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友陣亡
我們幾個上了車,殺人狂此時悶不作聲,大叫着,“哈哈,史密斯這個傢伙,這次又被我揍了一頓,啊哈哈哈哈。”
“那傢伙是誰?”加百列問。
“他啊,是本地的一個幫會的頭目,手下有不少人,在這裡開了個地下賭場,而且還販毒,以前曾經在那個酒吧裡跟我搶女人,被我揍了一頓,打斷了一條胳膊,誰知道他傷好了就忘了疼,現在還在那裡囂張。嘿,自動機,他是怎麼惹了你的?”
“這小子的一個手下撞了我一下被我一巴掌打飛了,他替他手下出頭呢。”
“我說你們都有毛病吧,怎麼跟這種小混混生氣呢?”我說。
“哈哈哈哈,尤,我親愛的尤,緊張的生活是需要調劑的,他們應該感到慶幸,慶幸他們不是在戰場上遇到我們。”在另一個車上的弗拉基米爾在車載電臺中說。這時我才注意到,車裡的車載電臺一直開着。
唉,這倒也是,一羣在戰場上下來的沾滿血腥的野獸,如果沒有地方給他們適當地發泄一下的話他們會變成真正的野獸的。
“夥計們,我們現在幹什麼去?”猴子在電臺裡大聲叫着,“剛纔還沒盡興就被那羣混蛋掃了興,我們再找個地方喝點怎麼樣?”
“是啊,今晚我還想找個妞泄泄火,被那些混蛋這麼搞讓我很鬱悶。”黨衛軍應和着說。
這時,車載電臺裡傳來了北極熊的聲音:“你們現在在哪?趕快給我回來。”
“嘿,頭兒!頭兒,你在哪呢?來,我們來乾一杯。”這主兒肯定是喝多了。
“你們這羣混蛋,趕快給我滾回來!如果三十分鐘內我看不到你們出現的話,那你們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電臺裡傳來北極熊的吼聲。這下大家不敢怠慢,開車的一加油門,兩輛悍馬加速向前衝去。
北極熊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可是他在我們中間很有威信,要不然公司也不會讓他當我們的隊長了,而且他的地位也是在戰場帶領大家出生入死之後纔得到大家認可的,再說我們這些人以前都是軍人,軍令如山的道理也是知道的。
我們剛回到基地,就看到北極熊鐵青着臉站在我們宿舍樓前,我們一個個地下了車,來到北極熊的面前。
“頭兒,這麼晚了你找我們幹什麼?”加百列問。
“是啊,頭兒,我們還沒盡興就被你叫回來了。”
“頭,尤昨天剛回來,我們這是歡迎他。”孃的,這恬不知恥的傢伙!
北極熊依然鐵青着臉站在那裡,看我們下車他也沒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看着我們。
弗拉基米爾走上前去,輕聲問道:“頭兒,怎麼了?”
這時,眼前的場景讓我驚呆了,北極熊,一個身高近兩米的俄羅斯漢子,眼中竟然流出了淚水,這使我們手足無措,站在那裡愣愣地看着他。
“你們回來了就好,早點休息吧。”說完這句話,北極熊掉頭就走,弗拉基米爾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頭兒今天是怎麼了?”問。大家都搖了搖頭。
猴子提議說:“我們跟過去看看?”
“走!”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於是我們一起走進屋裡,往北極熊的房間方向走去。可就在經過謝遼沙的房間時,我們聽到裡面傳來的壓抑的卻又是撕心裂肺的哭號聲。
我連忙走過去敲門,可是我敲過之後過了好一會兒還沒人來開門,裡面的哭聲還是迴盪在我的耳邊。
“謝遼沙,謝遼沙,你怎麼了?快開門啊!”我拍着門喊着,可是門還是沒有打開。我急了,飛起一腳就把門給踹開,衝向臥室裡。
我一進去,就看到謝遼沙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抱着一張照片坐在那裡痛哭着,鼻涕眼淚抹了一牀單。我走過去,挨着他坐下,問:“謝遼沙,怎麼了?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傷心呢?”
“尤,尤,尼古拉死了,尼古拉·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死了。”謝遼沙悲傷地對我說。
我一聽,也呆住了,“怎麼回事,謝遼沙,他不是還沒退役嗎?怎麼死了呢?”我扶着謝遼沙的雙肩問,“謝遼沙,快告訴我怎麼回事!”
