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風順着車窗吹進,拂亂了唐夜的頭髮。貨車駛離了市區,奔馳在漆黑的郊區公路上。
約莫一個半小時後,貨車來到了海岸,一艘漁船早已停靠在岸邊。
蒼鴉與大鬍子中年男人在交談,不一會兒,船主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對蒼鴉開出的價錢極爲滿意。
蒼鴉走了過來,快到唐夜跟前時冷笑道:“搞定了,這些該死的混蛋,臨時又要加錢!”
唐夜笑了笑,船佬要多少錢,蒼鴉都會答應下來的,因爲蒼鴉根本不會給他們錢。
大鬍子很快招呼了,兩個皮膚黝黑的漁夫,把貨車上的兩副重型鎧甲搬進漁船。
其它異族人的鎧甲和武器,昨天晚上,唐夜把它們都留在了別墅裡,萊塔他們會全部打包,提前運到遊輪上,這用不着唐夜去操心。
唐夜注意到,這些漁夫腰間微微凸起,明顯是彆着手槍,很顯然,他們並不是普通的漁夫那麼簡單。
唐夜很快從蒼鴉嘴裡知道,這夥人並不是真正的漁夫,而是隸屬於一個跨境走私集團的成員。
據說對方的名氣還很大,不過這些對唐夜來說都不重要,蒼鴉找他們,也正是看中了他們的這層身份。
這些明面打漁,暗地裡幹着走私營生的船佬,只要客戶給的起錢,別說是古董,就是軍火、人販的勾當他們都敢做。
不過,很顯然,他們看走了眼,因爲那兩副看似中世紀的鎧甲,從而把唐夜和蒼鴉,當成了走私古董的了。
在轟鳴的馬達聲中,小漁船很快離開了海岸,往漆黑的海面駛去。
太陽從海面浮起,坐在船頭的唐夜,終於看到了浮在海面上的那艘巨大的豪華遊輪。
在漁船駛向遊輪的時候,在外面守了一個晚上的萊塔,便看到了立在船頭的唐夜,忙放下游輪舷梯。
唐夜站在船頭,待船舷緩緩靠近遊輪後,唐夜從船舷跳到舷梯,上到遊輪甲板。
整晚在船上等候的萊塔,看到唐夜來到船上,臉色歡喜地跟唐夜來了個大大的熊抱。
兩人分開後,萊塔似乎在爲冷冷清清的甲板,向唐夜解釋,“薇薇安小姐她並不知道你要來,事實上,她還以爲這是一次家族集體旅行。”
唐夜點了點頭,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主要也是爲了保密。
幾名漁夫把重型鎧甲搬上游輪,離開前目光貪婪地看着眼前的遊輪。他們以爲唐夜就在這艘豪華遊輪上交完貨,很快就可以到手一大筆的錢,到時就可以再敲詐唐夜一筆。
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正在跟船長談笑風生,始終沒有上船的蒼鴉,正眯着眼睛盯着他們,只要他們下了船,蒼鴉就會擰斷他們的脖子。
這些走私集團的成員,都不是善茬,劫掠殺人的事沒少幹,只是今天他們遇到了,比他們更兇惡的傢伙,蒼鴉也不會讓他們活着離開,從而走漏自己的行蹤。
“唐夜先生!”萊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唐夜皺眉頭道:“怎麼回事?”
從萊塔臉上爲難的表情中,唐夜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康拉德先生和伯特先生,他們沒有跟過來。”萊塔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了出來,“抱歉,這是伯特先生的意思,他說,等你上船之後,再告訴你這件事。”
“那其它人呢?”唐夜眉頭皺起問道。
康拉德和伯特,最終還是沒能放下他們的產業,這在唐夜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做這決定的那天晚上,伯特猶豫了很短的時間,就答應了下來,唐夜就感覺不太對勁。
不跟着出海離開的決定,或許在那天晚上,伯特就已經決定了下來。
萊塔說道:“除了他們之外,史蒂文先生他們連同他們的家人都上船了,伯特先生還說,接下來他們就拜託了你。”
“好!”唐夜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康拉德和伯特兩人留下來,除了舍不下龐大的產業外,還有就是最大限度,幫唐夜掃清最後的障礙,不然上到這艘遊輪的變異人保鏢,也不會只有五六個。
當太陽完全躍出海面時,那五六個變異人保鏢,已經被唐夜和蒼鴉擰斷了脖子,丟進了大海。
“唐夜,你怎麼會在這?”
聽到敲門聲,打開房門看到唐夜站在門口,身穿白色睡袍的薇薇安,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下一秒,薇薇安撲到了唐夜寬厚的懷中,雙手緊緊抱着唐夜的腰間,像是生怕唐夜又跑了,滿是喜悅淚水的俏麗臉蛋,深深埋在了唐夜的懷中。
唐夜緊緊摟着薇薇安的纖細腰肢,下巴輕輕摩挲着,薇薇安頭頂的柔順發絲,鼻子貪婪嗅着薇薇安髮絲上的淡淡餘香。
過了好一會兒,唐夜輕輕掰開薇薇安的手臂,雙手扶着薇薇安消瘦的肩膀,認真打量着眼睛通紅的薇薇安,微笑道:“我來了,你怎麼還哭上了?這要是讓你的堂弟堂妹們看到......”
聽到唐夜把她的堂弟堂妹搬了出來,薇薇安俏麗一紅,忙用手背抹起眼角,臉色大窘搶道:“我纔沒有哭,只是風沙眯了眼睛......”
似乎剛發現,這裡是船上客房,根本不可能出現風沙,薇薇安說到一半,忽地停了下來,臉色大囧地低下了頭,俏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
昨天晚上狼蛛親自送康拉德家族成員出海,並目送遊輪遠去,有關康拉德家族成員出海度假的事,狼蛛並沒有太過在意,
白天出了這些事情,不少新人類俱樂部的理事,都搬離了他們原來的住所。
新人類俱樂部剩餘的六個理事中,有四家遭到了襲擊,當狼族把重兵守在另外兩家的時候,那夥該死的異族人,卻遲遲沒有現身出來,這也讓狼蛛他們,戰戰兢兢地白守了一個晚上。
相比康拉德家族成員出海,狼蛛更在意,白天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這件事已經驚動了紐曼,不過到了後來,紐曼連罵狼蛛都懶得罵了。
從紐曼的失望口吻中,狼蛛也知道自己替代加布爾的日子,只怕已經變得遙遙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