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78我該拿你怎麼辦…
見雲傾望過來,陳斌尷尬地轉開視線。
沿着周邊看了一圈,做了些記錄,回去的路上,陳斌已然睡醒了,坐在副駕駛上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他低頭整理着手中的文件,看着眼前的數字晃動,瞬間變成了雲傾嬌美的笑容。他想起辦公室裡有人說過這個小姑娘,年輕漂亮卻帶了個拖油瓶,否則也不用這麼拼死拼活地賺錢,就憑她的樣貌都不可能過得差。其他設計師都有要好的銷售對接,都不願意幫助她,也只有他偶爾有空幫幫忙,當時就有同事開他的玩笑,那時沒有留意,此刻想來,才發現自己不經意間都記在了腦子裡。
畢竟癡長雲傾十多歲,在雲傾眼中,陳斌就像長輩一般,聽到他問起陽陽的事,也沒有避諱地回答。
“孩子快五歲了,挺懂事的。”
談起孩子,見雲傾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那笑彷彿融進了心間。他本應該在幾年前就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沒想到如今連家都散了髹。
陳斌也喜歡孝子,沒想到眼前的雲傾雖然只有25歲,在他眼中還是個孩子,卻勇敢地在這個時候做了媽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揹負這些。
心裡滋生出一股憐惜,陳斌撓了撓後腦勺,木訥地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我也喜歡孩子,如果以後沒空照顧孩子,可以儘管找我。”
聽到陳斌的話,雲傾手指握着方向盤,只當他在客套,笑着說謝謝。
回到市中心,陳斌要請雲傾吃飯,表示感謝她的信任,也慶祝兩人一直以來合作的愉快。
聽到他這麼說,雲傾自然不會拒絕,她也早想請陳斌,對他一直以來的幫助表示感謝。
陳斌是江城本地人,向雲傾推薦了一家江城特色餐館。門面不大,幸好還沒到飯點,來吃飯的人還不算多,餐館雖然小,卻很乾淨,兩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曬曬午間的太陽。
“這家餐館不錯,以前我上大學的時候,經常會和同學到這裡來吃飯。”陳斌用開水燙了碗筷,遞給雲傾,笑着道“不是什麼大的餐廳,不過味道非常地道,你也嚐嚐。”
雲傾笑着接過碗筷。
環顧四周,這裡是靠近大學城的一條街,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的情侶手牽着手幸福的走過,雲傾沒有上過大學,高中參加全國大學生歌唱比賽獲得冠軍,讓她一舉成名,也因此被旗華傳媒簽約。她有時候會想,如果那時候父親沒有病重,她是不是就不會去參加比賽,不會簽約旗華,也不會遇見他了。
可是,一切都發生了。
她不可能回到校園時光,也不可能沒有陽陽。
想到陽陽,她心上就是一軟。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至少上帝已經給了她最好的禮物。
吃過飯,陳斌正要結賬,熟料服務生說已經結過賬了。
原來,剛纔雲傾去洗手回來的時候,順路付了賬單。請人吃飯卻被女人搶先付了賬單,陳斌有些尷尬地撓頭,“唉,下次我請你,你可不要再搶着買單了。”
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
雲傾自然不會在乎這些,於情於理,這頓飯也不能讓陳斌來請,聽到他這麼說,只當是客氣,也笑着應了。
雲傾開車送陳斌回公司,她下午沒事,打算今天提早去幼稚園看看小傢伙。
將車停在辦公大樓前,看着陳斌下了車,雲傾笑着揮了揮手,見陳斌朝辦公大樓走去,這才發動車輛離開。
街道對面停着一輛黑色邁巴赫,傅彥彧將嘴間的煙拿下來,手指用力掐滅,扔進一邊的垃圾桶。男人眯着眼,蹙眉望着消失在辦公大樓的身影。
視線轉向紅路口那輛白色的小車,在綠燈亮起的一瞬,還是本能地跟隨情感的指揮,開着車跟了上去。
車水馬龍間,自從上次被羅嘉跟蹤的事情發生後,雲傾每次開車都多了兩分用心在路上,隱約感到身後有一輛車跟着自己,從後視鏡中看去卻又什麼也看不見。
傅彥彧煩躁地將車停在馬路邊,一手夾着煙,一手在收納盒裡翻找着打火機,翻找半天卻什麼也沒找到,傅彥彧皺眉將煙丟到一旁,男人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平復着心裡未知的恐慌。他不想去窺視她的婚姻生活,可是當他真正看見她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時,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心裡生拉硬扯般失控的情緒。
傅彥彧拿過電話,迅速地播了過去,“幫我查一個人。越快越好。什麼?你來江城做什麼?……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嗯,儘快。”