“他是在車臣與格魯吉亞邊境狙擊向格魯吉亞撤退的恐怖分子的時候被炮彈炸死的。”謝遼沙的情緒開始穩定下來了,他止住了哭聲,接着說:“當時他帶的那個排是先頭部隊,先到達狙擊地域,可是他們剛到那裡把防禦工事準備好,敵人就來了,緊接着就是一場大雪,後面的主力部隊由於天氣原因沒能及時跟上來,導致他們一個排全軍覆沒。唉,可憐的尼古拉,他的孩子纔剛會叫爸爸呢。”
我從謝遼沙手裡拿過照片,上面是我、謝遼沙和尼古拉的合影。
尼古拉·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是俄羅斯內務部直屬特種部隊也就是阿爾法裡的一名特種兵,和謝遼沙是同一年的兵,曾與他共同待過一個新兵訓練營,而他們的連長就是北極熊。尼古拉以前曾與謝遼沙一起參加國際特種兵比武,和我相處得一直很不錯。當時尼古拉剛結婚沒多長時間,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除了聊一些訓練方面的事之外就是聊他新婚的妻子。他的妻子是列寧格勒、現在叫聖彼得堡裡的一個教師的女兒,現在也是一個教師,長得很漂亮,一頭金色的長髮,她的照片我們都見過,各自回國後我們還通過幾次信。他看起來是個很靦腆的傢伙,爲人很實在,當時一起在訓練營住一間宿舍的一個美國海豹老捉弄他,他也不生氣,可是現在……
唉。
我拍了拍謝遼沙的肩,沒有說話,走出了房間。
北極熊已經調整過來了,他們幾個正坐在他的客廳裡。而弗拉基米爾的眼睛也是通紅的,唉,誰叫他們都是戰友呢!這種滋味我也嘗過,而且刻骨銘心,看到今天的這個情景,想起我的那些犧牲了的戰友,我的鼻子不禁也有點發酸。他們幾個也是經歷過這種事的,聽了這件事之後,看起來也不好受。
北極熊把我們叫回來是因爲我們在外面打架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當地警方知道我們出去經常打架,所以早把這事通知了基地管理層,管理層又通知了他,其實這事在我們這兒很平常,可是他剛聽到自己帶出來的兵在戰場上陣亡了心裡不好受,所以把我們這些戰友也給叫了回來。
現在我們就在北極熊的客廳裡乾坐着,誰都沒說話,屋裡的氣氛很沉悶。過了一會兒,猴子沉不住氣了:“唉,頭兒,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
“是啊,”黨衛軍說,“反正我們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沒錯,我們都是傭兵,都是沒有明天的傭兵,雖然我加入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對於傭兵的事以前我也知道不少,再加上這段時間的體驗。
“算了,剛纔被頭兒叫回來沒喝盡興,現在我們繼續喝,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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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附和,於是大家都回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珍藏的酒都拿了出來,準備不醉不歸。
當教官和新戰友
那一晚,大家都喝得爛醉如泥,他們幾個怎麼回房間的我不知道,反正我醒來的時候還在北極熊的客廳裡,北極熊已經醒了,而在客廳的沙發和地上還躺着幾個人睡得正香。
我爬起來,帶着宿醉那難受的感覺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冰箱裡找出一袋牛奶,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直接把自己丟在牀上繼續睡覺。
日子還在繼續,而我也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畢竟這和我以前當兵時的生活差不多,而且這也是在執行任務,只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成了教官,這段時間小布什對日漸增加的在伊拉克的美人的傷亡數字感到十分頭疼,而拉姆斯菲爾德給他出了個主意,教他花錢僱那些僱傭兵去伊拉克執行本來應該是美國大兵執行的任務,這樣就算是有傷亡,死的也是那些不在軍籍的傭兵,而且那些不適合軍隊執行的比如說暗殺、栽贓等一些見不得光的任務也可以交給傭兵去做。這麼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各個傭兵組織的生意變得比以前更好了。
我們公司上層和五角大樓的那些大佬們都很熟悉,任務接得不少,各個小組也都忙得屁滾尿流,都有點忙不過來了,公司的大佬們爲了趁這機會繼續跟五角大樓保持好關係,也是爲了多賺點錢,於是就從美國各地大肆招人,而招來的這些人又大多數沒有從軍的經歷,只是會開槍,甚至裡面還有很多其他國家的到美國來淘金的人。
