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停下。”龍馬揚起高高的馬蹄。
“好,站起來。”龍馬高高站立。
趙牧童老神在在的騎在馬背上,簡直比自己的腿還聽話,不愧是龍馬,是一匹好馬。
“喂,你到底是誰的啊,是誰大早上給你準備吃的,睡覺前給你講桃園三結義的故事,怎麼,有新歡就忘了舊愛了是吧。”蔣勁酒一把眼淚接着一把,比慘什麼的,乞丐一比都弱爆了。
龍馬扭動高貴的頭顱,櫻桃大小的眼睛看着蔣勁酒。
“是吧,終於良心發現了對吧,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蔣勁酒現在還是挺高興的,古人誠不我欺啊,付出一定會有回報的。
龍馬小步側移,在原地轉了個半圓。
蔣勁酒感動的稀裡糊塗,正準備踏上馬背,龍馬身子又移開了。
“你看你,都錯過去了,還是我自己來吧。”說着就準備走上前去。
忽然感覺不對勁,爲時已晚,馬蹄帶着強勁的力道,一腳把蔣勁夫踢翻,任憑他身手再好也不行。
肖劍和趙牧童笑的是人仰馬翻,這匹馬和人也太搞笑了。
此時蔣勁酒的內心世界是崩潰的,已經體無完膚了。
身上的痛怎麼比得上內心的煎熬呢?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臉上露出沒心沒肺的笑。
蔣勁酒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給趙牧童。
趙牧童正在回味剛剛的搞笑一幕,看見蔣勁酒遞來的紙也是一陣好奇。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幾個大字--龍馬轉讓合同。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蔣勁酒被踢翻了數次,看來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不然誰會隨身攜帶着這麼二的東西。
一路說說笑笑,終於到了一座深山,此山高可直插雲霄,雄可橫斷山脈,只是,山頂像是被什麼利器所切。山上樹木並不是很多,在山林深處依稀可見幾處白色的簡陋房子,仿若綠翡翠中鑲了幾點白色。
“穿過這片森林就到了啓蒙學院了,不知道這次的考驗是什麼,這可比在家養馬有趣多了。”蔣勁酒興奮道。
旁邊響起粗重的馬蹄聲。
蔣勁酒剛剛崛起的雄風頓時又消失不見了。
這就是任務地點--斷背山,趙牧童好奇的打量着。
走到半山腰,一間白色簡陋的房子出現,明明破損的的十分嚴重,可就是沒有倒下,依舊頑強的矗立在山上。
房前有一株桃樹,粗大的枝幹經歷了無數個春秋,依舊挺立不倒。
桃樹剛抽出了嫩芽,點點翠綠像是點綴。
樹下有一張桌子,一位中年人正安靜的品着手中的茶,縷縷清香溢出,讓人心曠神怡。
這讓趙牧童等人十分好奇,這不會就是考驗吧。品茶麼?
“不用看了,這就是第一關考驗。”中年人好像能讀懂他們心中所想。
“品一品這茶,看看有什麼收穫。”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隨手一揮,光滑的石桌上便擺放三杯茶水,熱騰騰的還冒着熱氣。
蔣勁酒率先拿起一杯,沒有細細品味,一杯入肚,似乎有點甘甜,如沐春風。
精神似乎來到了另一片宇宙,這裡沒有高大的樓房,沒有美麗的山水,更沒有現代化的武器裝備,只有成片相連的村寨,寨子普普通通,似乎有點破敗,蔣勁酒就這樣一路走下去,路上都是人們可憐與害怕的眼神……
“這是用桃樹的淚泡成的上等茶水,具有致幻的作用。”中年人緩緩說道。
肖劍和趙牧童各拿起一杯,肖劍一口喝掉,不是不懂茶要慢慢品,只是剛剛聽說是淚水泡的茶,索性長痛不如短痛吧。
果不其然,肖劍來到了一株光禿禿的桃樹下,枝幹已經被蟲蛀的千瘡百孔,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化成塵埃,忽然,天上飄起了小雨,一滴一滴落在肩頭,落在枝幹,枝幹在雨中露出晶瑩,閃動着五彩的氤氳。奇蹟發生了,桃樹在雨水中逐漸抽出了新芽,嫩綠的如初生的翡翠,一片勃勃生機。
這是由死到生,枯木逢春猶再發。中年人點了點頭,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趙牧童最悲哀,一點感覺都沒有,除了解渴,貌似沒其他作用了。中年人給的專業解釋是精神力太強大了。
忽然,蔣勁酒臉色不太對,嘴裡還有悶哼聲。
蔣勁酒跟人交手了,準確說是殺人了,就在剛纔遇到了沙盜襲村,儘管人們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怎奈何訓練有素的沙盜,男人一律被殺掉,女人被擄走,這羣可怕的畜牲連小孩也不放過。
蔣勁酒早就做好了出手的準備,是麼?生死又有什麼可擔憂的呢?
