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妖斬被酋翎拉住了手,神情一怔,自問與酋翎並沒有相熟到什麼程度,現在酋翎這樣親密的舉動,倒是讓蘭妖斬心存了不解。
“酋翎前輩,你這是……”
蘭妖斬疑惑着欲言又止。
酋翎淡淡一笑,顯得沒有什麼氣力,卻始終拉着蘭妖斬的手不鬆開,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蘭妖斬,你和我想象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蘭妖斬一愣,看着酋翎猶豫着問道:“酋翎前輩,你說的意思是……”
“呵呵,都說雲族蘭妖斬冷如冰,淡如雲。但是我看到的,卻是一個善良可愛,心裡動盪着真情的蘭妖斬啊。”酋翎說着,雙眼閃出慈愛來,如同在看子女一樣,當然,若是按酋翎和蘭妖斬兩人在域界的年歲算,也差不多是這樣的輩份了。
“酋翎前輩,你……你說又重要的事情要託付給我,是什麼?”蘭妖斬很不習慣酋翎看着她的目光,急忙轉移了話題。
這卻正中了酋翎的下懷。
“蘭妖斬,你的改變,和赤匕有關,對麼?”酋翎忽然輕聲說出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蘭妖斬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頭腦。
“是啊,赤匕那小子,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不止是你,還有整個域界啊。”酋翎慢慢轉過頭,目光看向遠方,低聲說道。
蘭妖斬點了點頭,她明白酋翎這句話是什麼含義,卻想不通酋翎爲什麼要忽然間對她說出這些話。
“你知道麼?蘭妖斬,我和夏侯朝鈞也好,或者是浮生和那個洪花鬥泰也好,還有烈日、夜襲、寶寶辦……包括你,我們看似都在幫助赤匕。幫助他一起給鬼族報仇雪恨,但其實……”酋翎頓了一下,目光從遠處移過來,盯在蘭妖斬臉上:“其實,我們也是在幫助我們自己。”
“我們……自己?”蘭妖斬一怔。
“是啊,我們自己。”酋翎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都是域界的族類,也都是可以操控、改變宇宙一切空間的修仕,但是現在,域界被神族司豪統治。神族也在他的統治下改變了,而司豪已經完全膨脹了。他的野心已經不在如何管轄治理好域界之下的一切空間,而是完全放在瞭如何強大,如何無限制的佔有和得到,他是想萬事萬物都屬於他,都在他的管轄之下……”
蘭妖斬聽着,心裡一下一下跳着。除了酋的話,她開始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夜御秋死了,現在她知道是死在領主,也就是神族司豪手中;域界變了,她心灰意冷之後一心在白域主門下,不想過問任何事情。
不久之前,她知道了白域主就是神族赤煉,這無所謂,也與她無關,但是。當她知道楊夜的體內帶着夜御秋的原身之氣時,她開始明白了,當初爲什麼白域主會派她去紅域主那裡幫忙,這是白域主和楊老太太安排好的,因爲從某種意義上說。
楊夜和夜御秋已經是一個人,白域主和楊老太太這麼做,是想救活她已經徹底冰封的心。
那麼,毫無疑問,在沒有夜御秋的因素基礎上,她愛上了楊夜。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要站在楊夜這邊,而楊夜有什麼事。也便是她蘭妖斬的事情。
酋翎所說的一切,放在以前蘭妖斬可以置之不理,但是現在這一切關乎於楊夜,也就與她有關。
這是必然。這是信念,這是思想,這是執着,這是愛。
在蘭妖斬地思維隱約恍惚時,酋翎卻還在繼續說着。
“蘭妖斬,我想你現在應該清楚,被神族司豪統治域界,遲早會毀了域界,毀了我們的家,如果域界毀了,我們可以隱匿地所有空間也會毀掉,而在域界之下的所有空間裡那些萬物眼中,我們等於是神,神不能自毀。所以我們不單是在幫助赤匕,也是在幫助我們自己。”
蘭妖斬慢慢聚焦了眼神,看了酋翎一眼,點點頭,輕聲說道:“酋翎前輩,我明白了,但是你和我說這些……”
酋翎看着蘭妖斬,輕輕一笑,慢慢搖頭說道:“蘭妖斬,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或許可以,但卻已經不能再幫助赤匕,我傷的這麼重,或許會成爲你們的累贅,所以……”說這話,酋翎的那隻手,抓着蘭妖斬更緊了。
“所以什麼?”蘭妖斬一驚,心裡忽然有了些許不安的預感。
“所以,蘭妖斬,幫助赤匕,也幫助我們自己的這件事,我向託付給你,以我的力量。”酋翎說着笑容漸漸收斂,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託付?以你的力量?”蘭妖斬一愣,剛有些吃驚,卻猛然間感到,自己被酋翎握緊的那隻手,開始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彷彿一股如柔風一般的觸覺,在一點點進入自己手臂之中!
