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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1日,出發的命令終於下達了,衛戍營將出動第一軍和已經在邊防集結的正規軍十五個軍、民團十五個軍一起擔任這次作戰任務。不過方嘯宇愕然的發現衛戍營第一軍居然成了後勤部隊,有些想不通的方嘯宇直接來到了參謀部。
來到參謀部,方嘯宇發現夏子清正笑吟吟的在門外等候,看到方嘯宇來了,他上前笑道:“方准將,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了好半天了。”方嘯宇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夏子清笑道:“我可不知道,不過元帥說只要你接到了上級命令就一定會來的,所以元帥讓我在門口等你,因爲他要單獨見你。”
方嘯宇點點頭,跟在夏子清身後進了參謀部。方嘯宇來過很多次參謀部,卻只去過大廳一個地方,這次夏子清領他來的地方是夏駿元帥單獨的辦公室,顯然夏駿元帥不想讓兩人的對話被其他人聽到。
打開門,方嘯宇被夏子清請入了辦公室,隨後他就退出去關上了門。正在桌前看着文件的夏駿元帥擡起頭,摘下老花鏡道:“你來啦。”方嘯宇點頭道:“是的,我來是想問一問元帥是不是有什麼變動?爲什麼我成了後勤部隊。”
夏駿元帥嘆了口氣道:“朝廷對這次的形式過於樂觀了,因此皇上決定不派任何一位元帥出征,而是轉而委派了程家的程榖上將作爲這一次的總指揮,經過協商我們三大家族各出五個軍的正規軍,皇室則只派出衛戍營的一個軍,另外程家爲了搶功勞又多派出了十五個軍的民團,程家這次幾乎是傾巢出動了。”
方嘯宇道:“如果這一仗程家打勝了,就算是個慘勝,他們在軍方的存在也會得到很大的加強。也就是說如果這一戰勝了,程家將會徹底翻盤,在軍方也可以和夏家分庭抗禮。”
夏駿元帥冷哼一聲道:“只要有我在,他們就無法在軍方掀起什麼風浪的。”方嘯宇辯解道:“可是程家可以把慘勝說成完勝,只要利用宣傳就可以把程榖包裝成帝國新的戰神。”
“新的戰神嗎?這倒是有可能。”夏駿元帥點點頭道:“不過你別忘了前些日子咱們一起分析的形式,這仗不是那麼好打的。”方嘯宇苦笑道:“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如果程榖打了敗仗,不但帝國的安全會受到威脅,我也同樣會被牽連進去,還怎麼成爲領主?”
夏駿眼裡寒光一閃:“我對你爺爺的承諾一定會做到的,我將會從其他地方抽調出十個正規軍的部隊部署在牧田郡和回寧郡,如果情況有變他們會立刻挺進到五座山口,堵住蒙特帝國的軍隊,只要堵住了蒙特帝國的進攻我就有辦法讓你從敗軍之將變成功臣,同樣可以成爲領主。”
有了夏駿的擔保,方嘯宇安心了很多,他道:“我想派人和您佈置的部隊隨時保持聯繫,以保證消息的快速傳遞。”夏駿笑道:“那也好,反正我也打算這次讓方偉鴻領兵。”
“父親領兵?這太好了。”方嘯宇激動的道:“元帥,我保證即使敗了也一定可以守住國界。”夏駿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次恐怕真的要靠你們父子兩個了。”
方嘯宇又皺眉道:“不知道朝廷這次爲什麼會讓程榖那個草包去領軍,畢竟這也是一場國戰,怎麼可以如此輕率。”夏駿嘆氣道:“這不都是因爲你嗎?”
