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在褐色的土屬性玄力光彩之後給,已然看不到身形。
所有觀戰的人,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陳揚在這樣一股力量的肆虐下,下場是怎樣的,幾乎已經是死路一條。
陳揚應對趙勝,正是莫離的主意,他看起來很淡定,也很運籌帷幄,但不得不說,此時此刻,他的心裡也十分焦慮,也十分擔憂。
陳揚到底會不會讓人失望?
他是否能夠依靠自己的所學所能,在關鍵時候,一擊發揮超常能力,扭轉戰局。
每個人都以一種期待的目光望着戰場。
有的人希望趙勝能夠順利贏的這一戰,擊敗陳揚,令他殞命,揚名伏魔宗,令其他門派勢力膽喪。
而也有一部分人,希望陳揚能夠反敗爲勝,擊敗趙勝。
陳馨焦急的望着戰局,只希望奇蹟能夠突然發生,讓陳揚免於一場死難。
她從小跟陳揚一起長大。
看起來她很溫柔,但其實她也是一個很傲的人。
只有陳揚才顧惜她的一份傲。
也正是這樣,陳馨只有在陳揚面前,纔會展現完全的自我,纔會真正的把陳揚給當做自己人。
其他任何人她都不相信。
陳浩在一旁看着陳馨爲陳揚擔憂,心裡則暗暗祈禱,希望陳揚這個混蛋,最好被趙勝一擊殺死,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刻,正是所有人關注矚目的一刻。
在這個關鍵時候,陳揚突然一擊出手。
這一擊,正是他劍。
這把劍,他已經隱藏了許久,只爲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出手,這一出手,就勢不可擋,正是在關鍵時候,以破劍訣,從土屬性玄力的超強一擊當中尋找出破綻刺出。
這個時候,陳揚已經承受了足夠的土屬性玄力。
靈盾符幫助陳揚消解了足夠的土屬性玄力,另外一部分,也被陳揚以自己本身的功力強行阻攔,但他玄谷二階的實力,到底還是比不上趙勝的玄谷五階。
因此他還是受了傷。
可他爲了這一戰的勝利,還是強行忍住,他的經脈已經膨脹許多,隨時都有暴血的可能,他把握住這關鍵的一刻,一劍刺出。
破劍訣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趙勝根本就想不到,也來不及阻攔。
陳揚劍鋒刺到趙勝咽喉的那一刻,曾有些許遲疑,但是劍鋒只是稍一凝頓,隨即就全力出手,他一點也不客氣,一劍刺入趙勝的咽喉。
噗一聲,鮮血飛揚。
這一幕,也徹底震驚了場上場下的所有人。
這一戰,伏魔宗跟羽靈宗簽訂的協議,乃是生死協議,也就是說,無論誰被殺,都是合情合理,不會有任何人追究。
但比鬥到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場,卻沒有任何一人真正的受傷被殺。
陳揚第一個破了例。
趙勝作爲伏魔宗的第二高手,就這麼死在陳揚手裡。
鮮血從陳揚的劍鋒一滴滴滑落劍身,凝在劍柄,然後一滴滴滴下。
陳揚一時間有點發愣,他一生也許獵殺過不少魔獸,可是殺人,還真的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這麼一次,就讓他給徹底呆住。
畢竟這趙勝雖然是伏魔宗的人,卻不是土龍子。
伏魔宗的人縱然再可恨,但陳揚既然沒有親眼看到這趙勝爲非作歹,還是難以接受自己殺人的事實。
許久許久,他的劍才拔出來,鮮血順着劍鋒滴下。
臺下伏魔宗的高手看到這一情形,一個個咬牙切齒,狠狠的望着檯面上的陳揚,真想衝上去把他給幹掉。
可是臺的幾個裁判,每一個都是洛城著名的高手。
陳家陳長功,洛家洛天,洛城城主府的蕭瑜。
這幾個人絕對都是高手,在場的所有人,能夠跟他們比擬的,也在一手之數。
陳揚渾身都顫抖着,看着眼前倒下的屍體,躺在血泊中,他整個人都覺得一種難言的噁心,想要立即嘔吐。
可是想到自己小陳村那麼多生命就喪在伏魔宗這些惡徒的手裡,他頓時就不再覺得有任何憐憫,只覺得自己殺趙勝一個,還不解恨。
魏通這時候道:“第三局,羽靈宗陳揚獲勝。”
聽聞此言,臺下莫離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秦川跟向飛都很是開心,陳馨更是說不出的驚喜,她怎麼也沒想到,陳揚在最後危機的關頭,居然會使出那麼神奇的一劍。
這一劍也沒有多麼華麗,多麼牛逼之處,可就是說不出的管用。
一出手,就將趙勝的土屬性玄力剩餘攻擊給瓦解的差不多。
而趙勝也被一擊擊殺。
這讓她突然覺得,自己昔日一向小瞧,也不曾看入眼裡的陳揚,竟像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連自己也都看不透。
這時候,作爲三大裁判之一的洛城城主府統領蕭瑜緩緩起身,望着臺下衆人:“此次能夠受邀來這裡給伏魔宗還有羽靈宗兩大宗門的比鬥做個見證,我還是十分開心的,此番比賽結果,有目共睹,羽靈宗獲勝兩局,所謂三局兩勝,這一次的勝者,也當是羽靈宗,依照先前的比賽約定,敗者伏魔宗當拱手讓出宗門的兩*寶,天魔尺以及遁空圖。”
臺下的伏魔宗高手頓時嚷道:“我們不服。”
“不服?”
