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高揚招呼,李金方很自覺的站到了前面。
高揚會親自出手嗎?當然不。
高揚又不傻,他在挑釁的可是一個信號旗裡出來的人,而且這個人非常明顯的是個格鬥高手。
克格勃控制着兩個很強力的武力單位,一個是阿爾法,一個是信號旗,阿爾法負責俄羅斯國內,信號旗負責俄羅斯國外的行動,而信號旗的大部分成員,是從阿爾法選出來的,也就是說,很厲害的阿爾法是信號旗的兵源地,或者換句話說,人們通常認爲信號旗比阿爾法更厲害那麼一點兒,雖然這個說法並沒有得到驗證。
對於高揚來說,自從在紐約的電梯裡差點被杜塞爾耶夫給絞斷脖子,被這個克格勃出來的老頭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後,他就不太熱衷於親自和跟克格勃有關係的高手來對練了。
克格勃也好,信號旗也好,並不會是所有人都精通格鬥,但是既然已經明確了有個精通格鬥的人,還是把動手的任務交給李金方比較好。
李金方前進了一步,高揚歪頭看着李金方道:“解決他,知道怎麼做吧?”
李金方點了點頭,道:“明白。”
高揚後退了幾步,然後李金方悄無聲息的就和那個俄國教官打起來了。
高揚都沒看李金方的打鬥過程,他在思索接下來怎麼做。
用話套住了俄國人,高揚有種陰謀得逞的快感,說實話,他還真擔心這些俄國人會很強烈的提出某些要求。
以惹上麻煩爲開端。往往意味着一連串麻煩的開始。
能用話逼住這些俄國人,讓這個麻煩在可控制的範圍內解決最好,否則的話,事態擴大引起的連鎖反應就無法控制了。
敘利亞現在能指望誰?肯定就是俄國了嘛,如果這幾個教官強烈要求讓高揚他們滾蛋。高揚他們就還真得滾蛋,他們是能給敘利亞帶來些急需的勝利,但是,俄國纔是敘利亞政府支撐到現在的根本。
要不是俄羅斯態度鮮明地撐腰,敘利亞會有什麼下場也不必多說了,利比亞已經做出了很好的榜樣。所以,以俄羅斯對於敘利亞的重要性來說,高揚毫不懷疑如果真的和那幾個俄國教官起了無法調和的矛盾,那麼走的一定會是他們,甚至能不能走的了都不好說。
做人不能太沒骨氣。受到挑釁必須要回擊,但也要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如果打了幾場勝仗,有幾分本事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可就不好了。
有本事的人都是自傲的,打輸了再去哭訴來討回便宜,高揚相信信號旗的人不至於這麼沒出息,而那個一臉自信的教官應該也沒那麼不要臉。
所以高揚現在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的人被打了。打回去這是一定的,能教訓了對方出了氣,又逼的對方還要臉就不能再去打小報告。這個結果還不錯。
高揚的想法基於他對李金方的絕對信心之上,但是他腦子快速閃過了幾個念頭,還在爲自己說的那些話逼住了對方而高興的時候,卻愕然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十秒鐘了,那個俄國教官怎麼還沒倒。
高揚把注意力放回了李金方和那個教官身上。然後他發現李金方和那個俄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再看看撒旦的人都是一臉鎮定。絲毫不爲李金方擔心的樣子,再看看那四個俄國人也是一臉的淡定。連一丁點兒緊張的意思也沒有。
高揚頓時就明白了,原來那個俄國人抱着和他同樣的想法,他們都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只不過那個俄國人是對自己有信心,而他是對李金方有信心。
這一架輸不得,不光是事關尊嚴,這一架誰要是打輸了,就意味着必須做出退讓。
高揚在認識了李金方很久之後,終於爲李金方感到了一絲絲緊張。
真的也就是一絲絲緊張罷了,高揚還是認爲李金方肯定能贏。
但是,高揚發現他的自信好像第一次受到了挑戰。
李金方和俄國人互相轉着圈,高揚開始沒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所以不知道第一次交鋒是個什麼結果,以至於他現在都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
終於,李金方再次動手了,他這次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一腳踢出,待俄國教官以極快的速度微微側身擡腿避開時,李金方發出了一聲低吼,一拳朝着俄國人打了過去。
