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們一起做糕點,你要跟我一起做,我就讓你揉麪,順便放雞蛋,結果你就直接把帶殼的雞蛋丟了進去,然後麪糊裡都是碎蛋殼,還有雞蛋殼扎傷了我的手。”程念傾的眼淚緩緩滑落,她哽咽着說道,“那時候你說,絕對不會再讓我受傷了,說你以後長大要保護姐姐,你還記不記得。”
“她是誰?”看着病房裡的這一幕,谷世臣立刻看向安琛西。
“答案很顯而易見,不是嗎?”趙雲成對程念傾的感情不算多深,此時他還能冷靜下來,“那個女人,就是程念傾,只是整容了而已,安少你藏得可真夠深的,讓她消失六年之久,當初的火災不會是你策劃的吧?”
“這麼說,她是,是念傾。”寧琳琳聲音不自覺顫抖了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個伏在病牀上說話的女子,是死了六年的念傾嗎?
安琛西揚了揚脣,“你把我看得太高了,這六年她一直躲在J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幸好她沒死,她回來了,本來想等我們結婚之後再告訴你們這些的,沒想到小安先醒了,你們就都知道了。”
她沒死,她竟然沒死。
這個消息不管是對谷世臣,還是對寧琳琳都是一個足夠震撼的大消息。
他們都驚訝地看着病房裡面的女人,這個女人在之前已經跟他們有過照面。
她驚慌失措地跑到了他的車面前,她手上戴着當初念傾最珍惜的項鍊,她是安琛西的新歡,是安琛西那麼執着守護的人。這些線索擺在谷世臣的面前,谷世臣卻從來沒有細細地想過。
她在急救室的門前等着,在看見寧琳琳的時候神情有些激動,還執意要取下自己的手鍊送給朵朵,這樣親密的態度還讓寧琳琳有些疑惑,沒想到居然就是這該死的程念傾。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該死的程念傾,既然沒有死,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就跟她相認呢?
現在程念傾正在激動的時候,寧琳琳就姑且按捺下她滿心的怒火,等着這個該死的程念傾發泄完之後再跟她好好算總賬。
趙雲成拍了拍寧琳琳的肩膀說道:“媳婦,忍着,咱們跟她算賬,來日方長。”他這暴脾氣的媳婦可千萬別一個激動把這醫院給拆了啊。
寧琳琳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然後撫着胸口說道:“好,我不激動。”等她出來,自己再好好收拾她。
但是,同時寧琳琳有些不安地看着谷世臣和安琛西。
這兩個人可是因爲程念傾成了死對頭,這些年她就眼看着谷世臣跟安琛西決裂,幸好近幾年新興產業不斷髮展,安琛西雖然在H市有很大的權勢,但也分不完H市的市場,谷世臣憑藉着自己的才幹和夏家的支持也闖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本來兩個人要是完全沒有往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偏偏致使他們鬧翻決裂的女人現在又出現了,她怎麼感覺這兩個人之間要重新掀起來戰火呢?
“看來這裡面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來,不如我們先回去吧。”趙雲成提議道,不等餘下二人有什麼反應,他先上前去搭住谷世臣的肩膀說道,“我上次不是說了那個地方的酒不錯嘛,還是去喝一杯吧。”
谷世臣側臉看了看那個握住程念安的手的女子的背影,他沒有再多說話,這個時候她的情緒正激動,他不能做那些影響她的事情,就點點頭。
趙雲成對安琛西笑了笑說道:“我們就先走了,等她穩定情緒之後,讓她來負荊請罪吧,我媳婦可是十分生氣的。”
對於趙雲成的圓場,安琛西也是領受了他的好意,點點頭說道:“ 我會帶念傾親自上門拜訪趙家的。”
寧琳琳卻突然開口說道:“安琛西,念傾的孩子是不是生病了?”
安琛西擡眼看着她,“誰告訴你的?”
他的孩子的病情可是一切都保密的,爲什麼寧琳琳會知道?
寧琳琳一愣,看着他直接說道:“我是親眼看見的,孩子出什麼事了?”
“這件事情況有些複雜,你們如果有疑惑的話也該等今天過去之後,我會給你們答案,因爲你們是她的朋友,你們也需要這些解釋。”安琛西鄭重地說道。
“好,我們等着。”寧琳琳轉眼對谷世臣說道,“世臣,我們先走吧,先讓他們處理這裡的事情。”
谷世臣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加糾纏。
等他們離開之後,安琛西才走進病房。
經過程念傾不懈地描述回憶,程念安已經能夠接手面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姐姐這個事實了。
“姐姐,爸爸媽媽呢?”程念安吃力地問道。
程念傾眼圈紅紅的,握住程念安的手說道:“在你當時出車禍的時候,爸爸媽媽也離開了,所以姐姐只有你了。”
安琛西擡手搭在程念傾的肩上,拍了拍說道:“小安醒來是件開心的事,瞧你,都哭成什麼樣子了。”
程念安擡眼看着安琛西,這個樣貌英俊,氣勢不凡的男人是姐姐的什麼人,爲什麼也出現在這裡。
“我叫安琛西,是你的姐夫。”安琛西面對程念安直接開口說道。
程念安瞳孔微微一收,看着他說道:“你姓安?H市姓安的人不多。”
“但是最有錢的姓安的,應該只有我一個。”安琛西笑道。
程念安看着程念傾,“姐姐原來已經嫁人了,看來我真的是躺了太久了。”他掙扎着想要起來,但是從來沒有用過力的身體此時動彈起來難免有些脫力。
他身子不穩,程念傾連忙擡手扶住他。
安琛西說道:“你的身體還需要慢慢做康復訓練,我們都還需要你。”
程念傾心裡一緊,下意識擡眼示意安琛西不要在小安才醒來的時候說這種話。
安琛西不以爲然,他覺得最好把話都給點名了,大家也都方便了。
程念安苦笑道:“我真的成了姐姐的負擔,這些年來讓姐姐一直照顧我。”
這些年明明是我照顧的最多吧。安琛西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