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倖存的村莊
“大人，根據騎兵的探查，本地的五個村莊中還有三個倖存，分別是冬狼村，甘草村和冰河村。粗略估計三個村莊共還有兩千三百人生活着。”
第二天中午，羅南在打掃乾淨的城堡主廳內查閱着手下傳上來的情報。
這些都是騎兵把自己的見聞口述後，由老莫頭統一記錄整理的信息。
事實上昨晚他就已經通過烏鴉，將周圍村莊的情況探查過了一遍，現在正在對比着兩邊。
手下的能力還算不錯，該注意到的情況都沒有遺漏。
羅南知道這是老莫頭的功勞，沒有他的安排，騎兵最多知道還有哪些村莊有活人，不可能估算出村莊人口。
寒風領的情況比羅南預想的要好上不少。
居然還有三個村莊共兩千多人活着，過去這裡的總人口也就五千出頭。
黑死病並沒有徹底殺死這裡的村民，反倒被他們扛了過來。
羅南擡起頭，把目光轉向另一邊。
由於埃克斯特男爵掌握着和黑石城商隊交易的唯一渠道，村莊的村民只能接受他給出的選擇。
由於原材料獲取的艱難，導致了這種白色皮毛的珍貴。
反倒讓偏遠的那三座村莊逃過一劫。
按照羅南手上的記錄，這位村長今年已經七十歲了，在這個時代堪稱高壽。
而他們爲了躲避疾病，已經有半年多沒有對外交易。
村長只希望這位新來的領主來收稅時，能夠稍稍體諒下他們就好。
換而言之，不管埃克斯特男爵有沒有能力開發寒風領，這片土地的一草一木，飛鳥魚獸都是他的財產，未經允許，他人不得染指。
而另外三個村莊在沒有田地種植糧食的情況下，爲了生存只能去野外捕獵爲生。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這位羅南大人的領民了，大家都記清楚那位的名字，聽到沒有！”
瞭解這些村民的底細後，羅南對他們的重視程度已經完全不同了。
剩下的由孩童，婦女及少部分老人組成，從村長蒼老褶皺的面孔看，他的年紀是這裡最大的。
這也是那三個村莊能夠有這麼多人活下來的理由，隨着男爵跑路，黑石城商隊不再到來，感染源斷了。
得趕緊想辦法收集足夠的糧食，然後把這些人都收入麾下。
這條法律因人而異，就像羅南，這一路上他經過的林地河流名義上其實都是有主的。
好消息是肺鼠疫致死效果更強，一般不到一天人就沒了。
但有一點要清楚，這個世界帝國的法律規定，封地領土內的所有資源名義上都歸於領主所有。
普通人想要狩獵它們，唯一的辦法只有靠着熟練的經驗，在合適位置設置各種隱蔽的陷阱。
通過烏鴉，羅南打量着村裡的人羣，其中超過五成都是身形高大的青壯年，只不過臉色上有些精神不振。
圍在村長周圍的人羣只發出幾聲漫不經心的迴應。
針對這種情況，埃克斯特男爵特意制定了一條狩獵稅。
村莊的最中心，集會廣場上，站在高臺的村長大聲喊道。
這是由黑鼠身上被感染的跳蚤叮咬引發，跳蚤上攜帶的鼠疫桿菌從叮咬處進入人體，造成黑死病。
說起來在狩獵稅的徵收下，埃克斯特男爵居然還能窮成那樣，羅南突然想到。
換而言之，這裡的人只需要稍加訓練，配備各種陷阱武器，就能組建起一支強大的野戰部隊。
受他控制的烏鴉正停在一座村莊的樹枝上，打量着下面的人羣。
這可都是難得的人才，不論是組建軍隊，還是接下來的凍土開發，都需要他們的參與協助，死上一個他都得心痛半天。
讓他們能夠保存下足夠的食物度過這場寒冬。
除此之外，身體強健的馴鹿和麝牛也不是好惹的，即便弱小的雪兔都點滿了逃跑和僞裝的技巧。
這個村莊的人身體素質都很強，羅南心中想到，也是，體魄不夠也不配在凍土上生存。
對於這位新來的領主，他內心是感到開心的，因爲那意味着通往黑石城的商道會再度打開。
經過對比倖存下來的三個村莊和村民死完的那兩個。
他了解過凍土上的野獸，這裡的樹林中遍佈着身長兩米有餘的大型狼類——冬狼，還有能夠輕易拍死騎士的巨熊，動作靈巧，能夠熟練咬斷獵物脖頸的白狐。
這種病人一般不會通過日常生活傳染其他人，只要斷掉來源，處理好死者屍體就能阻止病情擴散。
可怕的是肺鼠疫的感染者，這種病人能通過飛沫把感染傳播給他人。
於是這三個村莊的人便需要在靠近城堡的那兩座村莊那裡，上交毛皮給駐紮的男爵士兵。
可普通的村民就不行了，他們無力反抗男爵的手下。
這裡是甘草村，隨着早晨一隊騎兵抵達這裡後，這裡的所有村民都知道自家來了一位新領主。
“知道了——”
商隊感染了接觸交易的士兵，隨後讓兩座靠近的村莊淪陷。
沒有這些他們很難在物資匱乏的凍土生存。
死亡的兩個村莊更靠近城堡，並且佔據了寒風領幾乎所有的農田。
領主的名字？這東西又能值幾顆麥穗呢，比起這個，他們更在乎接下來狩獵的行情，這關乎到寒冬降臨後他們的生存問題。
以及看完城堡內上一任領主，埃克斯特男爵的稅收記錄後，羅南大致瞭解了原因。
再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入冬了，到時候河水將會被冰封，大雪會掩蓋所有動物的足跡。
村長也知道大家的想法，嘆了口氣後沒在說什麼。
但他纔不鳥這破法律呢，該砍砍該抓抓，自己手下兵強馬壯，你讓那些自顧不暇的領主找他抗議試試？
即他會仁慈地允許這三個村莊的村民去凍土狩獵，並收取毛皮作爲稅務。
羅南猜得出來黑死病應該是從黑石城的商隊那傳染到寒風領的。
狩獵損耗的武器需要購買，破損的棉衣需要材料填充縫補，家家戶戶的鹽也早已耗盡，全靠着互相扶持才撐到現在。
黑死病的傳染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如今王國的病情主要是腺鼠疫。
並用獸肉和當地村莊換取一部分麪包，必要的油鹽以及禦寒的衣物等。
羅南在凱旋城中見過，一件用冬狼皮製成的白色毛皮大衣，最高能夠賣出上百金幣的價格。
儘管這是因爲凱旋城地位獨特和路途遙遠等多種因素導致，但毫無疑問這裡的毛皮價值極高。
看樣子黑石城的佩克斯子爵也不是什麼善於之輩。
就像這裡的村民只能找男爵交易，男爵也只能和黑石城交易。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到頭來利益全被擋在面前的這座城市一口吞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