要送楊大少爺回去啊,出了什麼岔子我們可擔待不起。”
說完,張天授點點頭,與楊夜擦肩而過,向裡面走了進去。
楊夜也微笑着點點頭。心裡憋悶的要命,恨不得回身給這個老東西一拳。但不行,很多謎底還沒揭曉呢,萬一一拳把這老傢伙打死了,會惹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
張文宇過來笑着勸了幾句。說自己父親性格就是有點古怪,師父你這麼多年應該瞭解,千萬別介意。楊夜笑着搖搖頭表示沒事,跟着張天授一起走出大門。
張天授回到了自己的臥房,稍微休息了一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覺得今天見到的這個楊夜有點古怪。和以前不太一樣,在臥房裡沉思了半天。忽然起身走出臥房。徑直來到書房門前,卻走近了書房旁邊的一間小房間內。
房間里正對着門的牆上,掛着一扇小屏幕,張天授坐到沙發上,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了幾個鍵子,於是那屏幕上,開始清晰的顯示出了張文宇帶着楊夜進他地書房,說話,看書,然後旺才趁人不備躲到一邊安裝竊聽器的全過程。
張天授一邊看着,一邊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楊振馗,你想幹什麼?派你地廢物兒子來,想了個這麼幼稚的辦法監控我?”
笑着,猛地起身,走出小房間,來到書房裡,徑直的走向了寫字檯後面那個藏着竊聽器的花盆前,把竊聽器拿了下來,放在手裡顛了幾下,忽然又笑了,捏住了竊聽器的發射裝置,大聲說着:“楊振馗,你想檢視我,我就每天表演給你看,讓你以爲自己對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哈哈哈哈哈……”
“楊振馗,你想檢視我,我就每天表演給你看,讓你以爲自己對我地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哈哈哈哈哈……”
在遠離楊氏宅院的路上,一輛車裡,楊夜坐在後排座位上,手裡拿着的一個小儀器的屏幕上,張天授正在大聲的狂笑着。
楊夜看着手裡屏幕上的張天授,也笑了起來。
他早就猜到了,張天授那麼謹慎狡猾,他的書房肯定有監控裝置,所以帶着旺才一起去,假意讓旺才裝竊聽器,藉此轉移張天授的注意力,自己則在另一邊,把一個極爲小巧精緻的攝像頭暗暗藏在了書架的角落裡。
“大少爺,你在笑什麼?”旺纔在前面開着車,側頭好奇地問了一句。
“呵呵,我在笑一個白癡被廢物耍了”,楊夜盯着小屏幕繼續笑着:“他以爲自己發現了他不該發現的,卻不知道那是我故意讓他發現的,而真正該發現的他卻沒發現。呵呵呵……”
旺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大少爺真是厲害!”說着話卻茫然地看着前面,心裡想着:什麼亂七八糟的,繞口令啊?
楊夜心裡清楚,他必須要給張天授一個餌,好讓他徹底放鬆警惕,所以現在一切很圓滿。張天授以爲自己獲知了一個秘密,這樣的話,他就會對着那個竊聽器演戲。以爲這樣能迷惑楊氏家族的監聽。而他在書房,面對那個隱藏的攝像頭的時候,就絕對會是毫無防備,完全真實暴露地了。
張文宇遺憾地回了自己的家,楊夜堅決不讓他送,說是還有別地事要做,只是向他借了一輛車子,由旺纔開着,飛快的離開了張家。
但張文宇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一場浩劫,張天授雖然自以爲是的認爲自己拆穿了楊氏家族的陰謀。卻對兒子張文宇相當氣憤,畢竟在他看來張文宇完全是在引狼入室。很可能把他現在苦心策劃了多年的一個局給毀於一旦!
“誰讓你隨便帶人進我的書房的!”見到回來地張文宇,張天授劈頭蓋臉的怒吼起來。
張文宇驚呆了,他不知道父親怎麼會知道他這麼秘密地舉動,難道是張家裡的哪個傭人管家高密?
張天授一臉怒容,毫不客氣的叫來了自己養了多年的兩個助手,琴導和駭爾。命令他們把張文宇關起來。沒他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琴導和駭爾二話不說,毫不猶豫的架着張文宇離開,任憑張文宇怎麼哭喊掙扎,多年來他們兩個已經養成了只聽張天授命令地習慣,其它任何人在他們眼裡,形同無視。
張天授也有自己的苦惱,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卻十分不爭氣,只想着打桌球,把自己打扮的很乾淨。或者追求純潔少女,基本不理,也沒能力過問張氏家族的事情,所以張天授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死之前。儘快的把張氏家族壯大起來,壯大到即便是以後張文宇當家,張氏家族的地位也很難撼動的地步。
可惜,張文宇從來不理解父親的一片苦心,而張天授,早已經放棄了把兒子培養出來的想法。只是在拼自己地老命了。
張文宇被架走之後。張天授長長嘆了口氣,想了想。
又來到書房旁邊的小房間裡,把剩餘的那段監控錄像看完,但錄像裡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後悔這麼早把兒子張文宇關了起來,應該毒打他一頓再關!
因爲張文宇居然主動的帶着楊大少爺,一起翻看起了他珍藏地那些古老的禁書!
接下來的事情更讓張天授驚訝,他看到屏幕上的楊大少爺支走了張文宇,然後竟然發現了自己的暗室,並且鑽了進去。
好在楊夜鑽出來之後嚷着裡面太黑,看不見什麼,張天授才微微放了點心,因爲那間暗室裡面燈的開關,是直接連在他地臥室地,裡面根本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照明設備,看不到任何東西。
只是張天授還在疑惑,他明顯的看到楊大少爺偷偷交給他那個裝竊聽器地手下兩本書,那個手下迅速把書藏了起來。
看到這裡,張天授坐不住了,急忙來到書房,迅速的檢查自己那個隱蔽的藏着禁書的書架格子。檢查之後,張天授更納悶了,按他所知的楊大少爺,應該拿一些**書籍之類的,爲什麼會突然對這些古老的藏書感興趣,而且,他爲什麼拿走了《白海之邪》和《遺失之火》這兩本書呢?這個廢物的楊大少爺應該是看不懂,更是不愛看這些東西的啊?
鬱悶着,張天授自己鑽進了那間暗室裡,用遙控開關打開了燈,檢查了一下,沒發現少了什麼東西,於是站在那裡對着牆上“嘉闌礦石”的圖片發愣,搖着頭,楊大少爺的舉動,在他心裡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接下來很長時間裡,張天授呆呆坐在書房,覺得困惑不已,自言自語的嘟囔着:“這個楊大少爺,拿了這種書,今天見到我的時候居然又那麼有禮貌!他到底怎麼了?”
楊夜看着屏幕上,呆呆坐在書房裡的張天授,心裡樂開了花,嘴上說着:“想不通吧?覺得我很神秘吧?還覺得我是廢物麼?”
前面開車的旺才又好奇了:“大少爺,您在跟誰說話啊?”
“又多嘴。”楊夜笑着罵道:“你和家裡聯繫一下,讓他們派直升機來接我們倆,然後把車聽到什麼地方,給張家打電話過來取車。”
旺才愣愣的點點頭,把車聽到一邊拿出了電話。
楊夜說着話,眼睛根本不離開手裡的小屏幕,正在興高采烈的時候,左手的手腕忽然炎痛起來,猛烈的灼熱感迅速蔓延,楊夜一愣,他知道這種訊號是域主和老太太要找他,怎麼回事兒?難道又有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