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就到了即將舉行拍賣會的日子,白天唐寶忙的團團轉,到了晚上,眼看着六點多了,她才收拾好東西跟明世勳一起走出丁氏的辦公樓。
因爲可利用的資金實在是少,根本就是去打醬油的,所以唐寶也沒興師動衆,只是穿了一件金色的抹胸小禮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小外套,這種很難hold住的顏色,反而在她白皙的膚色襯托下,顯得燦爛而華美。
一頭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散在肩膀上,臉上化着淡淡的妝容,那皮膚白裡透紅,是任何化妝品都畫不出來的好氣色,一雙微微上翹的鳳眼波光流轉,帶着同樣只簡單穿了一套黑色西裝的明世勳,向自己停在辦公樓後面的奔馳走去。
兩個人男的帥女的美,雖然沒有盛裝華服,但是最簡單的款式穿在身上,已經是無比的得體而**,何況雖然款式低調,但是質地卻是上乘。
這次去參加拍賣會,本來唐寶還想帶着杜麗去見見世面,可惜這次拍賣會逼格太高,指給了丁氏一張請帖,唐寶要去的話,只能帶一個男伴,據說是因爲這次拍賣的對戒價值不菲,設計師又注重保護自己的神秘感,舉辦方頗有勢力,因此一票難求。
黑市上邀請函已經炒到了8萬美元一張,實在是少見。
“今天晚上呢,咱們就坐在下面,看熱鬧就夠了,”唐寶一邊走一邊囑咐明世勳:“就當是去參觀的,恩,對,你就跟着我好了,我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聽明白了嗎?”
明世勳看着她那副生怕自己惹禍的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女人還真以爲他是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啊……
他參加過的拍賣會比唐寶的聽過的都多好麼。
心裡哭笑不得,偏偏臉上還要露出認真的神色,明世勳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恩,聽你的。”
唐寶擡起小臉,很燦爛的笑了一下:“聽我的沒錯,像我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
話說了一半,唐寶站在自己代步的奔馳車前,突然說不下去了。
咬着嘴脣,她轉過頭去看明世勳,夜色中眼睛尤其的亮:“我的車,真的爆胎了。”
臥槽,怎麼會這樣?
明世勳蹙了蹙眉,走近一步蹲下看了一眼車胎,眼中閃過狐疑:“是被扎破的。”
扎破的?
唐寶轉了轉眼珠,知道自己要去參加拍賣會,特意劃破了自己的車胎,並且早上的時候自己的車子還好好的,能把時間掐的這麼準,還方便下手的,只有……
“不是馮浩,就是粱歡顏。”唐寶氣得直磨牙。
給她二百萬讓她丟人現眼去已經夠過分了,在她走之前還不忘陰她一把扎爆車胎,這種卑鄙的伎倆只有馮浩使得出來,現在是六點多下班高峰期,在帝都打車實在太難,搞不好自己是一定要遲到的。
馮浩和粱歡顏就是想讓她去不了,然後好借題發揮,可她偏偏不想如了他們的願!
看着唐寶咬牙切齒的樣子,明世勳也着急起來。
沒有辦法,只能帶着唐寶,兩個人去街邊打車,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大街上車流洶涌,幾乎每輛出租車裡都有人,不僅有人,還都坐滿了人。
“這樣不行,我們打不到車的。”明世勳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他真的很想打電話給秦越,讓他派車過來接自己和唐寶,可是這樣一來,他就暴露了……
該死的!
看着川流不息的車輛疾馳而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唐寶的手心微微的冒出了汗水,她扯了扯明世勳的袖子,果斷道:“打車來不及了,我們,我們坐公交車吧。”
“公交車?”明世勳的眼睛罕見的瞪圓了,坐公交車?
作爲一個生下來就擁有刻着自己名字的直升飛機的傢伙,對於公交車,明世勳只見過,還從來沒有坐過……
小湯包真是不斷地在挑戰他的極限啊!
再這麼隱姓埋名的跟她混下去,有一天她是不是會帶着他擺攤算卦了?
想想就渾身冒冷汗好麼。
事急從權,沒等明世勳做好心理建設,唐寶就急匆匆的拉着明世勳,坐上了十九路公共汽車。
正趕上下班高峰期,車廂里人不少,索性唐寶眼尖,一眼瞟見了後方有人下車,留下兩個空座,一把抓住了明世勳,直奔着那個座位坐了上去。
車廂里人擠人,汗味和體味交織在一起,說話聲,嬉笑聲,司機扯着脖子報站的聲音不絕於耳,震得明世勳耳膜都疼了起來,一隻手捂着鼻子,她怨念的看向唐寶,卻看見小湯包一臉興高采烈:“咱們運氣真好,還有座呢哈哈哈哈。”
那表情就跟中了彩票似得,看的明世勳愈加無語了,從前坐他的限量版法拉利,也沒看這丫頭這麼開心……
明世勳坐在車窗邊,有些僵硬的支起胳膊,有種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感覺,唐寶坐在走道的一側,眼睛亮晶晶的,顯然還沉浸在搶到了座位,不會遲到,破解了馮浩刁難的興奮勁兒裡,嘴裡還咿咿呀呀的哼着歌。
車廂里人漸漸多了起來,幾個五六十歲的中年婦女擠到唐寶身邊,一邊用洪亮的大嗓門聊着天,一邊不住用眼角瞟着唐寶,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是想讓唐寶站起來讓座。
這些身強力壯,上車的時候比誰都有勁兒,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的大娘們,看到了年輕女孩坐着,就會很“隨意”的擠過去,也不直說,只是用威脅鄙夷的眼神看着你,逼着你不得不起來讓座——一切都好像天經地義的一樣。
唐寶穿着緊身的小禮服裙子,腳下踩着幾公分的高跟鞋,這會兒如果站起來,摔倒了都算好的,在這擁擠的車廂裡被人揩油怎麼破?
所以即便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她都會起來讓座,今天卻實在不行,唐寶眨了眨眼睛,只能轉過頭去,盯着明世勳的臉發呆。
明世勳被唐寶看的渾身不自在,雖說臉上的易容很難被發現,但是做賊心虛,額上一個勁兒的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