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一趟好好問問吧,不然有傾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們該怎麼辦啊,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不出什麼事情就好。”
林母坐在沙發上,猶豫了很久,擡頭看向一旁的林父,眼裡滿是祈求,最後還是開了口。
“我也希望有傾能平平安安的,可是……”林父猶豫了一會兒,又狠狠地嘆了口氣。
“我們去一趟吧,畢竟沒有什麼東西比得上有傾的性命,那纔是最重要的東西。”林父似乎終於下了決心,看着林母一字一頓的說道。
林母點了點頭,這也正是她想要說但是沒有說的話,有傾對於他們兩個來說纔是真正的最重要的。
懷着滿肚子的疑惑與不安,林母和林父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去一趟寧茗深家裡,畢竟自己的女兒,他們不願意她出一點點什麼事情。
站在寧茗深家的雕花欄門面前,望着在太陽照射下更顯奢華的別墅,林母與林父心中的不安宛如一團濃霧漫漫擴散開來。
想起自家女兒這幾日的異常舉動,想起申堯篤定的話語,莫非,自己的女兒真的是被困在了這座豪華牢籠裡了嗎?還是另有其他的隱情?這一趟,一定要弄清楚這些事情。
林父在門前靜立了一段時間,似乎終是下定決心般,他將手狠狠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擡手按響了寧茗深家的門鈴。
不一會,便有女僕前來開門。見到是二老,女僕暗自冷冷一笑,但是隻不過是一下子,這個表情就隱藏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恭敬的笑意,轉身便領着二老進入屋中。
然而正滿腹心事的二老,絲毫沒有察覺到女僕神情的異常。只是緊緊跟上,心中期盼着之前的疑惑只是多心,希望自己的女兒其實真的安好無事,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的,是個好的能真正疼愛她,值得她依賴的男人。
隨着女僕進入到客廳,陽光透過幾淨的落地窗撒在地板上,真皮沙發前的桌几上擺着一盤水果,卻是空無一人,林父和林母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坐着,亦或者是站着。
“先生在書房裡,請二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將二位到訪的消息告訴他。”說完,就直接上了樓,剩下二老侷促地站在客廳中央,不知所措。
“有傾,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情吧,感覺這裡……有點奇怪。”林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拉了拉林父的袖子,皺着眉頭開口道。
林父還沒來得及回答什麼,樓上就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很快,只見一個挺拔的身影從樓梯中走出來,步伐穩重,帶着一股不可違逆的氣勢,卻又收斂於那嚴謹的步調中。
寧茗深英俊剛毅的面孔上帶着一抹極合時宜的微笑,卻又透着一股似是驚喜的神情,但更多的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二老快請坐,怎麼在這兒站着呢?”說完便在不經意間冷冷的掃了一眼一旁的女僕,嚇得那個女僕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做聲。
林家二老這才放開手腳,攙扶着坐下來,卻一時間不知該從哪裡問起。
寧茗深起身端過女僕剛剛送來的茶水,給二老盞上茶,而後又坐回去,將胳膊撐在雙腿上,身體前傾,儼然一副好女婿悉聽教誨的模樣。
“二老前來,茗深沒能前去迎接,實是茗深的過錯,還望二老海量呀。”
鄰家二老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寧茗深接着問:“不知二老突然前來是爲了什麼事情呀?”
那個男人坐在真皮沙發裡,揹着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雖語氣親切真誠,卻總讓人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林母戳戳林父,林父開口道:
“最近總是沒有有傾的消息,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她娘整天唸叨,擔心的不行…”
“哦,有傾呀,我看她最近心情似乎是不太好,就讓她旅遊去了,也好放鬆一下心情。”
林父和林母面面相覷,似乎是本來就可以預想得到的回答,但是真的聽到了,又不知該如何繼續詢問下去。
“您不用擔心,想是有傾她在外面玩瘋了,沒顧得上回您電話。”寧茗深看見林父和林母的神情,頓了一會兒,又接着解釋道。
“茗深呀,那有傾她是上哪裡去旅遊了呀,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呀?”林父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想將這幾件事問個清楚纔好,總要清楚自己女兒到底去了哪裡。
那個男人未有絲毫遲疑,好像他說的就是真正的發生的事情一樣,不需要思考,緊接着便解釋道:
“有傾老早就想去巴黎看看,正巧我過幾天也要去那裡出趟差,就讓她先去了,我過幾天就去找她,這樣,不然她一個人去這一趟我也沒辦法放下心來,所以這樣也正好。”
語氣誠懇,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度,讓人沒有絲毫可以懷疑的餘地,二老細細思索着寧茗深的話,雖然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是怎麼也抓不到疑問點。
似乎就是這樣,就如同寧茗深所說的那樣,有傾獨自去了法國旅遊,而茗深過幾天便會去找她,然後二人一起歸來,繼續平靜幸福的生活,沒有絲毫異常。
再次看向那個男人,他的嘴角還掛着一抹親切的笑,挺拔的身形在陽光的籠罩下多了幾分不多見的柔和,少了的是些許平時的生冷剛硬,似乎這份柔和下的,纔是真正的寧茗深,而他真正的模樣,只有自己的女兒才能接觸到。
若真是這樣,女兒是真的嫁了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呀,一個處處關心着自己的女兒,不希望她受到一點一滴的損傷的男人,自己還有什麼可以苛求的呢。
可是若他不是個值得依靠的好的歸宿,可他還是能面不改色的編出如此真實的,如此令人信服的理由,那他該是個多麼可怕的人呀。喜怒不現於表,有傾竟是與這種人將要共度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