“是的,我的力量,”酋翎點着頭,直直看向蘭妖斬:“我想了很久,還是選定了你,雖然我這樣做,是犯了域界族類的大忌,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很好的利用我的力量,來幫助赤匕,來幫助整個域界,蘭妖斬,我相信你!”
隨着酋翎的話,蘭妖斬明顯感到,自己被酋翎握着的那隻手,開始感受到越來越強的,勁風一樣的力量吹了進來。
“酋翎前輩,你是、你是要……”蘭妖斬終於明白了酋翎地意圖,驚訝的瞪了眼睛:“你是要把你的力量給我?把你的能力傳給我?”
酋翎沒有說話,慢慢閉上了眼睛,明顯的認真用力起來。
“爲什麼啊酋翎?爲什麼是我啊?”蘭妖斬驚訝極了,她自然知道不同族類的能力項傳送意味着什麼,那是域界地大忌,更是一種自我的捨棄,她更清楚。不同族類的能力相傳,傳送者必須要冒着極大損傷自己原身地風險,稍有不慎便會原身盡散,肉體爆裂。
“蘭妖斬,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酋翎緊緊閉着眼睛,皺着眉頭低吼了起來。
“但是、但是……”蘭妖斬有些慌亂,心裡矛盾混亂着,猛然想起一些事情來,急急的問道:“酋翎前輩!爲什麼是我啊?那寶寶……靈族寶寶瓏不是你在自屬空間的女兒麼?爲什麼不給她啊!”
“不能!蘭妖斬。你知道的,我和寶寶瓏不一樣。我們的族類原身屬性也不相同。”酋翎閉着眼低聲說着:“而且,最重要的是,寶寶瓏不穩定,她未必能控制得好這麼巨大的能力!”
“不可以啊!酋翎前輩!你的傷那麼重!而且……你把力量傳給我,會傷害到你的原身的啊!”蘭妖斬急急地叫着,開始試圖抽回自己的手臂。
“不要動!”酋翎閉着眼。大聲喝了一句,接着語氣又降了下來:“蘭妖斬,我已經開始動了原身在給你傳送了,你現在掙扎地話,會徹底傷了我的原身,我會死的!”