掛了電話,傅彥彧揉了揉緊繃的眉心,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段時間壓在心口的大石終於能夠鬆開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才發動車輛離開。
雲傾沒想到自己才從4s店開回來的車,今天突然半路掉鏈子,爆胎了……
她站在大橋隧洞下,看着後輪明顯癟掉的輪胎,再看看眼前長長的遂道,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車裡也沒有放備用輪胎,只好從儀表臺拿過手機,給4s店播了電話。
橋下遂道開過去的車速度都非常快,剛在車爆胎的一瞬間甩尾的厲害,車頭明顯地擦過了橋基面,掉了大大的一片漆,幸好車是靠邊停着,雲傾不敢亂走,只能等着4s店來人處理。
一輛邁巴赫呼嘯而過,片刻後卻靠邊減速,慢慢倒退過來。
傅彥彧從車上下來,剛纔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此刻看着靠牆站着的女人不由得深深蹙起了眉頭。一點安全措施也沒有,就這樣將車停在昏黃的隧道下,沒有警示標誌,她倒是心大,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雲傾聽到車門關上的響亮撞擊聲,擡頭看過去,只見傅彥彧沉着臉,長腿挺拔地邁過來,男人明顯有些動怒的樣子,雲傾條件發射地站直了身體,手裡捏着手機,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
“怎麼了?”
傅彥彧站在她面前,看了眼車前方擦變形的一塊,車子微微傾斜,一眼就看出來剛纔發生了什麼。
“胎爆了。”雲傾有些尷尬地回道
她已經在橋下站了半晌,正等的焦急,有個熟人過來幫忙,也沒有了平時見到他就想反擊的心態。
“沒打電話?”
傅彥彧皺眉,不滿她這樣不顧自身安全站在橋下的行爲。男人單手放在褲袋裡,皺眉望着站在眼前的雲傾,身高上的壓力讓她感覺自己像一個被長輩訓斥的孝。
傅彥彧微微側過身播了一通電話,掛了電話,他低頭看着眼前的嬌小女人,心裡嘆了口氣,愈發有些感嘆,真不知道她這幾年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走吧,馬上有人過來拖車。”
雲傾猶豫,可能是以前的習慣,在無助的時候總會信任強大的存在,而傅彥彧於她是從心底養成的信賴,在男人說出訓斥的話前,雲傾從車裡拿出自己包,乖乖地跟在傅彥彧身後朝邁巴赫走去。
在4s店員趕來前,拖車的人倒是先來了。
張繼本以爲是傅彥彧的車壞在了半路,一刻都沒耽誤就讓經理叫了本地服務最快最好的4s店員,結果要拖的居然是眼前這輛又破又小的捷達……
傅彥彧開着車,從後視鏡中看了眼神色拘謹防備的女人,移開視線,沒有多餘的試探,彷彿老友間的一句幫助:“要去哪裡?”
冷不防地被問話,雲傾快速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見他沒有發現自己的不自在,攏了攏鬢角的長髮,看着前面的路況,趕緊回答,“就在前面的公交站放下好了。”
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
眼見公交站快到了,雲傾將手放在門把上,大有他一停車,她就要立刻下去的意圖。
“喂,停在路邊就好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看着快速消失在身後的車站牌,雲傾不滿傅彥彧置若罔聞的態度,音量有些擡高,被束縛在車內,這種被動的約束,讓她隱隱生出一股焦躁來。
“哧啦——”
一個急剎車,車停在林蔭道下,兩邊的梧桐葉早已落盡,遠遠地望去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偶爾會飄下一兩片頑強的黃葉。
車內寂靜一片,誰都沒有說話。
雲傾瞧出了傅彥彧情緒不高,男人握着方向盤的手指骨節凸起,青筋畢露,儼然正壓抑着怒火,不知道他爲什麼生氣,她卻知道肯定和自己有關,不敢輕舉妄動,手指緊緊抓着身前的安全帶,平復下心頭緊張的情緒,輕聲詢問:“那我走了。”
低頭解開安全帶,側過身正準備拉開副駕駛車門,身後卻猛然撲上來一個堅實的身體。
握住車把的手被男人寬厚的手掌緊緊地拽在手中,她想要掙脫卻無法用力,腰上被男人的手臂圈住,雲傾有些被嚇到,語無倫次地抗拒:“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
傅彥彧身體越過手剎制住女人亂動的身體,鼻尖是女人頭髮上清香的味道,他深深地嗅了嗅,似是無奈,又似感嘆:“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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