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世界的惡意，讓楊塵雙目通紅，前胸處的魔頭髮出了震天動地的狂笑聲，一瞬間吸引了正朝這裡趕來的強者。
“殺！殺！殺！”
“殺啊！哈哈哈！殺殺殺！”
楊塵仰天咆哮，震撼雲霄，那片顯露出來的星空竟然在其咆哮下再度被雲層遮蓋。
忽然間，在其周身出現了上百道身影，竟然全都是道嬰境的尊者，一道道殺意赫然鎖定楊塵。
“哈哈哈，終於來了！”
楊塵大笑，萬千枝條瞬息而動，一眨眼間便沒入了所有道嬰尊者體內，一個呼吸便將他們吸成了粉末。
天空中只留下了一張張蒼白的人皮，散落而下。
“啊！惡魔！他是惡魔！”一位道丹境的真人在遠處悄悄觀望，看見這副殘忍的畫面不由得尖叫出來。
只是下一刻，一根青翠欲滴的枝蔓直接從虛空中伸出，探進其體內，一把將他吸了個乾淨。
忽然，又是數十道身影浮現，每一道都是絕頂強者，一個個見到楊塵的模樣紛紛怒喝。
“殘忍的妖孽，納命來！”
“去死吧妖孽，這個世界容不得你！”
“老夫要這妖孽的本源，你們誰也別想和我搶！”
一個個張狂的聲音傳入楊塵耳中，讓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
咯咯，咯咯咯！
彷彿從喉嚨中發出的聲音，楊塵猛地擡起頭來，在這一刻，他胸口處的魔頭佔據了主導。
“給我死吧，死吧死吧！”楊塵面容扭曲，嘶吼出聲，分不清是他在吼還是魔頭在咆哮。
轟！
胸口的魔頭忽然張大了嘴，一股龐然的吸力傳來，一個瞬間就將所有眼前的存在全部吞吃下去。
嗝！
緊接着，它發出了一聲飽嗝，雙目之中血光更濃，卻還貪婪地說道：“不夠，我還要吃，我還要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月下，蒼穹哭，唯有楊塵瘋狂而恐怖的叫聲在迴盪。
楊塵越發癲狂，笑聲越來越恐怖，彷彿覺醒本源後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連性格都受到了影響。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來自靈魂的呢喃聲傳來，這個聲音是那樣的溫柔，充滿着愛意，給楊塵帶來無盡的光明。
“楊塵哥哥，快醒來啊，不要這樣，靈兒求求你了！”
正狂魔亂舞的楊塵忽然怔住了，隨即眼神剎那間恢復清明，嘴裡喃喃道：“這個聲音....這是靈兒的聲音！”
“靈兒，靈兒！”楊塵忍不住大聲呼喚。
下一刻，他陡然出現在神農靈所在的位置，將其一把背起消失不見。
在其離開後不久，一道道模糊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剛纔所在的位置，運轉神通後面色紛紛凝重無比。
鳳雲捲動，卻卷不到這裡，蒼穹雷鳴，亦與這裡無關。
只因爲這裡是一處深在地下數千米的洞穴之中。
這是楊塵剛纔運用力量直接穿地而行，在這個位置開鑿出的一片洞府。
看着懷中的神農靈，這個嬌俏的少女還只是尚未成熟的花蕾，但卻已經爲他奉獻了如此之多。
“靈兒，你的心意與我完全相通，我知道你爲何這樣做！”
“靈兒，你雖然還沒醒來，但是意識靈魂卻仍與我相連。”
“靈兒，你爲何這麼傻？我們只是見過幾次而已，爲什麼要這樣爲我付出？”
楊塵眼眸深邃無比，看着神農靈忍不住發出了一道道嘆息。
想要摸摸這個傻得可愛的靈兒，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成爲了樹藤，不斷地蠕動翻騰。
想要吻一下這個俏麗的少女，卻發現自己口中露出了獠牙，依稀間還可以看到血跡。
嘆息一聲，輕輕將神農靈放下，楊塵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打量着自己的全身上下。