實戰武術,和表演性質的武術套路不一樣,真一個照面分勝負纔是正常的,靠着這一拳一腳,李金方當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不管對上什麼人,高揚還沒見過他有失手的時候。
可是這一次,高揚還真就見着李金方也有失手的時候了。
李金方快,俄國人也不慢,身體後退,雙手伸出搭住了李金方的手腕,這兩個動作做出來,高揚腦子裡瞬間想到了一個詞,閃電般的速度。
俄國人擅長關節技,這一點從野人的兩個胳膊脫臼就能看出來,高揚一聲驚叫差點兒脫口而出,但是等他腦子反應過來時,兩個人落在他眼中的樣子早已經大變。
李金方右手被控,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但是李金方沒有慌亂,而是側身直上,左拳以絕不遜於右拳的速度和氣勢擊出,逼的俄國人只能放手,放棄了擰斷李金方的胳膊。
李金方右拳得空再出,這一拳力量和速度都大幅下降,但是俄國人卻是放棄了再次控他的右拳,而是再次後退,然後一個矮身避過了李金方真正殺招的左拳。
俄國人下傾身體,然後一個到底伸出雙腿去絞李金方的腳腕,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李金方有意爲之,右腳迅捷一點,踢在了俄國人的腳底後,向後一躍。
俄國人迅速站了起來,李金方後退了幾步,重新拉開了架勢。
高揚看的冷汗直冒,這是遇見高手了啊,真正的高手,高手高手高高手。
高揚只是慶幸自己沒有不知天高地厚,他無往而不利的撩陰腿,真敢在這個俄國人面前用出來,可就自取其辱了。
格鬥這玩意兒,就像李金方說的那樣,真要是登堂入室入了門,真正步入了他們眼中的高手行列,那對付常人眼中甚至是一些軍中格鬥好手眼中的高手,也就是三兩下的事兒。
李金方以前可以橫着走,那是因爲他沒有遇到一個格鬥家,而現在,李金方就遇到了,當然,按照李金方也不知道是自謙還是實話的說法,那就是他現在也已經摸到了格鬥家的門檻。
厲害啊,熟悉兩個人的,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正經的一場龍爭虎鬥。
高揚的心又往上提了提,而那四個俄國教官也不再是一臉淡然的樣子了。
李金方和那個教官對視着饒了半圈後,李金方再次發起了攻擊,他的性格讓他只會一次比一次更加迅猛的進攻。
李金方改變了戰術,他這次選擇了貼近對手短打,而這麼做好像正和他對手的意思。
沒有試探,李金方一拳擊出,被俄國人抓住手腕,但是李金方沒有揮拳,而是同樣抓住了對手的手腕,然後兩個人的動作有所不同,卻是殊途同歸。
李金方展開手掌推向了俄國人的肩膀,而那個俄國人揮拳打響了李金方的上臂。
“咳啦,喀。”
兩個人的肩膀先後發出了一聲輕響,李金方的先響,俄國人的後響。
高揚都無法採取任何動作,因爲兩個人的動作太快了,等他下意識的邁出了一步,李金方和他的對手已經同時無法控制對手的手臂,齊齊放開了對手後,向後邁了一步。
李金方咧着嘴,咬着牙,用左手捏着無力垂下的右臂,很明顯的發力向上一推一擰,發出了咔吧一聲輕響。
俄國人瞪大了眼,他左手張開,彎腰死死的瞪着李金方,但右手還是無力的垂下,他不能像李金方一樣,自己給自己把脫臼的關節復位。
李金方雙臂一振,然後再度撲上,在俄國人左手一撥,擡頭踢他的時候,李金方左手猛然下擊,撥開了俄國人的腳,右手猛然前伸,抓住了俄國人向後急躲的左手,然後那個俄國人向自己懷裡一拉。
李金方左手迎向了俄國人的左肩,然後再次發出了喀的一聲輕響,緊接着,李金方鬆開了右手,一拳打在了俄國人的鼻子上。
俄國人腦袋一歪,鼻血橫流向後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四個俄國人都呆了,然後他們下意識的集體舉槍。
高揚動手還有犯怵的時候,動槍他怕過誰,最關鍵的是,旁邊的格羅廖夫來了就端着機槍,雖然不說話也不動,但是往哪兒一站就是威懾。
“都別動!”
四個俄國人下意識的把槍舉了起來,但是被那個躺在地上的俄國人一聲大喊,立刻又把槍放了下去,然後兩個人去扶那個躺在地上的俄國人。
躺在地上的俄國人大喊了一聲後,想要站起來,但是失去了胳膊的平衡,第一下沒適應卻是沒能起來,躺回地上,那個俄國人先坐了起來,然後扭頭示意去扶他的俄國人走開後,才腰腿發力,自己獨力站了起來。
俄國人把野人的胳膊弄脫臼了,李金方就讓他的胳膊也脫臼,俄國人把酒精的鼻子打出了血,李金方就把俄國人的打的鼻血直流,還有,李金方最終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最後一拳打死那個俄國人沒有任何問題,而這一點,那個俄國人非常明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