蘭妖斬不知道酋翎的話是真是假,但卻不敢在輕舉妄動,只得在嘴裡急急的阻止着:“酋翎前輩!你不能這麼做!你現在受了重傷啊!把能力傳給我你會……”
“不要緊,蘭妖斬,不要再掙扎。我已經下了決心。”酋翎閉着眼睛,輕輕笑了起來,額頭開始顯出汗珠:“我心裡有數,蘭妖斬,你是雲族。我是禽族,原身的屬性相近,都是天靈屬性,所以傳給你能力,你不會出事,我也不會收到什麼損傷。”
“但是你……酋翎前輩。你的傷……”蘭妖斬一臉焦急。卻一動不能動,加上酋翎的能力正在傳送中。讓蘭妖斬的身體和心裡都十分難過。
“放心,蘭妖斬,我會保留足以護住我原身的能力,況且我現在還有赤匕傳給我的神能護體,應該不會有事的,”酋翎閉着眼,微微笑着,緊緊抓着蘭妖斬的手,臉頰的肌肉都在繃緊。
蘭妖斬也不敢再亂動,但雙眼卻死死盯着酋翎的臉,怕一旦有什麼閃失或者不測,沒有能及時挽救酋翎——畢竟楊夜交待過,讓她保護好楊老太太、酋翎和夏侯朝鈞三個人。
“蘭妖斬,我傳給你的,是我禽族重生後地至高能力,你要試着,把它在你體內和你的雲能相容,”閉着眼,酋翎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我相信你蘭妖斬,你一定可以用我的力量,用我給你的能力好好發揮,幫助赤匕,幫助我們自己,幫助整個域界……”
說這話,酋翎緊握着蘭妖斬地手,開始漸漸鬆動,而她一直緊皺的眉頭,也慢慢鬆散開來。
蘭妖斬看着酋翎的樣子,心急如焚,卻不敢亂動,終於,酋翎的手徹底鬆懈下去,整個身體也不再緊繃,癱軟的向後仰倒過去。
蘭妖斬急忙伸手摟住了酋翎,大聲的叫着,臉色嚇得煞白,甚至紅了眼圈。
酋翎慢慢地,微微地睜開眼睛,看了蘭妖斬一眼,有氣無力的一笑:“我沒事,暫時死不了,赤匕地神能還在,放心……”
說着,又慢慢閉上了眼睛。
蘭妖斬小小的鬆了口氣,但是看到酋翎的臉色開始漸漸變白,心裡還是有些疼痛。
爲什麼?只是爲了幫助赤匕?可以把自己的全部能力放心的轉交給別人?酋翎她們心裡的信念這麼強大麼?到底是什麼?是仇恨?還是希望?
蘭妖斬怔怔的看着如昏睡過去一般的酋翎,腦子裡有些混亂起來。
卻在這個時候,蘭妖斬一愣,猛地直起了後背,雙眼也隨之瞪大。
她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後背兩邊的肩胛骨處,開始有些發熱,像是有一股熱風,由內往外的吹散着,接着這股熱風的熱量在不斷增加,蘭妖斬開始感到一陣酸癢,難以抑制!
終於,一種決堤一般的噴泄,巨大的勁風般的力量,從蘭妖斬後背兩側的肩胛骨散射噴涌出來!
雖然看不見,但蘭妖斬無比清晰的感覺到。那是一股力量,在從自己後背兩側肩胛骨噴涌而出的同時,也開始在自己全身迅速地蔓延。
那是一種異樣的感覺,如同一陣輕柔的風吹遍體內,輕撫着五臟六腑和每一條血管,每一條筋脈。
“撲啦!”
奇異的一聲,讓正在感受體內如沐春風的蘭妖斬猛然睜開眼睛,換過神來!
微微一側頭,蘭妖斬頓時驚呆了!
她從那側頭的小角度,分明看到自己後背伸展出來一隻巨大的翅膀!那是一隻強勁的。線條柔美的翅膀,上面是純色潔白的羽毛!
驚訝着。蘭妖斬再一轉頭,不!不是一隻,另一側也有!
在蘭妖斬後背兩邊肩胛骨處,伸展出了一對巨大、潔白地翅膀!
正在向着兩側展開!並且愈展愈大!兩側伸展着,足足達到五六米!
無比詫異着,蘭妖斬張大了嘴巴。慢慢的把懷裡地酋翎穩穩放在地上,蘭妖斬緩緩站起了身。
那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奇妙感覺!她發現自己竟可以完全控制自己身後的一對翅膀!就如同控制自己的手腳一樣輕鬆自如!
慢慢的,蘭妖斬向兩側伸開了雙臂,仰起了頭,也慢慢完全伸展開,自己身後那對豐盈着潔白羽翼的翅膀!