“你們，究竟是什麼？”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此時已經從癲狂瘋魔中清醒過來的楊塵，儘管能憑藉強大的心性勉強壓下震驚，但還是忍不住發出疑問。
他明明就是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副古怪的模樣？
不人不鬼，不妖不魔的，看上去簡直就是個怪物！
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即使他已經歷經了許多玄幻怪事，但要他輕易接受這種事情，卻萬萬不可能。
試問，一個做人都幾乎做了兩輩子的存在，忽然有一天見到自己變成了怪物。
這讓他怎麼接受？
忽然，他背後的神秘鬼影輕輕一震，隨即胸口的魔頭再度發出了猙獰的狂笑聲。
而與此同時，他背後的那張神之面孔也發出了一聲嘆息，身上的所有藤蔓更是不由自主地翻騰捲動起來。
狂笑，嘆息，鬼鳴，妖吼，在這一刻融合爲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不是人聲，而是一種似神非神，似魔非魔，似妖非妖，似鬼非鬼的聲音。
“你忘了嗎？我就是你啊！怎麼到現在還在問我是什麼？”一道聲音忽然在楊塵元靈海中響起。
楊塵猛地臉色一變，聽到這聲音的一刻，他回想起了之前失憶後所發生的一切。
就是這個聲音，讓他在茫然之中滅殺了數十名修士。
就是這個聲音，讓他在恍惚之中差點墜入無盡深淵。
楊塵強自鎮定下來，現在的他既然已經清醒，便不會任由擺佈，任何人都不行！
他雙目一閃，緩緩開口道：“你說你就是我？那你從哪裡來？”
“呵呵，我本就在你體內，我是你的本源啊！難道你沒聽見那個聲音嗎？”
“那個聲音？”楊塵沉吟，忽然想起之前的確好像模糊中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當時只說了四個字，本源覺醒！
本源，就是本質，是最根本的東西，是生命的來源，是修道的根本，是靈魂的根源。
如果真如這個聲音所說，它是自己的本源，那自己的本質難道就是這樣的妖異邪惡嗎？
難道，我天生就是個妖孽嗎？
搖了搖頭，楊塵猛地喝道：“不對，我明明是人，怎麼會有這樣古怪的本源？”
“哦？你說你是人？哈哈，你居然說你是人？”那個聲音發出了一聲狂笑。
“你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一口咬定是人？”那個聲音殘酷地說道，充滿揶揄。
“我告訴你，你本來就不是人，哈哈哈，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很高興？”
話音一落，楊塵猛地悶哼一聲，他緊緊抱住了頭，喉嚨中發出了一道道痛苦的嘶吼。
在這一刻，楊塵只覺得天旋地轉，腦海中陡然間閃過了無數信息，那是以往的記憶。
玄天秘境之中，李強勢曾經偶然間感嘆地說道：“你小子的氣運簡直逆天！簡直非人！”
泰山之巔，一神子意味深長地對他說：“我是地球人，但你不是，你的本源之中沒有地球的氣息。”
幽冥之中，青天之靈對他說：“你是個無情無心的人！你天生適合修道！”
一個個畫面如閃電般呈現在其心中，顯化在元靈海上，讓楊塵猛地怔住！
難道，我真的不是人？難道，這就是真相？
啊！不！
我是人！我是人！
“我是人啊！不是怪物！”楊塵仰天狂吼一聲。
楊塵不願否定自己，他堅信自己就是人，不是怪物！
否則，他將父母置於何地？
而且，他有一種直覺，若是他否定自身，承認自己不是人，那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轟！
在楊塵咆哮的這一刻，他體內元靈海中，四大存在立刻迴應他的心意，紛紛發出了一股無上波動。
嗡嗡嗡嗡！
四道無上氣機牢牢鎖定那道聲音的本源。
隨即，一道道波紋鎮壓而下，攜帶者無數神秘的符文，散發滔天的波動！
“你們，休想鎮壓我！我是他的本源，有了我，他纔會更加強大！”
