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一聲聲悽慘的哀嚎,不斷從蔣林口中發出,比普通人還要弱三分的他,哪裡抗得住陳風的攻勢。沒過多久,蔣林便以被打成了豬頭,神經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砰~
幾巴掌扇完,陳風一把抓住前者的領口,藉助搏殺術裡慣性的訣竅,橫着一甩,便將其甩到了牀鋪上。
“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蔣林此時也顧不得疼痛,滿面驚恐的凝視着陳風,他現在非常的害怕。
陳風原本憤怒的神情,在連番的發泄過後,平復了一些。他今天來並不是爲了單純的教訓前者,而是想他能夠真的明白,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
“蔣林,你給我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陳風一聲厲喝。“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已經二十而立的男子漢,竟還好意思與父母要錢。我問你,你知道你父親和你姐姐每賺取一枚金幣要付出多少汗水嗎?你知道他們付出的這些都是在爲你積攢娶親的錢嗎?你知道你母親臨死的時候,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嗎……”
“做爲一個男人,未必要頂天立地,但心中,至少要存有良心。從出生,到長大,這些年裡是誰日夜賠在你身邊……我不知道你的那個女友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我想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她必然是看不起你的。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你這個人的問題,因爲你只知道沒錢時向別人去索取,卻不知靠雙手努力的幸福。”
“對於你們蔣家來說,我只是一個過客,我能救你父親一次命,但我救不了他永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這個家,不要等世界上愛你的人都死了,方纔後悔莫及。對了!水晶劍和500金幣都是給你的,這也是蔣家鐵匠鋪的所有家當,你現在有權拿它們做任何事,因爲你已經是家主了。”
“家主……”
蔣林目光呆徹,癡癡的念着這兩個字,旋即,大滴大滴滾燙的淚花,從他眼角劃落到了牀鋪上。
陳風說完話,並沒有在繼續停留,也並未仔細的去觀察前者的反應。如他自己所說,他只是一個過客,該做的,已經做了,至於那迷途的少年能否悔過,全憑造化了。
吱嘎~
回到自己睡覺的廂房,緩緩將門打開,陳風往裡一瞧,卻看見駱洪與沈燕正冷笑般地注視着他。
“大清早的,出去晨練了?”駱洪嗤笑道。鐵匠鋪就這幾間房子,雖然他們住的是倉庫,但相對離的也不遠。以二人敏銳的聽覺,在陳風剛進入到蔣林房間的時候,他們便驚醒了。
“咳咳……”
陳風無奈的聳了聳肩,反正自己該做的也都做完了,倒是不怕被同伴指責。
“任務完成了,咱們是不是要去嚐嚐那口口香的滋味,可別白來一趟。”
“呀!我都把這個忘了,快走,早上吃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提到口口香,駱洪便是興奮的從牀上蹦了下來,套上衣服便往外走。
沈燕在後面連忙叫道:“咱們就這般走了?不和蔣韓明打聲招呼嗎?”
陳風淡淡一笑,上前拉着他的袖口。“打什
麼招呼,如果被他們知道了,想必還得設宴款待咱們,到時候,那烈酒的滋味,難道你還想嚐嚐?”
一提到烈酒,沈燕和駱洪瞬時臉色大變,彷彿有人要殺他們一般,飛也似的狂奔了出去。
……
十分鐘後,天陽鎮一香閣。
雖然是早上,但一香閣裡卻人頭攢動,不光都是本地人,還有很多前來遊山玩水的貴族子弟,也紛紛到此品鑑美食。
“來嘍客官,大鍋的口口香!”
隨着店傢伙計的一聲喊喝,一口半徑兩尺的大銅鍋被其端了上來。
陳風第一次吃這種美食,免不了仔細觀瞧。大銅鍋造型古樸,除了底下有一個圓形的底座外,並無任何異樣。不過,當駱洪迫不及待的打開那上面的鍋蓋以後,陳風方纔驚訝的看到,這銅鍋裡面,當真是內藏乾坤。
銅鍋內部的中間,放着一大盤燉菜,似乎是很常見的大亂燉,不過味道很鮮美,讓人聞起來就很有食慾。最特別的是,在這銅鍋邊緣,圍繞着燉菜,擺放着一個個金燦燦的燒麥。燒麥皮質金黃,大小適中,但看不到裡面的餡料,因爲餡料開口的一頭,剛好被倒扣在了銅鍋上。
“呵呵,這個蠻有意思的啊。”陳風心中暗笑,原來這只是普通的燒麥與燉菜呀,只不過在造型上,多了一絲奇特而已。
除了一口銅鍋之外,夥計又陸續上了幾盤蘸醬菜以及吃燒麥特有的佐料,依次擺放整齊之後,便算完了。
“來,開吃吧!”