莫離這個時候悠悠起身,他提着酒壺,旁若無人的灌了一口,然後笑道:“諸位,這羽靈宗跟伏魔宗一戰,可是有目共睹,伏魔宗就算是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宗門,我想也不能夠當着諸位裁判的臉反悔吧。”
這話他說給伏魔宗聽的,但也是讓臺上三大裁判聽得。
這三人都是名極一時的人物,也都是洛城的風雲人物。
既然這次被邀請來這裡當做公正,自當秉公處理。
一聽莫離此話,蕭瑜已經淡淡道:“這位羽靈宗的莫先生說的不錯,所謂願賭服輸,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的恩怨,但今日比鬥,必須嚴格按照規矩來辦,伏魔宗這次來的長老嶽先生請出來做個表態。”
嶽先生叫做嶽瀾。
這人年紀也已經過花甲,他乃是伏魔宗的長老級人物,這次正是他帶着一羣伏魔宗的高手,來清月鎮跟伏魔宗比鬥。
他來的時候,可是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伏魔宗跟羽靈宗一戰,那必然是勝券在握。
可現在的結果,卻完全出乎了意料。
他們伏魔宗敗了。
既然敗了,就得接受自己之前提出的條件,以寶賭寶,羽靈宗的兩樣至寶,乃是火羽劍跟玄天鼎。
而伏魔宗的兩樣寶貝,則是天魔尺跟遁空圖。
這些法寶都是超高級的存在,任何人能夠掌握在手中,都如虎添翼,受用萬分。
這樣的寶貝,自己宗門保護還來不及,怎麼能夠拱手讓人。
因此嶽瀾聽到蕭瑜的提醒後,就不急不慢道:“蕭統領,這次的比鬥,我不服氣!”
蕭瑜眉頭一皺,淡漠的望着嶽瀾:“嶽先生,我知道現在這個結果你很不滿意,但不得不說,你必須願賭服輸,我和陳長功先生還有洛天老人一起來這裡主持這個比鬥,就自當秉公處理,絕不徇私,希望你別讓我們爲難。”
嶽瀾卻搖搖頭:“若是正當一戰,我們輸了,我也咬牙認輸,可是這一次的比鬥,我卻覺得不正當,羽靈宗有作弊的現象,我們必須提出質疑。”
秦川等人聽得忿忿不已。
這伏魔宗還真是輸不起。
這麼多人,衆目睽睽之前,進行了三場戰鬥,輸了兩場,居然還不願意認輸,這也太沒有氣度,也太沒有風範了。
向飛更是忍不住道:“輸了就是輸了,何必不認賬,輸不起就別玩,現在賴賬,不覺得丟人嗎?”
嶽瀾根本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望着臺上的三個裁判,漠然道:“諸位,你們說,若是比鬥作弊,算不算數?”
蕭瑜遲疑地看了一眼陳長功還有洛天,最終問道:“嶽先生,你覺得,羽靈宗到底在哪兒作弊了,可不能夠空口白話呀。”
嶽瀾立即道:“諸位放心,我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足夠的證據,不知道諸位還記得,羽靈宗高手秦川,跟我們伏魔宗高手興木一戰的時候之狀況嗎?”
衆人默默回憶,想起那一戰,就在片刻之間,一招秦川就將興木給擊敗,取得勝利。
但是作弊的事兒,卻沒有人能夠想起端倪。
於是蕭瑜就問道:“還請嶽先生說的明白點,我們都不太清楚。”
這邊秦川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凝重,他抓緊了手裡的火羽劍,冷冷地望着那個嶽瀾,莫離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別衝動,靜觀其變。”
嶽瀾這時候道:“蕭統領,陳先生,洛天老人,你們三人都是德高望重的高手,我知道你們都見識不凡,羽靈宗的火羽劍,你們當然都有聽過。”
蕭瑜看了一眼身邊兩人,稍微一頓,隨即道:“這火羽劍我們自然聽過,乃是羽靈宗的兩大至寶之一,卻不知道嶽先生突然提起,是爲何意?”
嶽瀾淡淡一笑,有些小小的得意:“蕭統領,秦川的佩劍,你難道沒看出什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