“沒有我他就不會圓滿，你們憑什麼這麼做？”
那個聲音忽然怒吼連連，它想不明白這是爲什麼，畢竟只有擁有它，楊塵纔會更加強大。
“你們竟敢反客爲主？”它怒吼間，引得風雲震盪，元靈海翻滾不休，一己之力抗衡四大存在。
哼！
青天本源石中傳來一道冷哼：“你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團本源，也配與我等對話？”
下一刻，四大存在似乎達成了一致，瞬間加大了鎮壓的力度，元靈海中混沌氣機瀰漫，光華涌動不停。
“啊！你們...你們難道沒有目的嗎？你們不想完成自己的願望嗎？”
話音一落，四大存在忽然停了下來，但卻沒有放鬆鎮壓，而是靜靜地聽着。
“對，就是這樣，冷靜下來，你們既然有自己的企圖，何必鎮壓我呢？”
“如果有我的配合，你們可以更快達成目標啊！”
它循循善誘，一步步引導這幾大存在傾向於它，就像當初誘惑楊塵一樣。
“你們看，我擁有強大無比的力量，我可以加快他的成長，你們的目標不都是基於他變強之後才能實現嗎？”
“我擁有無限的可能，就像這片元靈海一樣，其實我本該如此，我的本質遠比你們想象的強大！”
它語氣充滿誘惑，帶着些許興奮地說道：“怎麼樣？與我合作，從此之後哪裡有這小子這麼多束縛？”
“他太優柔寡斷，受人類的影響太重，不如我果決。”
“諸位意下如何？”
在這一刻，楊塵的本源忽然從元靈海之中漂浮起來，那是一團混沌般的霧氣，好似蘊含一切，又似乎一片虛無。
“你們看，這就是我的誠意，只要你們願意，我可以交給你們一部分本源煉化，加速自身的恢復。”
它越說越得意，幾乎可以肯定幾大存在一定會答應，因爲那符合他們的利益。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說完了嗎？”
呃？
聞言，楊塵的本源一愣，發出了驚愕的聲音，不僅循着聲音望去。
青天之靈也擡頭一看，只見造化之玉上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浮現，雖然虛幻，卻散發出讓他都顫抖的氣息。
如果被困於造化封天闕之中的黑炎魔君看到，必定會驚訝不已，因爲這正是那一日楊塵離開後出現在他身前的神秘存在。
看着那道模糊身影，青天之靈在這一刻似乎突然就明白了點什麼，但又似乎充滿迷茫和疑惑。
一條條謎題，越來越錯綜複雜，究竟是要走向哪條道路？
這時，只聽那道身影緩緩開口，語氣平靜之極：“你太過高估你自己，也太小看我等！”
隨即下一刻，四道無上存在轟然一震，再次達成一致，猛地加大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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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比之前更加強橫一百倍，直接將本源朝元靈海中鎮壓而下，半點都反抗不得。
以他們的力量，即使楊塵本源擁有無限可能，但目前還未成長到那種足以威脅他們的地步。
“你們...你們，簡直不識擡舉！他日我再度恢復，定要你們統統隕落！”楊塵的本源發出了劇烈的咆哮聲。
一道道符文交織閃爍，將這團本源牢牢封印，隨即聲音戛然而止，世界再度恢復了平靜。
與此同時，楊塵的身軀再次恢復了正常，變回了人的模樣。
而他的力量，也再度迴歸了本來的程度，也就是道基境，而非道王境。
（PS：額，三更送上了，感謝諸位一直支持，前兩天放鴿子，對不住大家，今天逼迫自己一下，好好爆發一次，大家祈禱我千萬別突然睡着哦，恩，有一個朋友讓我幫忙推一本書，我也不知道自己推了有沒有效果，但既然答應了，能完成還是要完成的，《劈天斬神》大家不妨去看看，第四更隨後碼完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