駱洪大笑一聲,率先動起了筷子。陳風沈燕也不慢,手腕一抖,兩隻檀木筷便各自夾起了一塊燒麥。
吱嘎~
燒麥入口,陳風輕輕咀嚼,蠻有勁道的燒賣皮,配上裡面濃厚檀香的羊肉餡料,鮮香且不油膩,瞬間便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美食享受。
再度夾起一個,放進嘴裡……
“咦……”
陳風嚼了兩口,突然驚咦了一聲。原來,這次他吃到的,竟是牛肉蘿蔔餡。兩種不同的口感,衝撞性的給味蕾增添了許多感覺,同時也將食客的興趣調動了出來。
“原來這燒麥是很多不同口味結合的,怪不得將餡料的一頭放在銅鍋邊上,這樣吃的人就很難一眼辨別口味,只能吃到嘴裡,方纔知道。有趣、有趣,這種類似做遊戲的吃飯方法,確實讓人難忘。雖然在口感上,與真正的大酒樓還有差距,但食客的情緒一旦被激發出來,那吃什麼都是香甜的。”
一番狼吞虎嚥,三個年輕的男人誰也沒留情,硬是將那五人份的口口香,一個不剩的全都消滅了。
酒足飯飽,陳風付了錢,三人正欲離開,忽在這時,自門外闖進來一個人影。這個人,竟是蔣林。
蔣林懷抱着水晶劍,一張稚嫩的臉頰上,還留有被陳風暴打的傷痕。不過現在的他,目光卻極爲堅定,在略微掃量了一圈後,快步來至了三人近前。
噗通~
雙膝跪地,蔣林誠懇的對陳風說道:“對不起,以前的我,真的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致使自己忘卻了親情,忘卻也真正關心愛
護我的人。大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你教會了我很多很多東西……男人,就應該付出,就應該勇敢的抗下家庭的負擔。確實,現在的我,還不能夠給予萍萍什麼,但是我會努力的,我要成爲整個華天帝國最好的鐵匠。”
聽了他的話後,陳風欣慰的點了點頭,鼓勵道:“有夢想是好事,但更要不懈的努力堅持才行。我想,如果你已故的母親看到你的話,一定會爲你感到驕傲的。因爲你是蔣家的家主。”
“對,我是蔣家的家主!”
蔣林咧嘴一笑,然後抱着水晶劍,便快速的跑向了這一香閣的二樓。因爲他的心上人萍萍,就在二樓。今天,他要大膽的將自己的決定,都與她說出來,無論結果怎樣。
“看來你是對的,人性,終究還是可以改變。每個人的內心裡,都有善良的一面。”駱洪點頭說道。想當初,自己就是被陳風感動的,逐漸走出了不相信友情的陰影之中。
一香閣二樓,靠近裡面的一個偌大的客廳內,幾個人正對坐而談。
其中正坐上,端坐着一位體形富態的老者,老者臉頰上總是掛着微笑,顯然是多年做生意留下的習慣。在老者邊上,站着一位佳人,如花妙齡,生的五官端正,神態端莊,細看之下,與那老者頗爲相像。
二人對面,翹着二郎腿,一副痞子模樣的貴族少爺,正目光淫邪的凝視着女子。他的身後,兩個身穿武士服的護衛,仿若
磐石,一左一右,漠然而立。
“我說朱臣,我家少爺既然相中了你家女兒,那就是你們朱家的造化。別說入室爲妾,就算用他當個丫鬟,也是擡舉她了。如果伺候的我家少爺高興,到時在都城賞你們幾棟宅邸,到時你這一香閣,不是也能越做越大嗎?”說話的是一位師爺模樣的人,此人尖嘴猴腮,一看便屬於溜鬚拍馬,婀娜奉承之輩。
“方少爺,這……”身爲一香閣店主的朱臣,顯然對那位師爺所說的話有些不滿,他心愛之女,怎麼能成爲丫鬟。如果那樣的話,即使拼了老命,他也不會同意。
翹着二郎腿,一臉淫邪笑意的方家大少,衝旁邊的師爺擺了擺手,方纔道:“師爺剛纔只是開玩笑罷了,我方家方淳既然看中了朱萍小姐,自當以八擡大轎迎娶。到時候岳父您也不必在此開酒樓了,把一香閣搬到都城,我相信以您的手藝,在加上口口香的獨特,肯定能日進萬鬥金。”
“……”
朱臣回頭看了看自己女兒那驚恐的神情,不由得在心底暗歎一聲,他又怎麼願意讓女兒嫁給這個妻妾成羣的方淳呢。不過,人家在都城裡家大業大,同時又是遠騎大將軍方衡山的外甥,憑他,如何惹得起?
正在朱臣左右爲難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咚、咚、咚
“誰呀!”
“朱伯父,我是蔣林,朱萍在嗎?我有些話想對她說。”門外,傳來了蔣林的聲音。
“壞了……”
朱臣和朱萍心裡同時咯噔一下,再度將目光落在方淳身上,卻見後者面色已然冰冷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