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微服私訪
袁牧野聽後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看來這個晉陵王可比國師難對付多了，於是他只得一臉苦笑道，“我並非是別國的探子，也不會參與到北晉和與其他國家之間的紛爭中……我的出現其實就是個意外。”
晉陵王聽得一頭霧水，“意外？沒有誰的出現會是個意外，又或者說在你眼中的意外，也許對於北晉來說就是天意呢？素姬的性子寡人太瞭解了，你以爲寡人真的相信那些文人是她的面首嗎？她心腸軟，不忍見到那些迂腐的文人變成刀下亡魂，所以才以收爲面首爲由將他們全都養在景陽宮裡。至於你嘛，寡人現在雖然還不知道她爲什麼收你做了面首，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們之間絕不是因爲兒女私情……”
袁牧野沒想到這個晉陵王的眼睛這麼毒，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猜到了自己和素姬的真實關係，於是他只好實話實說道，“王上慧眼如炬，我和郡主之間的確不是兒女私情，我們只是互相幫助的朋友。不過在下有一點始終想不明白，那就是王上只見過在下一面，何以斷定在下就是王上想要之人呢？”
晉陵王聽後笑了笑說，“那是因爲你在祭臺上的面表……除非是久經沙場的武將，否則普通的晉國人見到狨鞮人早就嚇軟了，而你卻毫無懼意，甚至還可以在危機關頭冷靜的做出最爲有利的選擇。寡人身邊要是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那就真得可以安枕無憂了。”
袁牧野聽了心裡叫苦不迭，他真的很告訴晉陵王，自己之所以會擁有這些他眼中所謂的優秀品質，完全是因爲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可幾次話到嘴邊，袁牧野最終還是嚥了回去，因爲晉陵王不是素姬，越是聰明之人越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是從另一個時代穿越過來的鬼話，。
於是袁牧野就這麼稀里糊嘟的留在了晉陵王的身邊，雖然他對外的職務是宮廷的侍衛長，可實際上就是天天跟在晉陵王的身邊，聽他怎麼處理政務，批閱奏章……
期間素姬總是三不五時的過來看看袁牧野，一來是想向晉陵王要回自己的面首，被拒後也就只能和袁牧野閒聊兩句再離開，而他們二人閒聊的內容則是趙、柳二人的近況。
自從袁牧野離開景陽宮之後，素姬就將其二人調撥到了自己身邊，以防止他們兩個在袁牧野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出點什麼意外。
這天中午，晉陵王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要出宮去郊外遊歷一番，可他畢竟是北晉的王上，出宮遊歷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所以像這種情況都是要便服出行的……
爲了不驚動宮裡的其他人，晉陵王就只帶了袁牧野和六個隨身護衛，而晉陵王之所以要出宮遊歷，說白了就微服出訪，想看看晉國的百姓日子過得怎麼樣。
而且袁牧野通過這幾天跟在晉陵王身邊觀察發現，他還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國王，最起碼他懂得關心民間的疾苦，也深知戰爭帶來的危害，所以他這幾年一直勵精圖治，想要一舉消滅狨鞮人……
可惜北晉的國力有限，而狨鞮人又確實強悍，因此這幾年雖然連年征戰，卻只落得個勞民傷財的結果……即便如此，晉陵王也不得不苦苦支撐，否則狨鞮人就更加的得寸進尺，肆意妄爲了。
出宮之後，晉陵王喬裝成做買賣的商賈，他和袁牧野一同乘坐馬車，剩下的幾個侍衛則騎馬隨行。一行人走走停停，一路上經過了幾個不同的村莊。
袁牧野隨後就發現，越是靠近北晉都城的村子，生活就越穩定富足，而越是靠近邊境的村子，日子則越是過得不好。因此晉陵王越往北晉邊境的方向走，臉色就越陰鬱……
袁牧野見狀就出言說道，“王上，北晉和狨鞮連年在邊境發生戰事，這裡的百姓自然日子過的悽苦，若要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就只能讓雙方不再燃起戰火。”
晉陵王聽後就冷哼道，“寡人豈會不知……可惜想要北晉和狨鞮不再打仗，除非一方被另一方所殲滅。”
袁牧野一聽就嘆氣的說道，“可雙方的實力相當，這麼耗下去，只會讓北晉國力漸衰。雖然到時候狨鞮人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可王上不要忘了，北晉周圍還有其他國家呢，萬一他們趁着北晉和狨鞮糾纏的這些年間國力漸強呢，那他們吞併北晉消滅狨鞮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晉陵王聽袁牧野這麼說，就陷入了沉思當中，看來他早就已經打累了，也想盡早結束這些年的爭端，可卻苦於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一切……
說白了和談是需要理由的，畢竟之前的上百年間雙方的關係一直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現在即便雙方全都打煩了也打累了，可又該由誰來先開這個口呢？
再有就是雙方的百姓，北晉人對狨鞮人恨之入骨，可狨鞮人對北晉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這就是戰爭的殘酷之處……而且雙方之間的仇恨還都是源自於生存。
狨鞮人殺北晉人是爲了糧食，而北晉人殺狨鞮人是爲了自保；搶糧食是爲了活下去，殺搶奪糧食的狨鞮人也是爲了活下去。聽上去似乎誰都沒有錯，畢竟如果在生存都無法保障的情況下，其他的事情就都可以變得無關緊要了。
袁牧野想了想說道，“要不王上先派使者去探探狨鞮首領的意思，看看他是不是也有和談之心？”
晉陵王聽了就搖頭說，“沒用的，對方是不會相信北晉派去的任何人，而且他們性子極爲野蠻，已經殺了北晉的三個使者了。”
袁牧野一聽就嘆氣道，“由此可見狨鞮人有多麼的落後，也許他們所有的不信任全部都是源於對自己落後的不自信，所以在他們的心中北晉應該也是非常的強大。”
二人聊着聊着，馬車就來到了一處叫巫家堡的地方，晉陵王見天色不早，就讓侍衛在此地宿營，等明天天亮之後再返回都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