陽光下,伸展地羽翼,潔白的耀眼。
如同一雙,天使的翅膀。
西距雄貓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呼呼的喘着粗氣。狠狠瞪向前方,一側頭,向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小子,真的是鬼族赤匕麼?愣着眼睛,西距雄貓看着面前不遠處那個輕鬆對付着冥族暗影和骨族夜奎的年輕人。
暗影和夜奎一左一右。對楊夜不斷夾攻,幽冥的人形和骨刀每一下都是直奔楊夜的要害,但是,無論怎麼努力,怎麼變換位置地招式,卻沒有一下可以沾到楊夜身體的一分半毫!
“媽的!我們仨也是域界族類裡面的頂尖高手了!竟然對付不了這個初級修仕?”西距雄貓猛然站起身。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讓西距雄貓氣急敗壞地原因很多。
比如一開始楊夜就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很丟臉;比如現在三個打一個。依然打不死楊夜,讓他覺得顏面盡失;比如他拿手的能力和招數對楊夜根本全無效果……但更重要的是。西距雄貓也算身經百戰,他自然看的出來,這個鬼族赤匕,還根本沒有動真功夫,他一個人,在戲耍西距雄貓、暗影和夜奎他們三個!
橫行霸道、囂張跋扈習慣了,遇到這樣啃不下來的骨頭,西距雄貓等這幾個族類高手的虛榮心自然受不了,於是只是稍喘了一口氣,西距雄貓一縱身,再次加入了戰鬥!
越想殺楊夜,這三個傢伙地心裡就越焦急,心裡越焦急,出手就更加兇狠,出手更加兇狠,卻因爲焦急而顯得失去了章法,甚至每個人地族類能力,都沒有發揮出最大威力來。
楊夜沒有用藏刃赤煉,沒有用骨刀,沒有用邪能招式,只是憑藉各種能力給他自身增強的實力,包括速度、力量,在遊戲一般不斷閃躲着,偶爾出拳踢腿地還手,把圍着自己的那三個敗類打翻一個在地。
楊老太太被傷成那個樣子,楊夜怎麼可能不傷心?怎麼可能不憤怒!所以面對這三個傢伙,他並不急於戰勝然後殺掉他們,而是要用最殘忍和最折磨人的方式,送這三個助紂爲虐的域界敗類!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忍!
楊夜要讓這三個傢伙氣急敗壞,心浮氣躁,自亂陣腳;然後感到力不從心,感到手足無措,感到巨大的恐懼,最後是徹底絕望,絕望到徹底失去抵抗和反擊的慾望與想法!如同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楊夜要讓他們三個,爲保性命,跪地求饒!並且,是當着楊老太太的面!
所以,那藏刃赤煉,只有刃尖在楊夜左手背露出一寸來。其它能力都被他壓制着,他要讓面前這三個人自己打敗自己!
一排黑色獸牙襲來,楊夜擡手一劃,獸牙悉數掉落在地上,更有一部分掉轉了牙尖,反射了回去!
西距雄貓一驚,急忙拼盡全力再生出一批獸牙來發射,把射向自己的那些獸牙打落,心裡卻是已經又急又怕。
“暗影!用喚冥動!幹掉這小子!”夜奎揮着骨刀,攻擊了楊夜一下之後馬上縱身向後跳開。雙眼冒火,滿頭大汗淋淋。惡狠狠的高聲叫道。
“現在?”暗影一愣,接着眼神也狠了一下,低聲叫罵:“好吧!媽的!想不到這樣一個小蝦米!居然值得我大動原氣!”
楊夜心裡疑惑了一下,喚冥動?什麼東西?
但疑惑着,他卻依然沒有出手阻止已經在不遠處開始運氣的冥族暗影,楊夜當然要等着面前這三個對手。
都把自己的看家本領使出來,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打擊他們,讓他們徹底絕望,徹底放棄抵抗。
但是就在雙方僵持地這一瞬間,天空中忽然閃現出幾個人影來!