方嘯宇疑惑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夏駿道:“就是因爲你上次出手太狠了,讓程家損失過大。皇上爲了平衡各家的實力纔會將領軍的差事交給了程家,希望扶持程家可以讓我們兩家有所顧忌。”方嘯宇點點頭,軍事果然是爲政治服務的,爲了政治上的平衡,皇上不惜冒這麼大的險。
回到駐地,方嘯宇就接到了開拔的命令,這次衛戍營出擊居然是夏侯德親自領軍,他和程家的關係可見一斑。不過衛戍營第一軍的任務只是在後面保護後勤部隊,對於這個差事夏侯德還是很滿意的,輕鬆自在,又沒有上戰場的危險,到時候憑藉自己的關係又可以撈到一些戰功了。
親近程家的夏侯德自然不會給方嘯宇好臉色,因此方嘯宇被分配到了最苦最累的活,就是押運軍火。軍火是易燃易爆品,必須非常小心在意,如果到了雨天就更麻煩了,那些沉重的大炮只要陷入泥坑再想推出來就很難了。
方嘯宇一直小心在意的保護着軍火物資,同大隊一起向這次進攻的總後勤基地,位於牧田郡烏蘭府的烏蘭城前進。
一路上,夏侯德帶着遊山玩水的心情慢慢前進,等他帶隊到達烏蘭府時,程轂已經等不急帶着大隊人馬,利用先期準備的物資,兵出賀蘭山口向蒙特帝國推進了。
烏蘭城始建於三百年前的蘭芳帝國初期,它佔據着賀蘭山口的要道,是專門爲了防範蒙特帝國而建設的城市,在其他幾個山口也有類似的城市,只是沒有烏蘭城這麼雄偉。
作爲邊關要塞建設的烏蘭城,雖然只有中等規模卻有着不輸於京城的高厚城牆。雖然隨着熱兵器越來越多的使用,城牆這種冷兵器時代的防禦工事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但是烏蘭城牆那近十米的厚度,在缺少火炮的蒙特大軍面前還是非常有用的。
烏蘭城作爲邊塞重城,不但城牆高厚,城內還有許多倉庫,即使衛戍營帶來了大量的軍火糧食,這裡仍然有地方容納。來到烏蘭城後,夏侯德很不厚道的讓已經疲憊不堪的九旅再次擔任了最危險的北城門守衛任務。
烏蘭城是四方形的,這裡的城牆有四個城門和四個角樓,其中以北門最爲危險,因爲這裡是面向賀蘭山口的,一旦蒙特帝國的部隊入侵,北門將首當其衝。
衛戍營第一軍的九個旅中有八個旅分別以這八個地方作爲支點,各自守衛一段城牆,第二旅則坐鎮城中當做總預備隊。
方嘯宇留心了一下,發現夏侯德將自己最嫡系的第一旅居然放在了南城門。對此方嘯宇暗暗撇嘴,這夏侯德在如此安全的情況下都不忘了給自己留一條逃跑的路,果然是個草包。
方嘯宇對於自己守北門並無牴觸,由於大部隊是程轂這個大草包帶領,他已經估計到自己可能要打一場艱苦的城市防禦戰,因此這些日子他都親自查看各處城牆,修補垛口,爲可能的戰鬥做充足的準備。
此時的程轂正志得意滿的騎在馬上,他率領九十萬大軍主動出擊,結果邊防的蒙特帝**隊一觸即潰,蘭芳軍一直深入蒙特國境上百公里。初戰勝利的程轂此時已經有些飄飄然了,他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帶着得勝之兵回去時,夾道歡迎的百姓,皇上的特別召見和那閃亮的元帥肩章。蘭芳帝國第四位元帥,這是多麼高的榮譽呀。
就在程轂沉浸在美夢中時,一名副官湊過來小聲道:“將軍,我們的錙重被劫了。”程轂驚道:“什麼?不是有三個軍的民團壓運嗎?”副官苦笑道:“將軍,那些民團還在使用正規軍淘汰的前裝槍,打一槍要上半天的子彈,怎麼擋的住來去如風的蒙特騎兵。何況那些民團訓練很差,稍一接觸就潰敗了。”
程轂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道:“我們營中的糧食還能支持多久?”副官苦着臉道:“最多五天。”程轂頓時臉色煞白,他很快明白了蒙特人的意圖,可是他已經無法撤退了,如果現在匆匆撤退那麼追上來的蒙特騎兵會像趕鴨子一樣將他們衝散,好在大軍深入蒙特帝國還不算遠,還有救。
他聲音略帶顫抖的命令道:“立刻派騎兵去通知夏侯德,讓他帶領精銳的衛戍軍護送,再運糧食軍火來。命令部隊原地修築工事,固守待援。”
可惜程轂不知道他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如果他當機立斷選擇撤退,雖然會遭受到比較大的損失,卻不會全軍覆沒。現在程轂在內無糧草,外無援軍的情況下選擇原地防守卻斷送了自己最後的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