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不三不四的女人
這時,只聽見李柔在廚房裡喊:“天佑哥,家裡有沒有碘酒?”
楚天佑橫了洛琪一眼,站起來,直奔樓上。
這下,諾大的客廳,只剩下楚晨和洛琪。電視上的一男一女在歇斯底里的爭吵着什麼,洛琪悶悶不樂,低聲抱怨了一句:“楚晨,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楚晨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矛盾,一臉抱歉,賊兮兮的靠近洛琪,悄聲說:“對不起。但天地良心,我的初衷絕對是爲了你好。你也看到了,大哥已經承認了你的身份。至於那老妖婆,你放心,等有機會我一定替你欺負回來。”
讓楚天佑承認她的身份,洛琪苦笑,他還真是用心良苦。
“下次再做這種事情前,最好問一下我的意見。楚晨,你怎麼就不問問,我準備好了嗎?”
楚晨做了個ok的手勢,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回頭,楚天佑正對着兩人那曖昧的距離皺起了眉,等到洛琪也回頭看他,他卻又收回目光拿着碘酒向廚房走去。
晚上九點,楚天佑終於主動提出告別,李柔也不好再待下去,於是向霍淑雲道別後,幾個人一起出了門。
“美女要不要出去喝一杯,順便我送你回家。”楚晨一邊開車門,一邊熱情的向李柔發出邀請。
李柔斜睨着楚天佑和洛琪,想着讓楚天佑送她已經不可能了,於是大方的微笑點頭:“好啊。不過,我可是良家女孩,十二點之前必須回家。是吧,舅媽?”
一起送她們出來的張阿婆趕緊叮囑楚晨:“楚晨少爺,拜託你把小柔安全送回家就行了。酒就別喝了,喝酒開車也不安全,而且她小柔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大半夜和男人廝混,好聽不好說,會讓她爸爸媽媽多想的……”
“張阿婆,你還怕我吃了你外甥女不成?再說,我們這裡,哪個又是不三不四的人?你一句話,倒是把我們都罵了。”楚晨冷嗔了她一句,紳士的替李柔拉開車門:“良家女孩,上車吧。”
李柔有點尷尬,央求着把張阿婆推了進去。即使衝楚天佑溫柔的一笑,“天佑哥,那改天我再去找你。”
“好,路上注意安全。”
李柔一躍,給了楚天佑一個深情擁抱,離開時又在他臉上吧唧印上一吻:“天佑哥,好夢。”
順便還瞟了眼洛琪:“呵呵……你不會介意吧?”
“良家女孩的作風果然很良家。”洛琪不屑的輕笑,轉身上了楚天佑的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寂靜的山路上蜿蜒前行。也許是車內昏暗的緣故,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一個認真的開車,另一個疲憊的閉上眼睛。
直到下到一個急轉彎的時候,楚天佑猛打了一下方向盤,洛琪沒系安全帶,直接跌入他的懷中。
隔着衣服,嗅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是李柔身上的,這種味道,她已經聞了一晚上了。
尷尬的從他懷裡爬起來,抽出安全帶繫上,洛琪轉過臉,再也不去看他。
“你不該跟我解釋點什麼嗎?”楚天佑面容冷俊,終於開口。
“解釋什麼?解釋爲什麼會出現在你媽媽家,這個你應該去問楚晨。”
“你的交際能力倒是挺強,才見第二面,就能讓他爲你所用了。洛琪,我還是小看了你。”楚天佑言語不快的冷嘲熱諷。
在他媽媽的逼婚攻勢下,他不是沒考慮過把洛琪領回家堵一堵她們的嘴。可是,他沒想到,在他還沒有行動的時候,她已經主動送上門,看樣子,媽媽對她的印象竟不算太差。
這太出乎楚天佑的意料了。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甚至懷疑,這真是他認識的那個單純無害的小女人嗎?
不僅如此,連楚晨都配合她。還有廚房裡的那一幕,楚天佑越想越覺的彆扭。
他討厭有心機的女人,尤其那心機還不是緣於愛。
可是,從她在那個酒會上,用一首他喜歡的鋼琴曲贏的他的寬宥時,他不就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不愛他,她之所以願以屈尊於他,還不是爲了求他。
被一個女人玩弄於孤掌之間的感覺,太差了!
“你小看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我的計劃長着呢,想要的太多了。楚天佑,你要是一直把我留在身邊,你一個楚天國際都未必能滿足我的胃口。所以,弄傷個傭人的手指算什麼呢?我討厭的人,我恨不得她死!”洛琪狠巴巴的順着他的話,賭氣的說。
眼前還是李柔吻別楚天佑的畫面,還有他身上那股惱人的味道,她不應該在乎的。可是,爲什麼,心裡卻又酸又澀,讓她莫名的火大。
楚晨說什麼,他大哥已經承認了她的身份。他是怎麼承認的,他什麼都沒有說。她於他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牀伴。
牀伴而已。
所以,她哪有資格登楚家的大門。哪有資格與他家的傭人對侍,哪有資格當別的女人與他摟摟抱抱時,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甚至,她現在都不該有任何情緒。她不該有……
車窗外,黑黢黢的樹木,像黑夜中的鬼魅,透着森冷的涼。洛琪把窗子開了一條縫,她需要那些冰冷的空氣驅散她心底的不適。
楚天佑像是對她很失望,再也沒跟她說話。
路上漸漸繁華起來,車子已經駛入市中心。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遇到了紅燈,楚天佑只好停下車靜靜的等待。
馬路的一側仍然燈火通明,本市最知名的一家婚紗店裡,透過櫥窗可能看到,美麗的新娘正幸福滿滿的試着從國外剛剛製作完成的婚紗。
哪怕再不美麗的女孩,當她穿上婚紗的時候,也是她這輩子最動人的時刻,何況,齊雨薇本身就是個美人。
她對着鏡子裡的自己顧盼生輝,再轉過身時,那張美麗的臉因爲動情而更加生動,對着面前清俊的男子,翩翩轉了個圈。
徐清遠望着她,清逸的眸底漸漸有了讚許和驚歎。
車還沒開,心裡某根脆弱的神經被狠狠彈動一下,洛琪鬼使神差的推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