楊夜一怔,舉頭望去。
而暗影、西距雄貓和夜奎也紛紛擡頭看了過去。
空中那幾個人影,好像也在尋找着,終於看到了楊夜他們這邊的所在,於是馬上齊齊的縱身俯衝了下來!
稍近些,楊夜看清楚了。那是狂獯、寶寶瓏和南榮幻!
他們怎麼來了?
是這樣的。
烈日帶着狂獯和寶寶瓏一起奔向龜殼形陸地上空那片散開濃煙的方向,卻沒有找到楊夜,烈日稍稍有些猶豫,而寶寶瓏卻已經藉着靈氣移動身體,飛快的鑽進了濃煙之中。她擔心南榮幻的安危,這樣危機的時刻,以寶寶瓏的性格必然會這麼做。
烈日和狂獯飛快的對視了一眼,也同時緊跟着寶寶瓏鑽進了濃煙中,周圍地局勢並不明朗,烈日和狂獯也不知道所有的戰鬥會變得怎麼樣。這個時候。他們唯一能確定地就是這裡,一定是南榮幻和煙族飄湘的戰場。那麼爲今之計,自然是先解決一個再說。
濃煙中,即便是已經身懷至高能力的烈日和狂獯,也一樣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是,卻能隱約的聽見有東西在不斷飛速的移動。
這樣的速度,應該不是寶寶瓏可以達到地,那麼不是南榮幻就是飄湘了。
沒錯,是飄湘。
在烈日和狂獯在濃煙中努力尋找張望的時候,飄湘和南榮幻的戰鬥,卻是始終在繼續着。
而此時的飄湘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只有盡全力飛速的移動,躲避着南榮幻的骨刀。
他不明白,爲什麼南榮幻總是能辨清他的方位,難道南榮幻的視力足以穿透他不下的濃煙陣?
按實力來說,飄湘清楚自己不是南榮幻的對手,那次在海底神蹟時,他已經吃夠了南榮幻骨刀地虧。
但此時是在空中,飄湘有些得意了,畢竟在海底,因爲海水的密度,他的煙能無法發揮到最大的威力,不過在空中,他卻可以完全自如的生成、控制一片片濃煙,在他眼裡,南榮幻不過已經是一隻困在陷阱裡地野獸罷了。再兇狠也只能任他宰割。
最初的交手,飄湘便開始釋放濃煙,試圖迷惑南榮幻的視線,同時身體飛快移動,準備在南榮幻的身後偷襲。
但連續幾次,當他以爲自己完全已經繞到南榮幻身後,準備出手偷襲時,飛速靠近後,卻總是發現自己面對的,是南榮幻陰冷的面孔和那雙憤怒地射出寒光地雙眼!
怎麼搞的?難道他知道我在他身後,總能及時轉過來?但是他爲什麼不出手?
還在疑惑着,飛速移動地飄湘猛然感到身前一涼!
下意識的剎住腳步,身子用力向後閃躲過去,那骨刀幾乎是貼着他的鼻尖劈劃了過去!
我靠!好險!
飄湘心裡一驚,馬上轉身開始移動,同時雙手微微揮動,釋放出更多的濃煙,完全遮掩住了這片天空。
但就在他信心十足的準備再次尋找南榮幻的方向。給予致命一擊時,面前又是一陣涼風颳過!
再次猛然駐腳,一道白光在眼前掠過,飄湘驚嚇的心臟差點從嘴裡跳出來!
我靠!我怎麼感覺是我掉進了骨族夜襲地陷阱啊?哪個方向都有他的骨刀!他是怎麼看到我的?
