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來襲的獅羣
克洛德子爵見到羅南的紫眸，意識到他奧陶修斯家族的身份後，就開始縮在一旁裝死不說話。
羅南也不管他，向白髮老者詢問着自己的疑惑。
“你剛纔口中所謂的獅羣，還有萊因領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人，正要爲您解釋。”老莫頭的眼中帶着哀嘆，“‘獅羣’是一夥流竄在邊境線的強大盜賊，他們劫掠來往的商隊，襲擊邊境的領土，禍害着所有生活在那裡的王國子民，他們就像強大的獅羣，專注狩獵，迅猛而高效，利爪撕扯着王國表面的血肉。”
“就在不久前，他們襲擊了萊因領，佔據了因瑟爾河航道。”
“附近的大貴族不管嗎？”羅南皺起眉，不太能理解。
混亂的環境下有盜賊叛亂等事情發生很正常，但往往沒過多久就會被貴族們帶着騎士平滅。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超凡偉力基本都掌握在上層手中。
修煉呼吸法需要大量的肉食進行能量補充，只有擁有領土的貴族才能養得起這些大胃王。
在凱旋城時，羅南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如果真的只是爲了躲避黑死病的災害，這些靠近邊境的貴族完全可以選擇投靠自己附近的大貴族，躲到對方的堡壘城市中避禍。
就像克洛德子爵，理論上講，他前往受封自己家族的科博伯爵領地纔是最優解。
聽着老莫頭對邊境線情況的描述，羅南突然間明白了兩件事。
但強硬的皇帝力排衆議，最終還是決定了這項婚事。
那是在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了，羅南仔細回憶着。
“不會真要打仗了吧？”
再然後就是驚動了整個帝國的血族刺殺事件。
表達自己離開領地實屬無奈之舉，並非他們不忠誠，而是天災不可抗力。
因爲那些逃難而來的貴族們不約而同地都在渲染黑死病的恐怖。
別的不說，光是這些騎士就能靠着超強的行動力從源頭把那些感染者處理掉。
更別提在路上可能遭遇的毒蟲猛獸，疾病傳染等。
儘管此舉遭到了大量王國貴族的反對，尤其是科博伯爵和奧爾德伯爵的反對。
中央宮的道路上，更是冒出了無數陌生的面孔。
畢竟在他記憶裡這種疾病確實兇猛，感染者死狀極其慘烈，讓人恐懼。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位公爵的反應，因爲柯爾特王子活了下來。
因爲前者只會遭到審判，後者卻會被包容。
並讓長子柯爾特王子親自前往北獅公國，迎娶公爵女兒。
大家依舊在那裡聲色犬馬，宴會不斷，城內的秩序同樣穩固。
外表和王國人細膩白皙的膚色產生反差後，自然導致了排斥。
即使是一個普通的男爵，往前追溯，說不定都能和皇帝扯上些關係。
羅南擔憂的想着，要知道北獅公國和奧陶王國的宿怨已久，雙方在歷史上早已積攢了不少矛盾。
這兩位代表着西部大平原和南部大平原這兩大貴族羣體的利益，幾乎涵蓋了王國四分之三的力量。
羅南一開始以爲是黑死病的可怕，嚇到了這些貴族。
當時他只有六歲，但依舊能夠感覺到身邊動盪的氣氛，凱旋城的貴族們在那一天沒有舉辦無休止的宴會，放下了酒杯，丟掉了手帕，紛紛匯聚在皇宮周圍。
宴會的交際中甚至歧視地稱他們爲野蠻人。
“因爲那並非尋常的盜賊，正如‘獅羣’的稱呼，常年在邊境線監視的我們知道，那隱藏在破舊皮襖的掩飾之下，是北獅騎士的金紅盔甲！”
他們是長子的支持者，也是理當誕生皇妃的家族。
爲了打破僵局，在任的皇帝，也就是羅南的大伯，曾經嘗試讓自己的長子迎娶怒獅公爵的獨女，想要藉此來緩和雙方間的關係。
王國的情況很糟糕，黑死病的情況沒那麼糟糕。
可這個世界是存在超凡的力量的！
在兩國的邊境，死亡山脈的吸血鬼襲擊了帶着公爵女兒迴歸的柯爾特王子所在的車隊，殺死了公爵之女。
但北獅公國卻是例外。
黑死病雖然殺死無數平民，卻威脅不到騎士，沒道理讓一幫盜賊在領地上肆意妄爲。
缺乏了血緣的聯繫，可想而知，兩國間的矛盾和隔閡只會隨着時間越積越深。
可他卻不遠千里，選擇往凱旋城跑。
“他們是北獅公國的騎士！效忠於那位死亡山脈的守門人，獅羣的領袖，帝國的至強者——怒獅公爵！”
因而王國的貴族們壓根不願意和這幫高地蠻子有太多的牽扯，只希望他們老老實實替帝國守住死亡山脈的要塞。
那裡的安全性並不比凱旋城差。
爲什麼那麼多貴族都要冒着跋山涉水的風險，前往王國中央的凱旋城避難？
就像凱旋城，貴族的三大舒適區和過去的日子其實沒有太大區別。
最後，北獅騎士們在刺殺發生的邊境位置，來回奔騰之後，默默退了回去。
可現在看來，好嘛，至少有一半是在忽悠！
真正的原因是北獅公國列兵邊境，磨刀霍霍，隨時可能會對王國發起侵略的戰爭！
要知道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高鐵火車，長途出行需要花費的時間都是用月來計算的。
這個時代貴族們的政治靠的是血緣關係，上層貴族們彼此聯姻互通，大家多少都沾親帶故。
解決黑死病的傳播或許做不到，但能夠最大程度上阻擋病情的蔓延。
由於那裡的海拔偏高，環境惡劣，在加上當地特殊的高地人種，使得那裡的人普遍體型高大，毛髮旺盛，膚色呈現出黑紅，摸上去十分粗糙。
羅南還記得他母親聽見這件事後，忍不住哭了出來，因爲他母親的家族是少有的和北獅公國有血緣關係的家族。
那位公爵之女在被刺殺的幾年前，還在她母親的帶領下，來過凱旋城探親，在羅南的家中住過一段時間。
不過那時候羅南實在太小了，沒有記憶留存。
那場刺殺背後的真相，至今不爲人知，但毫無疑問的是，從那天開始，王國與北獅的關係早已淪爲仇恨。
(本章完)