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得意,不到最後,誰勝誰負,都是未知數!”既然他說她是死鴨子嘴硬,那她就硬給他看。
對方沒再繼續跟她對嗆。整個房間又籠罩上一層靜謐到滲人的氣氛。剛纔光顧着跟綁匪嗆聲,沒仔細留意周遭的環境,現在得空了,耿雨楠總算有時間環顧四周,看看她究竟被綁到什麼地方來。
可當耿雨楠真正瞭解自己的處境之後,她還寧願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仍舊身處於烏漆墨黑的房間裡,總好過看到眼前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她正面對的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有鐵鏈、皮鞭、夾板,還有許多是耿雨楠不認識沒見過的。恐怕,滿清十大酷刑,應該都在這兒聚齊了吧。
緊張的心跳聲,錯落的呼吸聲,在靜到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那人故意擺放出這些刑具,是想嚇唬她嗎?雖然她膽子不大,可光憑這些視覺衝擊,想讓她屈服,未免也太低估她的意志力。
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只要她不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就沒事了嗎?對,閉上眼睛,睡覺。理想很美好,但現實往往很殘酷。
那人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耿雨楠。她清晰地聽到門口處,有開鎖的聲音,她立刻睜開眼睛,往那個方向看去。
幾個黑衣人架着一個受了傷的黑衣人,走了進來。他們到底要幹嘛?
耿雨楠靠着在牆角,眼神止不住人地往那些人身上瞄,她很困惑,這些人進來想幹什麼?難道是要她體驗這些刑具嗎?
她被自己的猜想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縮起腳,雙手環抱着自己的腿,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眼睛一直留意那幾個黑衣人。
他們將那個受了傷的黑衣人綁在人形木樁上,耿雨楠這纔看清楚那人,及腰的長髮,如今早已染滿了血跡,披頭散髮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瘋子,她那件黑衣上,遍佈條條鞭痕,有幾條開裂得甚至已見肉。
耿雨楠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胃裡如
同翻江倒海般涌動,一股股噁心之感隨時等待破喉而出。她沒見過人被這樣的折磨,皮開肉綻用在那個受了傷的黑衣人身上,再合適不過。
她很難想象,那個黑衣人究竟還是承受了些什麼,她更不知道,那人此刻是死是活。耿雨楠強壓下身心上的不適,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眼不見爲淨,對,自己看不見就好。
耿雨楠冷酷地閉上眼睛,不是她不願意搭救那人,只不過她現在自身都難保,更別說救人這種高難度任務。
“啊!”儘管耿雨楠希望自己看不見,可反而讓耳朵聽得更清楚了。
那黑衣人還沒死,她受着折磨的同時,那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字一句傳進耿雨楠的耳朵,折磨着她的精神。
凌厲的鞭聲帶動周遭的風,除了“啪——啪——”的鞭聲,耿雨楠甚至能感受到被鞭子帶過來的風擦過她的臉頰,呼嘯的風聲鑽進她耳內。
“啊!”又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帶着絕望無力,耿雨楠從沒覺得自己的耳朵是多餘的,但此刻,她寧願自己失去聽力,也不願再受這份精神煎熬。
她甚至在空氣中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不禁頭皮一陣發麻,身體不自覺地發抖起來。
“耿小姐,我的禮物,你喜歡嗎?”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讓我看這些,你丫到底想怎樣!”與其受着視覺聽覺的雙重煎熬,倒不如正面跟他叫板,忍氣吞聲,只會讓他得寸進尺。
“看來耿小姐不太滿意我準備的禮物,那麼,換一種……”
耿雨楠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受傷的黑衣人已經從木樁上被解放下來,但似乎還沒完。
她望見,有兩個黑衣人,擡着個大木桶,從門口走了過來。木桶的前側,有一個圓形狀的部分,好像被分割過。但耿雨楠關注的焦點很快被轉移了。
那個剛受過鞭刑的黑衣女人,被兩個黑衣人擡起來,另一個黑衣人打開木桶上方的蓋子,那個黑衣女人被放了進去,只留個
頭在外面。
“啊——”剛進入木桶的黑衣女人,立刻發出慘痛的叫聲,伴隨着慘叫聲的,是嘴角滲出的一抹刺眼有的鮮紅。
身旁的兩個黑衣人見狀,一個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下顎,防止她再次咬舌,另一個則拿出一塊黑布,迅速塞進她的嘴裡,以防她再次自殺。
木桶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讓那人痛苦不堪,甚至不惜自殺以求解脫。明明剛纔如此慘烈難熬的鞭刑,她都挺過來,現在區區一個木桶,反而讓她痛不欲生,想要咬舌自盡。
耿雨楠對木桶裡面裝着的東西,充滿着好奇和恐懼。下一秒,答案便被揭曉了。
其中一個黑衣人,將木桶前側的圓形塊狀物拿了下來,然後爲了讓耿雨楠看的清楚,他們特意把那女人連同木桶一起搬到耿雨楠面前。
只一眼,耿雨楠就把頭扭到另一側,當場嘔吐起來,胃裡不停地冒着酸水,吐到精疲力竭,頭暈眼花還是止不住那股噁心難受的感覺。
因爲木桶裡面不是別的,是無數條扭動着的蛇,他們吐着鮮紅的信子,在那個黑衣女人身上來回穿梭,皮開肉綻的地方,有幾條小蛇圍在那裡,露出尖尖的獠牙,狠狠咬着肉吃。
那個圓形缺口被一張緊密的網包住,貌似上面塗抹了類似讓蛇膽怯的雄黃酒,所以,沒有一條蛇敢靠近那個缺口,它們只好都往那個女人身上鑽來鑽去,吞噬她的血,啃咬她的肉。
難怪那個女人苦不堪言,寧死也不肯再受折磨。
之前的視覺衝擊已經不算什麼,跟看到活生生的人被蛇羣啃齧吞噬相比,耿雨楠只覺得,這輩子都不想看到蛇,連聽到“蛇”字,她都想吐。
“這份厚禮,不知道耿小姐,喜不喜歡?”
“你是不是變態啊!你都已經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爲何還不肯放過她!”耿雨楠歇斯底里地大聲吼着,也不管在場的黑衣人會如何。她衝着天花板,衝着這個房間,怒吼着,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滿和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