飄湘哪裡知道,現在的南榮幻生出骨甲,伸展着骨刀,而飄湘無論怎麼飛快移動,帶動的氣流總會讓那濃煙有些許的流動變化,這一點南榮幻的骨甲可以馬上感應到,而他的骨刀。便是在骨甲的指引下,完全自動向着使濃煙緩慢流動的動力源頭劈砍下去!所以幾次。都險些直接把飄湘劈成兩半。
飄湘心裡怕着,更是焦急着,懸浮在空中不敢亂動了,但心裡卻慢慢狠了起來,雙臂擡起,在頭頂是指交扣。動用了全身地煙能,發出最強大的攻擊!
“煙之鎖!”飄湘用着力,置身於濃煙之中大喊了一聲。
南榮幻聽得真切,卻不知道這一聲鬼叫意味着什麼,謹慎地向周圍注視着。
面對濃煙,南榮幻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但他好不容易再次逮到了煙族飄湘,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結清在海底神蹟和飄湘交手的那筆帳!這個煙族飄湘,必須死在他的手裡!
但謹慎注視着周圍的南榮幻,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濃煙在緩緩起着變化,緩緩靠近他的身體,然後聚攏成一個個巨大的環形。
突然之間,那些煙環如同被控制一樣,飛速靠近。分別環套住了南榮幻的四肢和脖勁,接着迅速勒緊,完全把南榮幻鎖在了這幾個煙環之中!
南榮幻驚訝過後開始掙扎,那煙本是虛無飄渺之物,無論他怎麼用力,根本徒勞,使盡力氣。卻根本感受不到自己在掙扎着什麼束縛,所有力量都被化解!
此時的煙族飄湘。終於放心大膽的出現了,臉上獰笑着,一點點漂浮着靠近了南榮幻,懸在他面前,直直盯着南榮幻,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夜襲!想不到你還挺難對付,”說着,煙族飄湘貌似遺憾的搖搖頭,眼神裡閃着譏諷,陰陽怪氣的說道:“不過和我相比,你始終是二流啊!說吧,你想怎麼死?”
南榮幻幾乎發狂的憤怒着,掙扎了幾下依然無用,忽然停下動作,直直的看着飄湘,大聲喊道:“殺我?來啊!你以爲我會怕麼?我不相信你能殺得了我!來啊!”
飄湘一愣,上下打量了南榮幻一番,有些詫異的笑了起來:“呵呵?哈哈哈,夜襲,你瘋了啊?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敢跟我叫板呢啊?”說着,開始移動身體,靠近南榮幻,單臂微微擡起,攥緊了拳頭,眼神陰狠起來:“好!我就來試試,看我能不能殺得了你!”
南榮幻一動不動,也沒辦法動,直直的看着飄湘靠近,而飄湘一邊靠近,一邊張狂得意地笑個沒完,眼神裡全是得逞的快感。
就在兩人幾乎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南榮幻緊皺的眉頭一鬆,忽然笑了:“呵呵,飄湘,你現在離我這麼近,我真是太高興了。”
飄湘一愣,迅速停住腳步,笑容凝固在臉上,語調緊張的問道:“你什麼意思你?”
“我的意思就是,總在這麼大的煙裡逮你太麻煩,不如等你自動現身!”
說着話,南榮幻全身已經在微微顫動,而他的脖勁和四肢的邊緣,竟然也生出一圈如同冰刀一樣的薄薄的骨刃來!
而那骨刃,隨着瞬間神站出來,竟然一下便輕易切割斷了他身上地煙鎖!
飄湘瞪大了眼睛!他還沒見過有哪種固體地利刃可以割斷他的煙鎖地!就算是實力強大的族類修仕,也得用強大的力量才能徹底炸開煙鎖,這夜襲,這夜襲竟然這麼輕易的……
南榮幻割斷煙鎖,身上的那一圈骨刃也隨之收了回去,笑着看向飄湘,低聲說道:“把你引出來,還真容易啊。”
飄湘嚇得臉色瞬間煞白,看着南榮幻舉起了雙手的骨刀奔着他來了,馬上轉身開始飛逃!