讓他們就這樣上戰場等於是讓他們去送死,雖然公司對於這個並不十分在乎,可是任務完成不了,拿不到錢這倒是主要的,所以,我們這些暫時沒有任務的就扮演起了教官的角色。本來我們這個小隊正好到了休假的時候,可是公司需要,而且公司在報酬方面也挺大方,畢竟這種錢賺得比較安全,而且也沒有什麼負罪感,所以我們都留了下來。
當然,這和以前教那些保鏢們不同,教保鏢是教他們如何保護人,對於他們,則是教他們如何殺人。西方國家在朝鮮領教過中人的厲害,而擊敗了赫赫有名的“沙漠之狐”隆美爾的英國名將蒙哥馬利在訪問中國之後更是向他的西方盟國們做出了千萬不要跟中隊在陸上交戰的警告。這些使他們對於PLA的訓練方法很感興趣,直接後果就是每當我授課時,如果他們沒事就會到訓練場邊上看着。
雖然我跟公司簽了協議,可是我畢竟曾經是一名經過部隊多年教育的軍人,又是一名黨員,雖然我出了國等於放棄了黨籍,可是保密守則我還是牢記在心一刻也不會忘記的,所以我在訓練中不會透露那些作戰思想、戰術原則之類的一些機密的東西,我以前也在國內的假想敵部隊待過,對國外部隊的一些作戰條令、戰鬥原則什麼的也算是比較瞭解,而各國特種部隊的訓練方法雖有不同,可根本上還是沒有太大的差別,所以他們也看不出來什麼東西,他們這些老外上哪知道,中隊戰鬥力的強大平時的訓練有素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還是中隊的戰鬥精神的頑強,這是具有西方價值觀的他們沒有辦法瞭解的我帶的這羣菜鳥們素質也不怎麼樣,他們其中大多數都是些地痞流氓,好人誰來當傭兵啊。不過我在其中也發現了幾個不錯的傢伙,蠍子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真名很長,我也記不清楚,年齡並不大。他來自非洲,一個長年戰火不熄的大陸,他是個孤兒,是戰爭的產物,具體生日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也就是二十出頭。
蠍子曾經是一個娃娃兵,當他還沒有槍高時就抱着一支老式的英國李·恩菲爾德步槍與他的同胞們作戰,直到前幾年聯合國的一個解救娃娃兵的計劃付諸實施才把他和他的同伴們從戰場上拖了下來,可是他們從小就接受了如何戰鬥、如何殺人的教育,長大後你叫他如何融入正常的社會中呢?像我這樣沒打過幾次仗的人都難更別說是他了。在聯合國辦的學校裡沒過一年,他就跑了出來,想回到戰場已經不太可能,因爲他所在的地區已經停火,可社會還不是很安寧,他在那裡混了一段時間,後來偷渡到了這裡,在一個黑幫裡當一名打手直到前段時間我們公司招人把他招了來。
有他在隊伍裡讓我的訓練感覺不錯,有時他幫我帶着讓我輕鬆了不少,而他的身體素質、戰術能力也不弱,所欠缺的就是先進裝備的使用和由於裝備的更新所帶來的戰術的變化以及特種作戰的戰術。北極熊很看好他,曾經私下裡讓我把他拉進我們的小隊裡去。
也可能是我這一副黃種人的面貌給他帶來了很好的印象吧,他對我很尊敬,平時執行我的命令也挺堅決的,而他也很聰明,我教給他的那些他很快就都學會了,這讓北極熊這傢伙更喜歡他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轉眼就是三個多月,我手下的兵也換了兩批了,可能公司急着用人,這些傢伙只訓練了短短的一個月就被拖去執行任務了,按基地負責人的話說讓他們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唉,真不知道他們的命運會怎麼樣。
還好,蠍子一直沒走,而且也成了教官了,他已經和公司重新簽訂了協議,並正式加入了我們的小隊,成爲一名執行特種任務的僱傭兵,他的角色是突擊手。
就在他加入我們小隊的那一天,北極熊這個吝嗇鬼少有地大方了一次,請我們出去喝酒,說是慶祝我們有了新戰友,那天又遇到史密斯那傢伙了,這次他沒敢對我們怎麼樣,胳膊上還打着石膏呢。
接下來公司就沒有再讓我們訓練那些菜鳥了,因爲老是讓我們這些精英帶那些菜鳥有點不划算,要不是正趕上我們休假,公司也不會讓我們幹這個的。我們的角色被另一支剛從伊拉克回來正輪上休假的小隊接替了,而我們又投入到了恢復性訓練中。隊裡剛進來一個新隊員,加強訓練以增強我們之間的配合也是必要的。
訓練的時候大家都很賣力,我們的訓練也讓那些菜鳥們看了咋舌不已,而且那些菜鳥們也都倒了黴了,因爲我們通常都是拿他們做假想敵,滲透、抓捕、摸哨、綁架都是拿他們做目標,搞得他們筋疲力盡憤恨不已卻拿我們點辦法也沒有。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多月,公司的一個頭把北極熊叫了去,邊上還跟着兩個美軍軍官。這下子,我們都知道,我們這個小隊又要上戰場了。
去非洲
果然,到了晚上,北極熊就把我們叫到了他的宿舍開會。
“夥計們,我們的舒服日子到頭了,上頭有任務了。”北極熊跟我們說。
“頭兒,我們都知道了,不就是去伊拉克嘛,我又不是沒去過。”搶着北極熊的話頭說。
“不過我們不去伊拉克,”北極熊拍了坐在他身邊的的腦袋一下接着說,“我們這次是去非洲。”
“非洲,哦,我的上帝啊,怎麼讓我們去那裡呢,那裡有近10%的人都帶有HV的啊。”的怪叫引起了大家的一陣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