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一行七人,來到了邰員外的院落中,只見裡面已經坐滿了賓客。
“諸位,是外地來的吧?”一道乾澀的聲音響起,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迎向了七人。
“對,我們趕路的商隊,聽說邰員外大喜,特來沾點喜氣。”徐茂才答道。
“歡迎歡迎。我家員外爲人慈悲,極爲好客。不過,現在婚慶儀式就要開始,他這會忙不過來,你們先隨我入座,一會我讓員外親自來給各位敬酒。”那管家邊說邊引導衆人走向其中的一張空桌。
“不敢,不敢,有勞,有勞。”徐茂才應答一聲,朝四皇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四皇子走前,自己緊跟其後,雖然都穿着便服,但皇子的身份總是要尊重的。
四皇子還待推辭,黃貴遠也來相勸,他只好當先走了。
七人入座不久,院落正北方臨時搭建綵棚內,喜樂響起,一對裝着喜氣紅妝的新人被一羣親朋簇擁着從堂屋內走了出來。
在司儀的主持下,新郎背新娘,新婚夫妻敬父母茶,又行了三拜之禮。
“送入洞房!”最後司儀宣佈道。
“好,好……”全場賓客一片起鬨聲。
“慢着……”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院外一躍而入,在空中一個閃身,穩穩落在了院中。
“沙匪……是連雲寨的人!”突然有人驚呼道。
“什麼,連雲寨的人怎麼知道了今天的婚慶,看來邰員外一家要遭罪了。哎!”還有人意識到了什麼,爲邰員外一家擔憂起來。
“這位俠士,今天是犬子大喜的日子。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入座喝口薄酒吧。”坐於主座上的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男子,起身衝來人抱拳道。從剛纔的儀式上,卓不凡等人已經猜到,這個身材稍顯發福的中年人,正是邰員外。
“哼,誰稀罕你的薄酒。我是連雲寨的人。我們寨主的喜好你應該很清楚,快將新娘子交給我帶走吧!”來人一身灰衣,與今天的喜慶氣氛格格不入,話中語氣更是極爲囂張。
“連雲寨?這位好漢,能否通容通容,如果貴寨主需要銀兩物質,儘管開口。另外,鎮西二十里外帝國駐軍首領千戶大人張連水,與我頗有幾分交情,還望連雲寨的好漢們看在張大人的份上……”邰員外試圖說服眼前這連雲寨的人。
“切,別拿張千戶來壓我連
雲寨,就算鬧到他那裡,他能護得了你一時,護得了你一世?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把你兒媳婦交出來吧。我們寨主只要她的**,玩過之後,仍然會幫你送回來。如果你敢反抗,惹火了我們寨主,一把火燒了你邰家,到時,你們可就是人財兩空了。”來人威脅道。
“這位好漢,今晚的婚事,我早已經知會了千戶大人,你勸你還是快些走吧,到時候帝國護軍來了,你只怕就走不了了!”邰員外見對方仍然如此囂張,心中也不免有氣。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動手搶!”來人一聲輕喝,從院門處又搶身進來四條勁裝漢子,直衝向正嚇得花容失色的新娘子。
“和他們拼了!”邰員外家的幾個護院早已經憋了一口氣,操起棍棒就朝四個勁裝漢子圍去。
“找死!”那四人面上露出一絲狠色,毫不畏懼地朝着那一羣護院衝去,左踢右推間,一回合一個,將一衆護院全部打得飛退倒地。
“咣噹”聲響,棍棒丟落一地,護羣們也慘嚎不已。
“這……”院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顯然被這連雲寨幾人的手段給鎮住了。卓不凡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黃貴遠輕輕地搖了搖頭,大家知道他有打算,也就沒有馬上出手了。
徐茂才只懂禮儀,對於江湖之事,尤其是武道修煉者的問題,自然是黃貴遠最懂了。四皇子出門較少,面對這些事,話語權自然也少了。
“還有人不服嗎……哼,帶走!”那先來的灰衣人右手一揮,後來的四個連雲寨人中閃出兩個,一左一右架起新娘子就朝外走去。
“阿香……”新郎眼見新娘子被搶,連忙上前想要營救。
“滾開!”卻被灰衣人一腳踢飛,在地上連滾三四圈,吐得一地鮮血。被邰員外夫婦扶起時,已經昏厥過去,生死不知。
那灰衣人卻看也不多看一眼,轉身出了院門。“嘀嗒嘀嗒”一陣馬蹄聲響,一羣人已經朝着鎮外跑去,留下邰員外一家呼天搶地,一衆親朋束手無策,恨聲連連,卻又無可奈何。
“什麼江湖好漢,分明就是土匪流寇,帝國駐軍難道就不管上一管嗎?”四皇子氣憤地道。
“剛纔邰員外講這裡有駐軍,可是這連雲寨匪衆卻仍然如此猖獗,此事只怕不簡單。”徐茂才畢竟人老成精,雖然不懂江湖,但多少能從事情中推測出不少問題。
“由曹飛虎、卓不凡和張平濤三人跟着那些人馬過去探探虛實吧。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如果敵人太強,就趕回來通知我們就是了。”黃貴遠看了看衆人,提議道。
曹飛虎早已經對那些人的行徑氣憤不已,聞言當即站了起來,朝着院外走去。卓不凡和張平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後一起出了院門,也不騎馬,展開腳力朝着那些連雲寨衆追去。
曹飛虎似乎有意考驗卓不凡身法,一出小鎮就全力加速,一下就與卓不凡拉開數丈距離。卓不凡知他心意,微微一笑,當即也展開“絕情魅影”身法朝前趕去,卻始終與他保持剛纔的距離,任由曹飛虎如何加速都無法再多甩開一步。
曹飛虎心中一驚,知道卓不凡還留有餘力,不由得暗自佩服起來,回頭朝着卓不凡豎了豎大拇指,又將速度稍微放緩了一些。
藉着夜色,卓不凡看清對方的動作,連忙雙手一拱,做出承讓的手勢。隨後兩人就並肩走到了一起,邊趕路邊細聲聊了起來。
“果然有些能耐啊。難怪飛宇對你一直崇拜有嘉。”曹飛虎輕笑一聲道。
“呵呵,哪裡哪裡,我只不過是僥倖學了柴家的‘風行腿’,所以有些腳力罷了。”卓不凡謙虛答道。
“不凡兄弟過謙了,皇家決鬥場擊敗商落雁的事蹟可是早已經傳開啊。當時我心中還有些不服氣,以爲你純屬僥倖,今天一試,才知不凡兄弟果然不愧是真元境下第一人啊。”
“那都是帝都的人以訛傳訛,謬讚了。”卓不凡連忙謙讓,又將話題轉開道,“對了,曹飛宇怎麼樣,聽說他試煉一結束就閉關了,本想看看他,卻沒有機會。”
“飛宇確實一回家就對父親說要閉關。父親以爲他要急着突破真元境界,還曾經勸過他,不要操之過急。可是他卻堅定地非要閉關,還向父親要了許多的元氣丹等丹丸和藥材。從量上來看,似乎並不只突破真元境那麼簡單。不過,因爲他經歷了試煉場,父親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按要求給了他。只是……”曹飛虎說道這裡,有些擔憂地道。
“只是什麼?”卓不凡見他停下不語,連忙問道。
“只是,我感覺曹飛宇和以前不一樣了。從試煉場回來後,他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話語少了很多,沉默寡言,對我們兄弟的態度好像也冷淡了不少。”曹飛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