但這一次,無論他在濃煙中如何穿梭跳躥,卻再也甩不掉南榮幻了。
南榮幻緊緊跟在他後面,隨着一逃一追的進行,兩人的距離也隨之越來越近,終於飄湘認不出被追趕的巨大恐懼,狂叫了一聲,轉身向着南榮幻撲了過來。
但他沒想到,南榮幻不是舉着骨刀,也不是垂着骨刀在追趕,而是雙臂彎曲着,兩把骨刀的刀尖朝前,見飄湘猛一轉身,南榮幻眼神一冷,隨着身體的前衝,那兩把骨刀也“唰”的一聲向前伸展出了幾尺去!
“啊!!!”一聲慘叫,聲音又尖又高,如同海豚音一般
躲無可躲,逃無可逃,就在飄湘轉身的一剎那,兩把骨刀,徑直的從他的左右兩邊胸脯深**了進去!
“撲!”
兩把骨刀同時刺穿了飄湘的身體,在他背後穿刺出來,白森森的刀身上不沾一絲血跡!
而南榮幻的身體卻沒有停止,依然在向前衝着,那兩把骨刀也越插越深,而飄湘,只是瞪大了眼睛,張着嘴,身體則完全沒了控制,隨着南榮幻的前衝,軟塌塌的倒退着。
兩把骨刀已經全根刺入,只剩下南榮幻的兩隻手臂杵在飄湘的胸口,而南榮幻憤怒仇恨的臉,距離飄湘那驚訝和難以置信的臉只有不到一個手掌的距離。
死死盯着飄湘的眼睛,南榮幻狠狠的說道:“我不會讓你逃走兩次的!飄湘,從打你開始客串那天起,就註定了這個下場!”
話音沒落,南榮幻的左右雙臂,猛然用力向兩邊分扯開來!而飄湘的身體,也被他這一下徹底從胸口撕裂成了兩半!
甩了甩胳膊,收了骨刀,南榮幻看着飄湘向着地面墜落下去的殘體,長長的出了口氣。
而四周的濃煙也飛快的散去,直至消失無蹤。
這一下,南榮幻在猛然看到,就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寶寶瓏正四下張望着,一臉的緊張的擔心。
“寶寶?”南榮幻又驚又喜的叫了出來。
寶寶瓏聽到聲音,轉頭一看,原地愣了一下,接着激動的邊叫着邊跑了過來!一頭撲進了南榮幻的懷裡。
“呵呵,寶寶,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沒事,我剛剛乾掉了煙族飄湘!”南榮幻笑着抱住寶寶瓏,擡手摸着她的一頭紅髮。
寶寶瓏緊抱了南榮幻一下,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一把推開了他,臉上的表情又憤怒兇狠起來:“你死了纔好呢!”
南榮幻此時已經知道了寶寶瓏生他氣的原因,剛要解釋,卻忽然看到又有人影飛了過來。
那是烈日和狂獯,也是在濃煙散去之後,看到了南榮幻,飛快的趕了過來。停在南榮幻面前,笑着點頭。
“我幹掉了煙族飄湘。”南榮幻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不錯,這下你不至於總是耿耿於懷了。嘿嘿。”烈日咧着嘴笑了起來,渾身的肥肉跟着顫了兩下。
除了緊繃着小臉的寶寶瓏,狂獯、南榮幻和烈日都笑了起來,正笑着,幾個人忽然表情同時一怔。
他們在同一時間,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場正在靠近。
幾個人急忙緊張的張望過去,果然看到,很遠之外的空中,正在飄飛過來一團黑影!
更近了一些,終於看得清楚了,但是這一看清楚,烈日和南榮幻這幾個人,全部都是瞠目結舌起來!
那哪裡是一團黑影,分明是兩個人!
一個臉上帶着那種獰笑面具的大域主手下正飄飛過來,而他手裡,正拖拽着一個看上去已經毫無知覺的人。
讓烈日和南榮幻他們吃驚的是,被那個神秘傢伙拖拽着的,竟然是慈仁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