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鴉只不過花了很少時間,就把整個火石部落的致命弱點揭示了出來。
那些入侵的土著人,未必有蒼鴉那樣的毒辣眼光,只是誰也不能肯定,那些精明的商人,看不出這些致命弱點的存在。
“有沒有辦法?”,唐夜皺眉問道。
唐夜知道蒼鴉代進入侵者角色,部署完一切後,很快會代入防守者的角色,對當前危機進行化解。
換做是唐夜,他也會這樣做,這種互換角色的代入,能夠更容易獲取對方的想法,以及可能採取的行動。
這條方法在尋找對方狙擊手時,也同樣適用,唐夜就經常採用這樣的方法,把自己代入對方狙擊手角色,猜測對方可能存在的位置。
“辦法?”
像是早就知道唐夜會這麼問,蒼鴉隨之攤開雙手,苦笑道:“這回我可不是跟你賣關子多要鑽石,而是除非這些土著,能夠聽從我們的調遣,否則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在蒼鴉看似毫不關心的話中,唐夜知道蒼鴉一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不然,驕傲的蒼鴉,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除非像蒼鴉說的那般,整個火石部落的土著戰士,能夠聽從他們的調遣,以他們作戰的思維角度,去解決這一切。
否則,這場部落戰爭天枰的傾斜,根本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微薄力量所能逆轉的。
無論是唐夜還是蒼鴉,都心知肚明,他們在火石部落,頂多只能算是客人,想要指揮土著部落戰士,按照他們的方法進行作戰,根本連想都不用去想。
唐夜盯着蒼鴉,緩緩說道:“我相信你一定還有其它辦法,說出來吧,大名鼎鼎的蒼鴉,肯定不會只想着如何夾着尾巴逃跑。”
唐夜看出來了,蒼鴉看的比自己要深要遠,唐夜更擅長的是單獨作戰,反而在領導團隊作戰方面,經驗不如蒼鴉豐富。
蒼鴉盯着唐夜,笑了起來,“在此之前,我先得想想,你的這句話,到底是讚美我還是在罵我。”
“隨便你怎麼想,你可以想象成讚美!”
蒼鴉呵呵乾笑兩聲,不多一會兒,他便用手指在地形圖上畫了一個圈,道:“如果這些土著,能夠放棄外圍的屋舍,在這片內層區域,築起柵欄建立防線,我們就可以在這兩個瞭望塔,控制整個戰場,給他們一些火力支持,這或許能夠讓他們減少一半的傷亡。”
“這倒是個辦法!”,唐夜點了點頭,到那時,他跟蒼鴉各守一片區域,用步槍遠距離擊殺那些土著,形成震懾,說不定還真能把那些入侵者,阻擋在柵欄之外。
蒼鴉忽地又笑了起來,“當然了,這個辦法想想就行了,讓這些土著放棄自己的房子,還不如直接要了他們的命,而且,我們也根本不知道,下一次那些土著什麼時候會來,留給我們的時間還有多少,夠不夠時間構築工事防線。”
下一次部落戰爭什麼時候開啓,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有多少,這無疑是目前最爲關鍵的問題。
如果時間充足,多築幾道防線工事,把火石部落打造的固若金湯,那就更爲妥當了。
唐夜雖然猜測在下一次土著發起攻擊前,那些商人應該會來談判,那時也將是他們最佳的出擊機會,可以同時獲得船和鑽石。
但這只是猜測,或許商人根本就不會來,說不定他們爲了省事,直接讓那些土著部落踏平火石部落,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蒼鴉伸手搓着下巴上的胡茬,睨着眼看唐夜道:“依我看,我們也不用考慮那些事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要到火石部落的那批鑽石,然後帶着鑽石,有多遠我們跑多遠,徹底離開這場該死的部落戰爭。”
蒼鴉已經打起了退堂鼓,這意味着蒼鴉已經看到,在現在這種局面下,這場部落戰爭火石部落基本上已經毫無勝算,蒼鴉打算卷鑽石走人,面對這麼一個死局,想讓蒼鴉把自己的小命搭上,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單單蒼鴉有這種想法,就連唐夜也動搖了起來,鑽石的影子都沒見到,就把自己和女人們的小命給搭上,這絕對是非常愚蠢的行爲。
再說了,如果自己沒有來火石部落,這場部落之間的戰爭,也一樣還是會發生。
正如大自然中,每天都在上演的弱肉強食,孱弱的動物被強者吞噬,成爲果腹的食物,這再正常不過,大自然的淘汰法則,誰也無法改變。
優勝劣汰從來都是極爲殘酷的,也只有最強的,才能贏取資格在這個美麗的星球上,繼續存活下去。
唐夜產生想要幫助火石部落的念頭,是因爲唐夜來到了火石部落,如果唐夜擡腿一走,只要離開這片區域的叢林,火石部落的存亡就跟唐夜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利害的衡量,差點就讓唐夜腦袋一熱,幾乎要張口贊成蒼鴉的建議。
只是另一股良知,在唐夜腦海中,不斷播放虎爪趴在屍體上悲慟的背影,女人們躲在石縫被火石部落營救的畫面,還有可可那雙美麗的大眼睛。
這個美麗的土著姑娘,雖然讓唐夜極爲頭痛,但想起可可對自己的美麗幻想,願意將自己的一生,交付給自己,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個懦夫和可惡的小賊。
虎爪和火石部落的土著,對自己和女人們有恩,唐夜也在作出最大的努力進行回報。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僅憑他和蒼鴉兩個人就能改變的。
如果作出繼續留在火石部落的決定,一旦發生大規模部落戰爭,那麼這個決定,就極有可能會害死薇薇安她們和自己。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唐夜猶豫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難以抉擇,無論選擇是走還是留,都讓唐夜感到難以決定。
蒼鴉見唐夜皺着眉頭,汗水從鬢角滴下來了,像是看透了唐夜內心的想法,撇了撇嘴輕笑道:“現在我們來說個,輕鬆的一點話題。”
“說吧!”
蒼鴉的聲音,把唐夜從痛苦的掙扎中拉了回來。
蒼鴉咧嘴笑道:“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火石部落里居然還有一個澳大利亞人,這傢伙足足在這裡呆了四年,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土著人,頭上還帶着可笑的羽毛帽子,走起路來簡直就像是開屏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