將進酒,杯莫停。
這一戰,殺的血流成河,日月無光,斷臂和屍骨遍地,鮮血淋漓,早已染紅了全身,都是罪惡的鮮血,就讓殺戮在瘋狂一點吧。
你們不是喜歡殺人麼,不是喜歡作惡麼,今天就讓我嚐嚐你們的鮮血的味道吧,來,那邊的,拿起你的武器,勇敢的戰鬥吧。
蔣勁酒不知道砍了多久,幾乎一刀就是一顆頭顱翻飛,手已經麻木了,只知道不斷的劈砍。原本清澈的眼神已經變得血紅。
終於,他受傷了,這充分激起了他的憤怒,身上激起無數光點,又融入到體內。隻身衝入沙盜羣中,像一頭人形暴龍,血雨紛飛。
這一天,是人性的哀。
在最後一聲暴喝下,手起刀落,沙盜首領被砍翻在地,蔣勁酒也累得虛脫而倒下。
此時需要掌聲,可是滿地的鮮血讓人觸目驚心。
趙牧童和中年人看的目瞪口呆,藉助顯示儀捕捉腦電波的原理。這是來自哪裡的霸道,是來自天馬星的霸道。
此時可不僅僅這幾個人在看,幾乎啓蒙學院的高層都在關注着蔣勁酒,對此,許多人褒貶不一,有人認爲蔣勁酒殺心太重,不適合來學校,不然會惹出麻煩;也有人認爲蔣勁酒是真性情,爲了幫助別人不惜以血濺軒轅。
蔣勁酒可不這麼認爲,他只是覺得做了一個人應該做的,即使殺戮成海也在所不惜。
蔣勁酒醒來,只感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殺了很多人,第一次哩,一點也不可怕,還隱隱的有點期待,可能是因爲殺的都是該死之人吧。
恭喜你們,蔣勁酒和肖劍,還有趙牧童,你們一定會大受歡迎的,祝賀你們。
一個以殺入道,殺的天地失色;一個坐看自然,體悟由死到生變化;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精神力飽滿,深不可測。
“雖然我不懂品茶,可是我有四不品。”趙牧童說道。
一聽這話,中年人頓時來了興趣。“說說,哪四不品?”
一:無好茶作陪,不品
二:無趣味相投,不品
三:無好山好水,不品
四:無好友作陪,不品
中年人大受啓發,“好一個四不品,我叫莫離,既然你陪我喝過一杯,那就當交個朋友吧。”莫離大笑道,笑的很暢快,很久沒遇到志趣相投的同道中人了。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看見豬跑麼,在李叔的陪同下,趙牧童可沒少聽關於李叔的大道理,每每聽到,趙牧童都頭疼不已,沒想到這次幫了自己。
“好的,我叫趙牧童,這是我的朋友肖劍和蔣勁酒。”趙牧童也十分意外,品茶真是一門學問,怪不得以前每次看李叔都有那麼多的講究呢!
“我看這位兄弟不如叫蔣霸道算了。”莫離指着蔣勁酒說道。
蔣勁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自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就在此告別了,再見。”三人擺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